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二爷回到家里越想越觉得愤愤不平。
他抬头问身旁的下人:“三爷到了吗?”
下人回答:“已经去请了,很快就到了。”
许三爷就在这时候大踏步走了进来。
许二爷把杯子一放说道:“三弟,你可知道那家药铺子背后的东家是谁?”
“是谁?”
“是那个守了寡的妇人,你可没想到吧,当初人家来投奔我们的时候,我们可没给人好脸色看,现在倒是好,她摇身一变竟然开了家药铺子跟我们作对!”
许三爷蹙着眉,眉头可以夹死一只苍蝇。
“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来的背景,莫非是背后有什么人?”
“你同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她背后必然有什么人。你还记得当初她在城外墙上公开宣扬我家的丑事吗?那时我就起了疑心,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能知道这么多消息,又如何能想出这种法子与我们作对。你要说她背后没什么人,我可绝对不相信。”
许三爷谨慎的想了想说:“她一定只是某个人的棋子,而那个人想要对付我们整个许家。否则她做什么生意不好偏偏要开药铺子,而且偏偏还开的比我们家更风生水起,这不是存心砸我们的招牌吗?”
两个男人合计了一番,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认真对待,再也不能小看那个小女子。
他们开始去外头买消息,收买那些与顾白有关系或曾经在她铺子里帮过忙的人。
只不过她店里的那些伙计却都不好收买,两人借着许家的人脉资源打探了一番,却也只能得到一些平平无常的消息。
最后还是许二爷一拍桌子,想了一个不入流的主意。
他收买街头巷尾的乞丐,让他们日夜盯着顾白的药铺,把她平日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细细回来汇报一番。
就这样暗中盯梢了五六日,终于得到一些消息。
例如每天清晨,顾白便会早早的从家中推着一辆小板车来开张铺子。
她通常先去开自家的小茶馆,然后再去酒楼逛一逛,最后才来药铺。
而每一次她来药铺之时,都会将小板车上的几样瓶瓶罐罐往铺子里放。
根据这些汇报回来的消息,许二爷和许三爷琢磨出了一些问题。
“那女子能有这么多奇珍药草,必定是从某个地方带过来的。”
“二哥你瞧,我们尚且还要与许多药商们合作,可是却从不见那女子与人有什么生意上的来往,每日只从家中带些瓶瓶罐罐便可开张铺子,你说她家里头是否藏了什么奇珍宝贝?”
“我已让人一路跟着去打听过了,她们住的宅子不过是郊外偏僻老宅,并无什么稀奇,无非是依山傍水,后头有一座老山。”
许二爷一拍大腿,忽然想到,莫非是这座山上有什么稀奇?
又或者是他们在后山上自己种药草?
不论哪种结果,两个男人都觉得必定要去他们后山探一探究竟,里面一定有什么玄机。
若是能探出这个背后的玄机来,还怕自家的生意超不过她?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三弟,咱们今夜就去吧,赶紧把她的秘密给捅破了,看她还如何嚣张的起来!”
“说的不错,必须要去这一趟才能想到接下来对付她的法子。”
他们说完就立刻动身,身边带了两个随行的小厮,趁着夜色黑下来,他们一路便往老宅去了。
这所老宅本来就是许家名下的宅子,他们自然知道地方在哪里。
小厮们抬着轿子,晃晃悠悠地一路走着,停在了距离老宅二里脚程的地方。
许三爷和许二爷让他们把轿子放下,不可太过声张,自己则披着深色的衣服,借着夜色的掩护,带着人一路匆匆往那座后山赶去。
许二爷平常过惯了金贵日子,没走几步便开始哎哟抱怨起来。
“三弟,你说这里的路怎么如此崎岖,如此难走,想必也只是普通的山罢了,咱们要不打道回府吧。”
他们的角度远远能看到不远处有一所老宅子,宅子里透出一点点火光来,屋内几人似乎正在谈天说笑,气氛其乐融融。
而他们二人则眼在黑暗之中借着摇曳的树影和呼啸而去的风,掩盖自己的脚步声一路上山。
明明是两个大户人家的老爷,此刻却弄得跟两个小贼一样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