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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时分,“小娘子茶馆”打烊了。
顾白和小丫头收拾着店里的东西,擦擦桌子和椅子,把该带走的东西都推在小板车上带走。
而刘兴升却没走,而是十分殷勤地在后面帮忙推车子。
“哎呀,几位姑娘推这么多重物回去,实在太辛苦了,让我来帮忙吧。”
小丫头瞟他一眼,冷哼:“今日怎么无事献殷勤?平时干什么去了?前几日不都是一打烊就不见了人影,不知道是跑到城里头哪家赌场赌钱去了呢!”
刘兴升觉得这个小丫头的嘴可真欠,就没一句好话。
“我这不是想帮点忙吗?你以为我吃饱了饭撑着的?要不是看在——”刘兴升差点就要把肚子里的话说出口了,立刻在嘴边拐了一个弯。
“要不是看在什么?你倒是说呀。”小丫头挑衅。
刘兴升嘿嘿一笑:“要不是看在小娘子待我跟我娘恩重如山,我才不会如此殷切呢。”
丫头冷哼一声,懒得与他多说。
顾白则是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默默推着车子往家里走。
回了她们在郊外的宅子,顾白想要例行去山上查看一下几棵果树的情况。
只是今天多了刘兴升这个拖油瓶,她办事反倒有些不太方便了。她只能先跟着一道回了宅子,与母亲一同一张桌子用晚饭。
饭后,她给丫头递了一个眼神。丫头立即心领神会。
“哎,刘兴升,今日你来洗碗,赶紧收拾收拾桌子。”
刘兴升一拍筷子,不高兴了:“凭什么是老子干?这些洗碗擦桌的活儿,不都是女人该干的吗?”
小丫头:“你在我家里白吃白住,也该干一些活儿了吧?”
刘兴升不爽道:“我怎么就白吃白住了,白日里,不是帮着你们在铺子里干活?”
“在铺子里你是跑堂的身份,干活是理所应当的;回了家吃我们的,你收拾桌碗也是理所应当。”
刘兴升火了:“我说你这个丫头片子!你就不能有点好听话?”
小丫头不屑道:“你要是不高兴,就别住我们宅子啊!想听好听话,你去别家听去啊!”
乌大娘见两人又快要吵起来了,赶紧过去劝和:“算了算了,我来收拾吧……”
“乌大娘,您别动,今天就让刘兴升收拾。”小丫头干脆和刘兴升杠到底了。
刘兴升一拍桌子,就与这个小丫头片子对骂起来。
两人骂了好几个来回,最后以刘兴升骂骂咧咧地收拾了桌子作为收场。
等收拾完了,他这才回味过来:不对呀,那个小娘子呢?
再一抬头,那小娘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靠,被这个小丫头给耍了。
早知道,自己就应该紧盯着顾白不放才对。
他决定了,之后几天,自己都要好好盯着顾白夜里去了哪里。
他有一种预感。既然自己白日里在后厨找不到什么秘方,那么,这秘方很有可能与顾白晚上时候的行踪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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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避开了刘兴升,一路到了山上。
借着头顶的月光,她找到了先前栽种的几棵树。
几棵树长势良好,连新栽种的一棵枣子树也长成了。她拿着一把剪子,借着一点月光开始修剪,减去了一些弱芽和短芽,把更多的养分都留给其他的长枝上。
修剪完了,她再采摘了一些枣子,想回去试一试口感。
因为出来得比较匆促,手中也没有带提篮,她干脆把采摘下来的枣子先堆在地上,接着再去采摘其他果树上的果子。
她原本打算着,等所有的果子都采摘完了,她再一并把它们带走。
可等顾白回转过来,却愣住了:咦,刚才放在地上的那些枣子呢?
不对呀,明明就是放在这个地方的呀?
她有些迷惑,四处看了看,哪儿都找不着。她甚至都要产生幻觉了,莫非自己刚才并没有把它们都堆在地上?
既然枣子已经找不着了,顾白只好先抱着手里的几个红果子下了山。
下山的一路,她都在心里反复回忆刚才之事,越想越觉得有些迷惑。
罢了,不过几个枣子而已,姑且随它去吧。
等站在宅子门口,顾白就把方才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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