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大娘惊诧的叫了一声:“他们逼你们做训练是为何?难不成是家黑店,专门打劫客人?”
小丁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地下室里有许多人都跟我一样,是被他们骗过来做苦力的,做苦力也就罢了,还经常吃不饱穿不饱。”
“因常年晒不到太阳,许多人都想逃出去,但没逃成功的,一旦被抓回来就是打个半死,好几个伙计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的面。”
小丁说到这里,眼神之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他抓住顾白的袖子说:“小娘子,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怪只怪我当初被他们蒙蔽,还签了卖身契,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乌大娘已经听得后怕了,说:“要不然咱们赶紧报官吧,让县官老爷去查一查这家店。
顾白稳住心神也点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的确应该先报官,但是在报官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顾白对乌大娘说:“当务之急是先把小丁安全送出去,那些人如果真的不是什么善茬,找到他必定后果难料。”
顾白说完便迅速安排起来。
此时天刚刚亮,再过一会儿马车就可以出城门了,但是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护送小丁出城呢?
他的身边可能还需要安插一些会武功的人。
此时顾白瞬间想到的人是石嘉言。
在她认识的人当中,也只有他有这个身手,可以达成这件事情。
顾白对乌大娘说:“你暂且先和小丁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顾白起身打开后院的门,悄悄走了出去,一路时刻观察是否有人尾随她。
就这样她格外谨慎的走到一处石头巷子,在这里有一家卖糖葫芦的小摊子。
摊主大概生意不佳也无心经营,几串糖葫芦七歪八倒的插在用稻草制成的桩子上,摊主本人则在打呼噜睡觉。
顾白走过去摇了摇对方,又给对方递了一个纸条,那摊主的眼神立刻就变了,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顾白微微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回去的时候依旧谨慎,从出去到回到自家后院,也不过花了小小一会儿的功夫。
这是她和石嘉言约定的两人见面的方式,若是她有什么事情需要找石嘉言帮忙,便通过那个糖葫芦的摊主来传递消息。
以前石嘉言说这话的时候,顾白并未太过上心,只觉得像是听笑话,没想到如今真遇到事情的时候便能用上了。
她坐在家中等待,心里却始终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石嘉言是否能如约前来,也不知他此刻会不会正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办,根本就无暇顾及到她这边。
她又让乌大娘去烧了些热水,给小丁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小丁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便大变样了。
乌大娘又花了些心思替这孩子乔装打扮了一番,为的是让那些来追他的人更难辨认出他的模样来。
这边刚刚乔装好,那头后面的门就敲响了。
顾白与乌大娘交换一个眼神,乌大娘带着小丁先回了屋内躲避。
顾白则走过去,把门悄悄打开一条缝,看到门外站着的年轻男子,顾白松了一口气。
是石嘉言,而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她示意让石嘉言进来。
不知为何,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
年轻男子一进门便瞧见顾白好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有些奇怪。
“怎么,小娘子是摊上什么事了吗?”
顾白点点头说:“公子进来说话吧,这里不方便。”
两人便进了屋内,顾白把事情前因后果都与他说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把小丁送出城去。”
顾白看了一眼小丁说:“这孩子家乡就在临县,等他出城之后,我便会托人给他家中母亲捎一封信。”
“嗯。”石嘉言看了一眼身旁吓得跟鹌鹑一样的孩子,点点头说:“这不是什么难事,我现在去打点马车和马夫,过一会儿我们就能出城。”
乌大娘重重松了口气说:“还好有这位公子在,要不然我们几个妇道人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石嘉言轻笑一声,临走之前又重新坐回来,看着顾白语气温和道:“不是什么大事,交给我就好。小娘子再遇到这种事就来找我,我来替你打点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