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身影,韩攸宁自言自语:“他的病有那么重吗?竟然连喝药都要人喂。”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姚安的耳中,姚安抬手摸了摸胡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韩大小姐,你还有事吗?”店小二见韩攸宁站在那里发愣,来到她身边问道。
韩攸宁摇了摇头,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然后便离开了。
“娘,你快把上个月舅父送你的天山雪莲拿出来给我。”韩攸宁回到家后,直奔杜氏房间。
杜氏蹙着眉问道:“宁儿,你要天山雪莲做什么?”
韩攸宁想了想,答道:“吃啊,我这两天不是被爹罚跪了吗?我现在身子很虚弱,需要吃天山雪莲进补。”
“宁儿,那天山雪莲可珍贵得很,你身子要不是大病,不易吃它的。”杜氏说完,见韩攸宁额头的碎发有些凌乱,抬手帮她捋了捋。
韩攸宁岂能不知天山雪莲的用处,她要来本就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给季云琛吃的,可她却不敢把实情告诉她娘,因为她娘很不喜欢季云琛,若是告诉了,别说是天山雪莲,就是院中的一颗普通的花草,她娘都不愿意给季云琛的。
“娘,我的身子真的不舒服。”韩攸宁说着,还故意咳嗽了几声。
杜氏不知道她为何要天山雪莲,但她却看出来,她身子没问题。
“宁儿,你别胡闹,要是身子真的不舒服,我就让画儿给你请府医。”
“娘,你一点都不疼我了。”韩攸宁委屈地说道,“我病了,你都不关心我。”
“我怎么不关心你了?你刚从祠堂里放出来,我就带着府医去你屋里,可谁知道,我们到了,你人却不见了。”杜氏说到这里,倏然问道,“你不在屋里待着,跑到哪里去了?”
“我……”韩攸宁结舌。
“你什么,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杜氏狐疑道。
韩攸宁撒谎道:“我没去哪里,我就去了首饰铺看了一下。”
“真的?”杜氏有些不相信她的话。
韩攸宁重重地点了点头:“真的,我上次不是想要买几套首饰吗?被老爹惩罚了,那些首饰你也没帮我付银子。”
听闻,杜氏这次倒是相信了她的话。
“那几套首饰,你改日让人再送过来,我买给你就是了。”
“还是娘疼我。”韩攸宁忍不住抱着杜氏的胳膊撒娇,“那你就再疼疼我,把那颗千山雪莲送给我。”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要天山雪莲?”
杜氏并不是舍不得把天山雪莲给她,而是她想要在她生孩子的时候给她,那样对她来说才有用处,若是现在给了她,只是浪费,根本不能将天山雪莲的用途发挥出来。
韩攸宁冷哼一声:“不给就算了。”
说着,她就松开了手,转身向外走去。
“宁儿,你……”杜氏想要说些什么,却见她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了,不由叹了一口气。八壹中文網
“夫人,你怎么叹气了?”画儿问道。
杜氏说道:“宁儿这般的想要天山雪莲,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依奴婢看,大小姐只是贪玩而已,想要把天山雪莲拿出去给她的那些小姐妹看,在她们面前炫耀一番。”画儿想了想,说道。
杜氏觉得画儿的话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韩攸宁从杜氏的房间出来后,直接去了自己的屋里。
“梅儿,你去给我弄些吃的过来。”
梅儿是她的贴身丫鬟,听到她的吩咐,急忙去了厨房。
等梅儿把吃食端过来,她飞快地吃了起来。
“大小姐,你慢点吃。”梅儿看着韩攸宁的吃相,急忙开口劝道。
韩攸宁根本不理会她。
梅儿无奈道:“大小姐,你这幅样子,要是让夫人和老爷看见了,他们肯定会说你的。”
“他们喜欢说就让他们说好了。”韩攸宁口齿不清晰地说道。
“可是……”
梅儿的话还未说完,韩攸宁直接开口打断了她。
“你别再和我提他们俩了,我现在憋着一肚子火,你要是想被骂,你就再提他们一句试试。”
听闻,梅儿噤若寒蝉,急忙捂住了嘴巴。
韩攸宁耳根清净了,吃得更快了。
吃完之后,她直接往床上一躺,毫无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梅儿看见她这副样子,直摇头,心中暗叹:‘大小姐平时在夫人和老爷面前装的规矩得很,但一回到自己的屋里,就成了这副样子,哎,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大小姐是这副样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气死。’
“梅儿,你出去吧,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了。”韩攸宁盯着梅儿看了一眼,吩咐道。
梅儿领命,告退。
韩攸宁盯着房梁发了会儿神,脑中似有所思。
“娘不给我天山雪莲,我就自己去拿好了。”
语毕,她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
“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守在门外的梅儿见到韩攸宁走了出来,开口问道。
韩攸宁回答:“我积食,去花园那边走一走。”
“哦,那奴婢陪大小姐一起。”梅儿说着,就要跟上韩攸宁。
韩攸宁转身,看着梅儿,说道:“我一个人走一走就好了,不需要你陪。”
梅儿颔首:“那大小姐莫要玩水。”
她家大小姐都十五岁了,还和孩子一般,特别喜欢玩水。
韩攸宁“嗯”了一声,扬长离去。
她家的花园和库房是在一个方向,她来到花园之后,趁着下人们不注意,便溜到库房门口。
看着被上了锁的房门,她的脑袋就疼了起来。
“我没钥匙怎么进去?”韩攸宁自问。
忽地,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了,我可以去娘的屋里拿啊!”
说完,她转身去了杜氏的房间。
杜氏在屋里练字,看见韩攸宁来了,放下毛笔,笑着问道:“怎么,还来问我要天山雪莲?”
“不,我不要了。”韩攸宁撒谎道,“那东西对我没用,我方才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那你……”
“我来看娘啊,娘,你在写什么?”韩攸宁走到案台旁看了一眼,说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