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山放雕:他有个大单跟了大半年,被我家抢了。
有个娇娇:果然是深仇大恨。
这话刚发出去,邻座传来一声轻笑。
本来安静的只有空调呼呼吹风声的车子,一人笑一声,气氛更加诡异。崔雪娇要是敢抬头,就能看见后视镜里,她哥的脸都要黑穿了。
座山放雕:江城这里,我们也是去年才过来做生意的,当时也不太清楚情况。
有个娇娇:追着跑的青梅突然被天降给截道,难怪他怨念深重啊!换我估计能气得吐血。
座山放雕:嗯,不气。青梅竹马也不一定是良配。倒是挺佩服你哥的,那个单子他直接跟到最后签约才放弃。其实他要是直接说是崔家的人,我家也不能横刀夺爱。
崔雪娇突然就想到上辈子那个奋力拼搏的自己。虽然死在了黎明的曙光里,但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她靠着车门框,闭上眼睛,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如今回想起上辈子…遗憾倒是没有,就觉得心塞。凭什么她那么倒霉啊!
裴桁致侧目看了眼崔雪娇,小女生手里捏着手机,歪头靠在门边似在假寐,可清秀的眉宇间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落寞和不甘。
他在心里揣测,是因为高睦然吗?毕竟那个人横跨了她整个幼年和少年的岁月。
少年垂眸不语,修白的手指在屏幕上翻飞。
崔雪娇听到短信声下意识睁开眼,就看到信息。
【在一个男生面前想另一个男生是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撩起眼皮子给了他个友善的嘲笑。
丫的居然敢撩她?
裴桁致瞬间明了她的意思,耳垂微微一红。纹丝不动地将编辑出的第二句尚未发送的信息删除,然后重新输入。
座山放雕:礼物要暂时保密,送出去才有奇效。
有个娇娇:那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座山放雕:暂时保密。
有个娇娇:…
崔郑树很不客气地将裴桁致扔在云尚华景的大门口后,开车走人。
崔雪娇知道他心头憋着不爽,没吱声,只敢偷摸给裴桁致发了个抱狗头的jpg。
立刻收到裴桁致发过来的朴素笑脸。
回到家后,他们可爱的崔夫人罗美薇女士还没到家,保姆卢慧琴已经准备好了哈密瓜、西瓜、火龙果、荔枝的果盘。
盘子底下垫着用保鲜膜包裹的冰块,上面的水果既冰爽,颜色还鲜艳。
鸡米花和鸡翅也已经在油锅里翻滚。
“卢姨!”拖着放学两件套回家的崔雪娇和厨房的卢慧琴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又出门去了。
跟在后面的崔郑树淡淡和卢慧琴打了个招呼,冰块脸上楼。
卢慧琴神色如常地回到厨房,心里却嘀咕起来。这两兄妹才好一个星期,怎么就又不对味儿了呢。不愁吃不愁穿的,有钱人家真是事多……
“娇娇姐姐!”
崔雪娇刚走到矮墙外朝里面张望,一个穿着不合身长裙子的小姑娘就打开厨房门,兴冲冲地跑了出来。
小姑娘还是那副黄瘦的模样,但看着她的眼里却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像有水光在眼底。
崔雪娇的目光不经意落在她的胳膊上,心头瞬间像是被人点了把火,笑吟吟的俏脸也在瞬间阴沉下去。
裸露着的小胳膊旧伤未散,又添淤青!
这nm!
任明艳小朋友把胳膊往后一背,冲着崔雪娇咧着细碎的小白牙,露出个大大的又做作的小脸:“娇娇姐姐,我一点也不疼,没有关系。”
崔雪娇抿了抿粉唇,而后轻叹口气:“走,去姐姐家。”
上周小姑娘走的时候就和她说过,屋里就她和保姆阿姨两个人,保姆阿姨周五上午就回家了,要周末晚上才会回来。
如果是普通的七岁小朋友,崔雪娇听过就算了。但任明艳却不是,她很显然说这话是有很强的目的性的。
但崔雪娇自问她待任明艳的目的也不纯,所以没什么好计较。
小姑娘乐呵呵地回去关上厨房门,很快就和崔雪娇大手牵小手一起进了崔家。
厨房里卢慧琴的鸡米花和鸡翅还没起锅,但香味已经飘进了饭厅。
任明艳眼尖嘴甜,哒哒地就跑到厨房门口和她打起了招呼:“卢阿姨,明艳又来解馋啦!你炸的东西好香啊,娇娇姐姐说她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卢慧琴也挺可怜任明艳,主家乐意,她也随和:“快去洗手啊,一会儿就能吃啦!”
“好,谢谢卢阿姨……”小姑娘乖巧地跑去洗手,做准备。
崔雪娇趁着空档,将书包和礼物袋提进了二楼自己的房间。稍微冲洗了一下,换了身宽松的睡衣出来,恰好和从房间出来的崔郑树打了个照面。
崔郑树板脸路过,下楼。显然还在因为裴桁致的事情和自家妹子闹别扭。
“哥啊,这周没约我娅姐吗?”崔雪娇追在后面,俏生生地问。
“哪壶不开提哪壶。”
“哎,啥情况?要不要我这金牌僚机上线?”
崔郑树本来还准备冷落崔雪娇几分钟,这死丫头居然和拦他钱财的对家关系那么好,简直不可饶恕!
可崔雪娇挠痒痒专挑要好的疤。
他这会儿正因为李娅的事情烦心,而事情还真和崔雪娇也有些关系,于是就不计前嫌地把事情告诉了她。
事情的起因还要说到上周末的集体活动。
林宇泰纠缠李娅的那件事情,大家本来以为那样就过了,毕竟是林宇泰不对在前。没想到隔两天,风向居然大反转。公司传出风言风语,说李娅故意借酒醉靠近林宇泰,是想要更上一层楼,还说她恼羞成怒后对林宇泰动手,而林宇泰的正牌女朋友更是闹到了公司。
这简直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吓人它也恶心人!
李娅对此一直保持沉默,但是这次林宇泰的正牌女友似乎铆足劲要黑李娅。她本来就已经请调子公司,此事一出就被搁置,高层甚至有些不好的消息传出来……
“那个……娇娇……我想……”崔郑树哼唧了半天,也没好把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