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官差们来了,把刘兴升给架走了,据说还要在牢房里关上两日。
刘兴升走的时候还骂骂咧咧:“你们押我做什么!你们该押这一对奸夫淫妇!把他们浸猪笼!”
人群朝着两侧分开,疯狗一样的刘兴升就被越拖越远,最后身形消失在街口。
而李家老三也在家丁的搀扶之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一头乱发,大骂:“真是晦气!”
他用袖子挥开人群:“看什么看!看本公子的笑话是不是!都散了!”
柳儿哭哭啼啼从地上起来:“郎君……”
李家老三一把挥开她,骂道:“都是你这晦气女人,害的我今日在街坊邻里面前出丑!本公子的面子都被丢光了!现在怕是刚定下的亲事也黄了!你这狐狸精,害的我好苦!”
他心里也是悔不当初。
早知道事情如此难以收场,就不该与这个女人藕断丝连的。
不就是图那一点刺激么,自己怎么就没能把控住呢。
柳儿还想要去拉扯他:“……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李家老三却把她一把挥开了:“从此以后,你我不用再有往来了!你我就此断了!”
说着,他一踹开柳儿,骂骂咧咧地带着家丁离开了。
*
顾白轻轻叹息一口气,跟随散开的人流朝着外头走,结果却撞见了站在路口处的乌大娘。
乌大娘不敢相信:“……这、这孩子不是我儿的?”
顾白也不愿意说得太直接,只能微微点点头。
倒是旁边的路人添油加醋。
“听说是这个柳儿与李三公子苟且,有了身孕,但李三公子又不能明媒正娶,两人就想法子,想让那个冤大头刘兴升来背锅呢!”
“现在倒好,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我看那三个人,谁也没有落一个好处!”
乌大娘心里一急:“那、那我儿……”
“那个刘兴升打了李家公子,肯定得吃几天牢饭的!李家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嘛!”
乌大娘气急攻心,腿一软就要倒,还是顾白赶紧把人给扶住了。
石嘉言也帮忙把人搀扶到旁边的茶摊上坐。
乌大娘喝了几口茶,终于缓过来,哭出声:“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是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乌大娘心心念念盼的孙子,现在没了;本以为儿子终于能成家了,现在期待又落空了。
顾白怕乌大娘忧心,就去打听了一下,回来告诉乌大娘:“不是什么重罪,只是当街闹事而已,听说三日后就能出来了。这三日也算是给他长教训了吧。”
乌大娘谢过了顾白,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依旧是在摊子里帮工,但话少了许多,收了摊子之后也是去山上一门心思伺弄那些新栽种的果树,连着两日,乌大娘都没怎么笑过。
因为心里有心事,乌大娘反而一门心思都扑在了栽树的事情上,算是给自己的日子找点盼头。直到那刘兴升被放了出来灰头土脸回到家里,乌大娘也懒得与他多言语。
这一日,乌大娘兴冲冲跑过来。顾白发现,乌大娘的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激动和欣喜。
“……长、长出来了!”她喘气。
“什么长出来了?”
“叶子啊,叶子长出来了!”乌大娘很激动,带着顾白上山去看。
可不,已经开花散叶了呢。
纵使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个进度也实在让顾白有些咂舌。
“小娘子,你给我的种子是什么种子?莫非是什么奇珍的品种?”乌大娘欢喜道,“照这个进度,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能结出果子了呢。”
顾白:“等结了果子,到时我们就可以推出新产品了。”
*
顾白的生意现在已经步入了正轨,茶摊子也在远近都打响了名气。
原本按照乌大娘和小丫头的设想,她们这样卖茶可以卖到天长地久,即便以后的生意不如现在这般火爆了,但后半辈子的吃穿总是没问题的。
可以说,这茶摊子已经是她们傍上的摇钱树了。
可顾白并不这么想。
她觉得,这块灵气宝地可利用的东西多着呢,自己仍需多多挖掘。而且,真想发家致富的话,光靠这么一文钱一文钱地做生意,总不是个办法。
别的不说,就说客人的新鲜感问题。
大部分人都是听闻了她家的名气,所以过来尝尝味道,看看茶味儿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般。这几乎等同于现代的“探店”行为。
但“探店”这件事儿,当你去了一次圆了好奇心之后,未必会再去第二次。所以顾白的主要客户还是那些住在这附近的,或者每日在街边做生意行路的人,他们在位置上离得近,过来也方便,可以把顾白的茶摊当做他们生活消费的一部分。
至于那些住得远的客人,怕是养不成让他们日日过来喝茶的习惯了。
因此,顾白觉得,自己这家“网红摊子”,还得不断开拓新的菜单,才能持续地引起众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