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韩攸宁回答。
得到确定的答复，姚安的神色更加激动了。
“韩大小姐，这天山雪莲是送给我家二少爷的吗？”
姚安可不认为这天山雪莲是送给他的，他和韩大小姐可没有什么交情。
韩攸宁干咳嗽一声：“你说是就是了。”
听闻，姚安的嘴抽了抽，什么叫做他说是就是，那他如果说不是呢？
“韩大小姐，不知道这天山雪莲你是从而得来的？”
姚安可不敢贸然收下，若是她这天山雪莲是从家里偷出来的，那要是让知县夫人知道，肯定会过来找他家二少爷算账的。
韩攸宁被姚安问的不耐烦：“姚掌柜的，我实话告诉你，这天山雪莲是我从我娘那里偷来的，你要是不想要，你就还给我，只是这样一来，你家二少爷的身子就别想马上康复了。”
闻言，姚安心中一怔，低眸看了一眼手中的天山雪莲，脑中思索了起来。
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韩大小姐，那我就替我家二少爷向你道谢了。”
“不必客气！”韩攸宁见姚安愿意收下天山雪莲，心里不由暗暗舒了口气。
姚安虽然收下了，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位韩大小姐的脾气太过古怪了，于是他又问：“韩大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这天山雪莲上下巴豆粉？”
他问得很直接，让韩攸宁顿时尴尬不已。
她嘴角抽了抽，回答：“没有，你放心好了。”
“韩大小姐的话可信吗？”姚安是不会放心的，经过上次人参的事，他已经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了。
韩攸宁气恼，不悦地说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要，我现在就带走。”
语毕，她便站了起来，伸出手向他讨要天山雪莲。
姚掌柜现在可不想把天山雪莲还给她，笑着说道：“韩大小姐，你别和我一般见识，我收回方才的话。”
韩攸宁冷“哼”一声：“那你赶紧把这天山雪莲送过去给他吃了。”
“好，我这就去。”姚安一心想要季云琛的身子早点好，和她说完这句话，就去了厨房。
韩攸宁的目的已达到，便不再食味楼多留，而是快速地跑回家中。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头大汗？”杜氏一边问着，一边掏出绣帕替韩攸宁擦拭额头的汗水。
韩攸宁喘气道：“累得。”
“你怎么会累成这样？”杜氏疑惑道。
韩攸宁解释道：“我在如厕里蹲的时辰太久了，所以才累成这样。”
杜氏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不过并未追问下去。
“娘，我只是去了一趟如厕，你怎么就把画给画完了？”韩攸宁眸光瞥到一旁的画，不由赞叹道，“娘，你的画功真好。”
“我画着画着就停不下来了。”杜氏笑道。
“娘，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韩攸宁担心她娘要重新教她作画，便故意转移话题。
杜氏猜到韩攸宁此时没有作画兴趣，就点了点头，顺了她的意。
……
食味楼，姚安端着一个碗，在季云琛房门口徘徊着。
躺在床上的季云琛察觉到屋外的动静，轻启唇片，问道：“是姚叔在门外吗？”
闻言，姚安应了一声：“是我。”
“进来吧！”季云琛猜想姚安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告诉他，但又怕打扰到他，所以才在房门外徘徊。
姚安推开门，走了进来。
“云琛，药已煎好了，你赶紧趁热喝了。”
季云琛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姚安手中的碗。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喝的时候，姚安却倏然开口了。
“云琛。”
“嗯？”季云琛见姚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姚叔，你可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姚安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担心药汤得很，想要提醒你慢点喝，别烫着了。”
季云琛温润一笑：“没事，我会注意的。”
语毕，他便仰头将那碗药给喝了下去。
药水入口，季云琛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问道：“姚叔，这药是不是换了？为何味道和之前喝的有些不同？”
姚安点头，吞吞吐吐地说道：“云琛，这药不是……大夫开的那副，是……”
“是什么？”季云琛见姚安的样子，眉头蹙得更紧了，他知道他是不会害他的，只是他为何会这般的难言启齿。
姚安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后，最终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季云琛。
“云琛，你方才喝的那碗药是天山雪莲。”
季云琛有些不敢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我方才喝的是天山雪莲？”
姚安颔首：“是的，这天山雪莲是韩大小姐送过来的。”
“是她……”季云琛心中一怔，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姚叔，你赶紧去给我请大夫。”
“云琛，我看韩大小姐这次是来向你道歉的，应该不会在天山雪莲上面做手脚。”姚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很显然，就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韩攸宁。
季云琛被韩攸宁捉弄的次数太多了，可不敢再相信她。
“姚叔，小心为妙，麻烦你还是替我请个大夫过来。”
姚安一听，觉得季云琛的话很有道理，便下楼吩咐人去请大夫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工夫，店小二就带着一位大夫走了进来。
那大夫替季云琛把过脉之后，一脸的喜色：“二少爷，你是不是服了什么灵丹妙药？”
“……”季云琛沉默不语。
“二少爷，你的身子只需要休养一两日即可康复了。”老大夫见季云琛不愿意告诉他，便不再追问下去。
姚安喜出外望，激动地说道：“大夫，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家二少爷……”
“嗯，是真的。”大夫开口打断了姚安的话，“既然你家二少爷已经服用了灵丹妙药，那我之前给他开的药，你不必再让他服用了。”
姚安点了点头，然后亲自送走大夫。
季云琛躺在床上，盯着房梁发呆。
她为何没有在天山雪莲上动手脚？
难道真的如姚叔所说的那般，她是来向他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