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想都别想,小王八犊子,你不老老实实学好医术,竟要去做什么劳什子山贼,就不怕你那死鬼老爹从坟里爬出来,打死你个不孝子吗?”
“老王八蛋,你这是剥夺我人身自由的权利,是犯法的懂不懂。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什么乱七八糟的,老夫告诉你,没门,老老实实待着吧你。”
“凭什么,我要去告你,老王八蛋。喂,喂喂喂,诶,你别走呀!你就放我走吧,喂,你倒是说句话呀!老王八蛋……”
一大早,院子里的争吵声,就把樊谨言从睡梦中给惊醒。
樊谨言睁开眼时,外面争吵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而梁香茹这时也没在屋里。
翻身起床后,樊谨言试着舒展了下肩膀,现胸口的伤已经不怎么疼了,不由高看了李洋一分。想到这,他对李洋这个拐脚医生就越重视,无论将来走什么样的路,有个专职医生,只有百利而无一害。
“嘎吱……”
樊谨言正准备出门去找李洋时,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回头一看,就见梁香茹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樊谨言很是感动,刚展颜一笑,却现梁香茹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样。
樊谨言见状心里一惊,难道被人欺负?不过,他就很快又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以梁大小姐的身手和脾性,不去欺负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受委屈。随即,他又明白过来,香茹定是想起梁老大了,在他面前笑呵呵的,无非就是怕他担心而已。
想到这,樊谨言心里也有些难受,虽然和岳父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那些铁铮铮的汉子,还是让他深深折服。
樊谨言没有安慰梁香茹,只是静静的在妻子的侍奉下吃完了早饭。不是他不想安慰,而是他深知失去亲人的那种痛,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忘怀的,只有经过时间的流逝,才是忘掉痛苦的良药。
饭后,樊谨言好言相劝,总算才让精气神不太好的梁香茹躺在床上休息。他现在只想尽早南下,过了江才算真正的安全。
……
樊谨言在医馆前堂找到了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切着药材的李洋,“你干什么呢?谁惹你了。”
“嗯?”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骂的正嗨的李洋一怔,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见樊谨言正站在自己身后,不由惊奇道:“我靠,你是人吗?这么快就能下地了?”
樊谨言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我要走了,你怎么样?跟我走不走?”
“当然走了……”李洋一听樊谨言要走,先是欣喜,随即又哭丧着脸说道:“我现在走不成了,老王八蛋不放人,现在走的话,肯定会被抹杀的。”
樊谨言在找他的时候已经问过系统,自己免抹杀的机会是可以用在别人头上的,于是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洋。因为他完成了两次任务,所以有两次免抹杀的机会,给李洋一次,算不得什么,反而还能换一个很急需的医生。
“真的?”李洋一听完,高兴的差点没跳起来,在看到樊谨言点头后,二话不说,抬腿就向后院跑出。
“你干什么去?”望着李洋风风火火的背影,樊谨言一脸愕然的喊了句。
空气中,只传来一句既兴奋,又焦急的声音,“当然是收拾东西跑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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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谨言本来是打算白天离开,不过还是拗不过李洋的一再哀求,一直等到晚上,才带着梁香茹和挎着包裹一路上偷偷摸摸的李洋离开医馆。
李洋刚要伸手去开门,还没碰到门栓就被背后响起的声音给吓了一跳。
“小兔崽子,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你就真打算不辞而别吗?”
三人回头,只见院子里站着一个手提纸灯笼的长须老头,正一脸怒气的看着他们。
樊谨言知道这人是医馆的老大夫,也是李洋的师傅,自己受伤时来看过一次。自己这次不辞而别,本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现在被抓了现行,更是臊的慌,正准备道歉,却被李洋抢了先。
跟了几个月的师傅,说没感情那是假话,可李洋更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老东西,我知道你不会放我走,可我想去外面看看,等我以后财了,给你养老送终。”
“等你财了,老夫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老爷子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在赌气,可接着又不舍的望着自己的徒弟,“你真要走,老夫也不拦着你,有机会了,还是回来看看老夫。一定要谨记,江湖人心险恶,别被人骗了。”
显然这话是说给樊谨言听的。
樊谨言自然也要有所表示才是,于是抱拳说道:“还请老先生放心,李洋兄弟救我时,便已是我亲兄弟,自然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倘若有樊某一口吃点,绝不会少了李兄弟半口。”
“我这徒弟年幼,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小兄能多担待,也希望小兄记得今日这番话,不送。”
老头说话柔中带刚,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对李洋的关心和不舍。
……
去码头的路上,李洋始终心不在焉,还频频回头,可见也舍不得他嘴里总是在骂的老东西。
很快,三人就来到码头,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花了十两银子,终于让船老大同意连夜把他们送到南岸去。
三人站在船尾,都紧紧望着越来越远的码头,谁也没说话,直到码头渐渐消失在眼帘中。
北岸有三人太多的回忆,有快乐,有悲伤,也有痛苦和不甘。
……
“瑾言哥哥,咱们以后该怎么办?”两人成亲过后,梁香茹还保持着婚前对他的称呼,这时正依偎再他的怀里低声的问道。
樊谨言用脸温柔的磨沙着妻子的俏脸,温柔的说道:“我们先回家,回家后再说。”
“家?”梁香茹喃喃自语,她还有家吗?她并不知道,樊谨言在南京郊外还有一个家,一个不大的亲妹子。
樊谨言一直纠结到底要不要回那么既熟悉又陌生的家,虽然一直很抵触,可始终还是放心不下这个时代的那个妹妹,总感觉那是自己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