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瑾回答他的话:“他们诬蔑我弄脏了他们的布,让我赔银子,我不赔就不让我走,还把大门关起来对我动手。”
闻言,王渠脸色骤然变冷,眸光幽冷似潭般看着门口处的何玉兰。
何玉兰对上王渠的眸子,心里发憷,急忙狡辩起来:“渠哥哥,不是这样的,是嫂子把门给关起来的,而且还动手打了我们。”
说着,她抬起衣袖遮面,小声的抽泣起来,“渠哥哥,你瞧她把我家的伙计打成什么样了,这……和泼妇有什么两样。”
王渠脸色一沉:“何姑娘,你休要再诬蔑瑾儿,瑾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
说到这里,他轻飘飘的看了一眼那个伙计,冷漠的说道:“至于你家的伙计被瑾儿打了,想必其中缘由你再清楚不过。”
“渠哥哥……”
何玉兰咬着唇唤了声,她没想到王渠是如此相信孙瑾的话,根本就不信她的话,这让她十分的难过。
“何姑娘,你我关系浅薄,你还是别这样称呼我,以免让别人误会。”王渠冷淡如水的声音悠然响起。
何玉兰听着,心如刀绞,关系浅薄吗?
亏他说的出口,她可是他的青梅竹马,当年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渠哥哥,我们……”何玉兰想要说什么,可目光瞥到张二时,顿时改了口,“渠哥哥说的对,只是我从小就这样叫你已经叫习惯了。”
“你要是不怕你家相公误会,你就这样叫好了。”孙瑾勾唇讥诮道。
何玉兰一怔:“我……”
“别你了,快让开。”孙瑾不想再待在这里,开口打断了何玉兰的话。
何玉兰不让,孙瑾直接将她推开。
“渠哥哥……”何玉兰见王渠离去,追了门口处,喊了一声。
王渠仿佛没听见一般,头都不回一下,牵着孙瑾的手,走在街道上。
何玉兰看着他们手牵手的画面,咬了咬唇,抓着木门的手紧了紧。
伙计张二看着何玉兰的背影,心中略有所思,他怎么觉得老板娘对方才那个男人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比对老板还要温柔。
孙瑾和王渠离开何玉兰的布铺之后,就去了另一条街道的布铺去买月事布了。
月事布有很多种,孙瑾选择最便宜的买了两条,可这也花了她二十五文钱,让她有些心疼。
果然,自古以来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
接下来,孙瑾把剩下来的钱,都拿去买了粗粮。
她现在除了买粗粮,其他的什么都不敢再买了。
要知道,过两日夏枯草掉价,她就更加赚不到什么钱了。
俩人回到家中,还是和以前一样,吃完饭就去采摘夏枯草。
日子如此反复,一日又复一日,三天后,孙瑾果然来了月事。
她面色苍白,极其痛苦的躺在草席上。
王渠见了,以为她生病了,温和的说道:“瑾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请郎中。”
说完,便要出去。
“回来。”孙瑾急忙喊道。
王渠脚步一滞,转身来到她身边,柔声问道:“瑾儿,怎么了?”
“不用请郎中,我是……”说着,她脸色绯红,难言启齿。
王渠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急如焚,再次问道:“瑾儿,你到底怎么了?”
“我来那个了。”孙瑾深吸一口气,羞涩的说道。
王渠听着一头雾水,疑惑的说道:“瑾儿,你说详细点,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指的是哪个。”
孙瑾嘴角抽了抽,解释道:“就是女人每个月都来一次的那个东西。”
这样说,已经够清楚明白了吧!
可是,王渠还是听不懂,他皱眉道:“女人每个月都来什么?”
这可不能怪王渠,他除了洞房无师自通外,对女人其他的那点事,他还真的不怎么清楚。
孙瑾无语了,他还真是个木鱼脑袋,她都说这么清楚了,竟然还是不知道。
好吧,那就直接告诉他好了,免得让他担心。
“我来月事了。”
听到月事,王渠朦胧的懂了一些,温声道:“那……瑾儿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
他看着孙瑾难受,他整个人也跟着难受。
孙瑾摇了摇头,她来的是大姨妈,他能为她做啥?
她其实很想让他给她烧点红糖生姜水,可她家穷的……哎,一言难尽了。
王渠见她不说话,沉着脸道:“那瑾儿好生休息,我去外面做活,你有事就喊我。”
孙瑾应了声,月事今天是第一天来,疼的比较厉害,所以她只能待在家中了,哪里都去不了。
王渠出来后,并没有做木床,而是去了谢氏家,向谢氏打听来女人来月事的时候,他要如何做,才能让孙瑾好受些。
谢氏知道王渠来的意图,先是将他打趣一番,然后又夸他疼媳妇,最后才把自己多年的经验一一传授给王渠。
王渠认真的听着谢氏说的话,并记在脑中,然后就去找李孟,向他借了些红糖和生姜。
柳氏刚好前两日买了些红糖,李孟就趁着柳氏不再,悄悄的拿了些出来给王渠。
王渠向他道过谢,就匆匆地回家了。
一到家中,他就按谢氏的话,去熬红糖生姜水,熬好之后,便端进屋给孙瑾喝。
孙瑾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这个要喝红糖生姜水?”
“我去问谢婶子了。”王渠答道。
语毕,他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孙瑾。
孙瑾边喝边看着他,目光柔情似水,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体贴。
一碗喂完后,王渠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说道:“你躺着休息,我去采夏枯草。”
“好!”孙瑾柔声应道。
王渠离开后,家中就孙瑾一个人,不免有些烦闷。
还好没过一会儿,谢氏就带着何小翠来看她了。
谢氏把王渠去找她打听月事的事拿出来打趣孙瑾,弄得孙瑾羞的想要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何小翠在一旁听着,甚是羡慕,她其实也很想嫁给像王渠这样疼爱媳妇的男子,可她……
哎!这辈子估计都不可能了。
谁会愿意娶个病秧子回家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