“我睡沙发吧,小事。”祝禹回得挺快。
谢昕玥看了眼唯一一个能勉强容纳得下身高185cm的祝禹那个长沙发,那上面一大滩面汤,连面条和青菜都还静静的躺在上面。
“这沙发睡不了吧。”谢昕玥拧着眉。
流光凑近沙发打量了下,“哎哟我去,都怪我刚刚太紧张了。这,本来可以拿被子多铺一层,但是我家好像没有多的被子哎。”
家里又只有他和他爸住,两个房间的被子已经算是准备多的了。房间也没有多余的,三室一厅,一个房间已经被他当作书房。
至于他爸房间,那个床本来是单人睡的,两个睡还算足够,但是也不可能睡得下三个人啊。
“我在这个单人沙发上靠着睡一晚上就行,拿羽绒服盖着。”祝禹拍拍身旁的单人沙发。
“你后背有伤,身上也有伤,冬天半夜又冷,睡这种单人沙发,明天万一伤口更严重怎么办?”流光头疼的看看祝禹又看看谢昕玥。
这要是两个男的倒是好解决,偏偏小玥是个妹子。
“凑合下吧,也就一晚上而已,我身体好。”祝禹说着,已经跑去把自己的羽绒服拿来,而后放到沙发上。
“就是要借下洗手间,洗个澡。”他没立即坐下,和流光打着招呼,想跟着进他们的房间洗澡。
谢昕玥刚刚就一直低着头,纠结着,见祝禹真要把小沙发当床,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你,晚上跟我睡流光房间好了。”
“啊,他,他可是男的哎。”流光一听,倒是先反应炸了。
祝禹的反应显得反而平淡些,他眼神不知为何闪烁了下,“你确定?”
“嗯,确定。”本来还不确定的谢昕玥,此时还是这么回答了。
“就像流光说的,你后背有伤,还是为了帮我受的伤。这又是个单人沙发,你总不能趴着睡上面。现在又是冬天,就这样吧,难得你还会对我做什么不成?”
谢昕玥说着理由,也像是顺便说服了自己。
对于祝禹她本来就是信任的,她朋友不多,但是认作朋友的都是信得过的。
正如她所说,本就是为了救她,这会冬天没有被子,让祝禹睡沙发,若是病情伤情加重,那她怎么过意得去。
至于住酒店,这附近根本不熟悉不说,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再加上祝禹身上有伤,总要有人在附近照看的。
“当然不会。”祝禹感觉到了她的信任和担心,嘴角无意识的上扬。
“行,行吧,你们自己没问题就行。”流光指指他爸的房间,“那我进去休息了,我房间东西,小玥你看着用。”
“嗯,去吧,谢了。”谢昕玥挥挥手。
进了房间后,气氛有些尴尬。
谢昕玥也不知道怎么了,往常她都是理智到底的,今天突然觉得感性了起来,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了。
“玥玥,你先进去洗澡吧?”祝禹跟着进屋后,就感觉到了她突然的安静。
“嗯,是该赶紧洗澡了。”谢昕玥点头,走向左侧的衣柜,拿了件宽大的黑色睡衣递给祝禹,“应该只有这种秋天的睡衣你能穿下了,晚上洗完澡,身上的衣服记得洗掉。”
果然是习惯照顾人的玥玥啊。
祝禹接过衣服,眼神暖暖的,“好。”
交代好一次性用品和毛巾的位置,谢昕玥轻推了推他,“你先进去洗,我之前睡了好几个小时,而且没受伤。”
等两人洗完澡,已经是半夜12点半的事情了。
谢昕玥走出浴室时,穿着的是一套蓝色长袖长裤的女士睡衣,是前几次来流光这,应刘爸爸的强烈邀请留下住过,而后就特地帮她准备的睡衣。
半躺在床上的祝禹,在她没出浴室时,听着浴室的水声,就感觉有些紧张了。浴室的门是完全独立的,倒不用担心是玻璃的让他更加受刺激。
但是听到她要出来,他还是只能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玩起手机。
空气中弥漫着沐浴露的香味,比他刚刚洗澡时闻到的,似乎要香甜了不少。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刚刚走出浴室的谢昕玥。
平时他就对她没有抵抗力,刚刚洗完澡,马上还要和他睡同一张床的玥玥,他只觉得气血上涌,鼻子有些痒痒的。
真是甜蜜的负担。
她也太放心自己了,所幸是他,希望她不会再像信任他这样去信任,或者说是,考验别人。
“你怎么还没休息?”谢昕玥出来就看到受伤的祝禹一手摸着鼻子,一手玩着手机,“而且,你这样靠着,后背不会疼吗?”
闻言,祝禹把手机往旁边放,没说他其实刚刚碰手机,“伤口有点疼,不太睡得着,而且我不太习惯趴着睡。”
明明是低沉磁性的声音,谢昕玥硬生生从中听出了一丝委屈撒娇之感。
偏偏他还微微低着头,越发让人觉得他委屈得很。身高185cm高大的身躯,平时锻炼有加,腹肌好看的很。
这会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缩在那,配上高大的身躯,怎么看怎么不协调的同时,又有一丝有趣。
让本来也有些紧张的谢昕玥,嗤笑了一声,“你,咳。你还好吧?”她刚笑出声,就意识到不该笑,咳了一声强忍笑意。
这会,祝禹才勉强觉得自己鼻子没有那么痒了,或许是她被自己逗笑的笑声,让这气氛中的旖旎消散了几分。
他抬头看向正走向床边的谢昕玥,轻声安抚,“没事,以前和你练空手道的时候,我就是最不怕疼的,记得吗?”
谢昕玥回想了下,好像确实。
她算是对打时最不怕疼的女生,男生里面也算是少数不怕疼的了。但是记得那会祝禹明明看着大少爷似的,后来练起空手道却越发出了名的不怕疼。
“不怕疼和不疼是两回事。晚上伤口疼吃不消的话,还是记得告诉我。”
明明不高的床榻,谢昕玥却感觉自己爬上去的动作像是受到了什么阻碍。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先放手到床上,还是先抬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