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歌氏族残部的兽人重新在黑石山的灼热火焰中找回了往日的狂热,他们在这里得到了武器和久违的自信,踌躇满志的等待着他们的酋长给予他们复仇的机会。
从宫殿的底层抽取灼热的地心之火,黑铁矮人在兽人监工的辱骂下,替他们锻造武器。
沿着整个狭长的索道,黑铁矮人从底层道黑石山内部的熔炉出,他们每个人每天都要走上近千次。
在这样残酷而拙劣的环境中,根本没有其他色彩的生物可以融入。但今天不一样,穿戴着整齐白色长裙的人类女孩,顺着黑石山支柱的索道缓缓的登上了黑石山的宫殿。
兽人和黑龙守卫自觉的绕道,他们都知道眼前的人类女孩是黑龙领主的女儿,奥妮克希亚。
看到自己的妹妹回来了,奈法利安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将一只红龙的翅膀丢在了实验台上。
“这个大魔导师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好对付,妹妹,你不用这么沮丧。”奈法利安自内心的安慰奥妮克希亚说。
一直以来,奈法利安一直扮演着一个兄长的角色,即便他的能力和计谋可能不如自己的妹妹,但他从来都没有向奥妮克希亚对他那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妹妹。
“哥,母亲你找到了么。”奥妮克希亚问。
突然被叫了一声兄长,奈法利安有些受宠若惊。他看着自己的妹妹,仿佛想起了小时候在黑龙巢穴打闹嬉戏的时候。
“找到了,母亲一直在湿地的一处丛林中潜伏着。自从父亲开始展开报复行动后,母亲就开始着手加自己制造目光龙的工作。”奈法利安回答说。
得知自己的母亲还在,奥妮克希亚阴沉的面色终于被一抹浅浅的微笑代替了,她说:“那就好。”
自己的妹妹是怎么了?奈法利安摘下了自己的手套,他走到了奥妮克希亚的身前,认真地盯着奥妮克希亚的眼眸。
漆黑的瞳孔没有任何魔法的色彩,奈法利安陷入到了深深的疑惑中。
“妹妹,这不像你啊。这些天到底生什么了。”奈法利安急切的问道。
奥妮克希亚摇摇头,她拉住了自己兄长的手说:“放弃吧,哥哥。我们赢不了的,我们战胜不了这个大魔导师。”
听到奥妮克希亚的话,奈法利安反握住自己妹妹的手,他恐惧的深色掩盖了他自身的疑惑。
“这个该死的大魔导师对我的妹妹做了什么!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奈法利安转身走向了那个封锁着巨大生物的牢笼,他双眼的混乱巨龙法术直抵这一只叫做克洛玛古斯的双头巨龙。
或许是因为这一条混乱的巨龙没有最终完成,奈法利安将它激活后,它变得异常的暴躁。
“哥!”奥妮克希亚流泪了,她望着奈法利安,近乎失语。
奈法利安的左手还没有触及牢笼的锁拷,他一拳砸在了冰冷的钢铁墙壁上。
“父亲曾经跟我说过,无论眼前的世界有多么的光明,未来只有一片黑暗。我不懂父亲的痛苦,但是我了解一个看到过未来的守护者,究竟背负着什么样的痛苦。既然未来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那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奈法利安哀叹一声,他懒散的身躯依着惯性靠在了钢铁的牢笼上。
牢笼的后面,克洛玛古斯还在出怒吼的声音,他挣扎着想要离开这一身枷锁,顺便撕碎眼前的制造他的主人。
但是奈法利安丝毫不在意克洛玛古斯,他只是看着他的妹妹的眼睛,沉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哥,其实我们也可以和这些人类一样,我们也有过幸福的过去,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你真的全部都想不起来了么?”奥妮克希亚尝试着说服自己的兄长,他说。
奈法利安精神一阵恍惚,他回想着以前和妹妹在无尽之海的岛屿上狩猎举行蜥蜴的日子,无奈一笑。
“妹妹,你跟我说,是不是你的魔法出问题了!”奈法利安打起精神,他走到了奥妮克希亚的身前。
奥妮克希亚的魔法并没有出问题,她只是看到了父亲所没有看到的东西。
“并没有,魔法还在,力量也还在。”
“你走吧。”奈法利安重新戴上沾满了巨龙鲜血的手套,他说。
奥妮克希亚鼻尖一红,她眼角的泪水簌簌而落。
“滚啊!”奈法利安吼道。
“可是我不想失去你!哥,你知不知道,父亲都是错的,那漆黑的未来和没有希望的世界就算会生,但是那又怎么样,我们为什么要抛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去触及那个我们所看不到的未来?并且,我们为此还要赌上生命!”奥妮克希亚升起了魔法屏障,她将宫殿的入口处,完全封死。
奈法利安环视了四周一圈,他暗笑了几声:“对,那个大魔导师都是对的。我们都是错的,但那又怎么样。我可以放弃这一切,我也可以放弃我所有的力量,但是我有个要求,我要这个大魔导师去死!他不是可以为了这个世界付出一切吗,让我看看他能为这个充满希望的世界做到什么地步。”
奈法利安的逼问,让奥妮克希亚笑了。
“哥,我们和父亲不一样,他就如那个魔导师所说的那样,做什么事情都秉承着自己的想法,拥有自己的智慧。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仔细想想,我们现在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复仇么?还是去毁灭这个世界。”奥妮克希亚反问道。
激动的奈法利安忍不住给了奥妮克希亚一个耳光,巨龙的鲜血立刻沾满了奥妮克希亚白皙的脸庞。
这个耳光的力度不大,但是却充满了奈法利安对他妹妹的失望。
“父亲的死,还不能说明什么么?我的妹妹,那个魔导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对你做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你的性格变成这样。”奈法利安近乎绝望的说。
奥妮克希亚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她撤销了房间内的魔法屏障,深吸一口气,孤独的奥妮克希亚离开了宫殿。
“妹妹,哥哥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大魔导师对你做过什么。但是我很欣慰你可以活下去,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我也不想去改变。”奈法利安手中的漆黑色咒印撕扯着陷入狂躁状态的克洛玛古斯的灵魂,他嘴角上扬,冷笑一声说:“畜生,你也想嘲笑我么?”
从灼热的黑石山离开后,奥妮克希亚孤独的行走在黑色的平原上。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奥妮克希躺在了黑石小径的碎石堆,沉沉的晕了过去。
没有调动一点的魔法和巨龙的力量,失魂落魄的奥妮克希亚被一名魔导师和圣骑士揪了起来。
“卡特拉娜?卡德加,这是什么情况?”图拉扬将战锤放在后背上,他主动将碎石堆的女孩背了起来。
卡德加摸了摸下巴,他说:“这不是卡特拉娜,不过她的神色也不好说。我得去找罗林。”
图拉扬点点头,他和卡德加一同回到了赤脊山。
在湖畔镇的,图拉扬为这个女孩安置了居所,找了两位牧师,替她医治一下伤势。
卡德加也没闲着,他放弃了探查燃烧平原的任务,直接来到了银月城。
赤脊山也有暴雪行会的分会,在分会里有专门传送法阵可以供给大魔导师们使用。
不到半天的时间,罗林将工作先放给了罗曼斯和自己的两位导师,他和卡德加一起来到了湖畔镇。
傍晚,罗林推门而入。他向两位修道院的牧师点点头,然后自己和这位长相和卡特拉娜伯爵一模一样的女孩单独相处。
宁神的圣光很有效果,昏迷之中的奥妮克希亚睁开了眼睛。
“几天前看你离开的时候,还那么的有信心,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罗林说。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这名该死的魔导师,奥妮克希亚眼角的泪水忍不住流了出来。
“杀了我吧,杀了我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之后生的事情了。我不想看着我的哥哥和母亲离开,所以,结束我的生命吧。”奥妮克希亚绝望的看着魔导师,她说。
罗林坐到床边,他将枕头点在奥妮克希亚的后背,然后给她施加了一个宁神法术。
“我现在叫你卡特拉娜好,还是奥妮克希亚好一点。”罗林话不对题,他说。
“随你吧,我都可以。”开口的正句话,没有一个字是重音,罗林也能感受得到奥妮克希亚的痛苦。
“所以呢,你想要把痛苦都转移到我身上,而你自己就这样离开么?”罗林说。
沉寂的心尖上出现的那种感觉愈的强烈了,奥妮克希亚自然的把头靠在了罗林的肩膀上,她说:“我为什么要去施展这样的一个魔法,那个温柔,和善的奥妮克希亚,根本就不是我。”
罗林自然的搂住了奥妮克希亚的肩膀,他笑了笑说:“魔法总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的,卡特拉娜才是真正的你。回想一下,曾经的奥妮克希亚会陷入这样的绝望么?即便是陷入到了父亲的仇恨中的时候,痛苦有今天这样强烈么?好好活下去,或许这一切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那我的哥哥和母亲还在研究他们手中的试验,他们依然想要杀死你。我不想让他们跟你作对,我也不想和你......”
“他们伤害不了我的。”罗林坦然的说。
奥妮克希亚点点头,她接着说:“但是,我不想让你去杀了他们。”
“你也知道他们的做法是错的对么?”罗林笑着说。
奥妮克希亚点点头,她没有否认罗林的话。
罗林也没有继续说,她反而握住了奥妮克希亚的手,利用传送法师将她带到了达拉然最高处的守护者大厅。
卡特拉娜还在这里等待着,她看到罗林和奥妮克希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主动的去搂住了另一个自己。
“一切都结束了,痛苦也好,绝望也好,它们都过去了。”
“可是,母亲和哥哥怎么办,失去亲人的痛苦我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他还在呢,有些时候,我们就是需要柔弱一点。”卡特拉娜握住了罗林的手,然后将奥妮克希亚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奥妮克希亚心里一暖,她没有任何多余得考虑径直的扑到了罗林的怀里。
没有了诅咒的威胁,卡特拉娜回到了暴风城。奥妮克希亚则跟着罗林来到了南海镇。
没有选择回到银月城,奥妮克希亚是不愿意让那些精灵法师看透她巨龙的身份。在南海镇,她可以待在暴雪行会里,替罗琳打理一些需要做的事物。
和卡特拉娜一样,奥妮克希亚处理事务的能力相当效率。罗林并不担心奥妮克希亚的生活,因为如果奥妮克希亚想他的话,她可以直接走到传送法阵里,利用自己的能量就可以直接抵达罗林的法师塔。
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之后,罗林回到了魔法秘会。
虽说罗林现在陪伴家人的时间多了,但是在魔法秘会,还是有大量的事情等待着他处理。
比如现在洛丹伦王庭的事情。
破影之刃现在每个月都会从各个渠道搜去大量的情报,这些情报的矛头无一不指向了阿尔萨斯国王。
罗曼斯今天继续带着大量的文件登上了法师塔,他本来想继续分析一些,提取更为有用的信息,可当他今天接到艾薇娅的最新消息的时候,他觉得都不用了。
“南海镇以北的军队开始调动了,就在今天早上。”罗曼斯说。
罗林接过文件,他皱了皱眉:“等着吧,反正我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
“洛丹伦要和我撕破脸了,我觉得没什么好等的了。罗曼斯冷哼一声,恼怒的说。
“走一步看一步,探查一下联盟各国的意见,我们最后不要做出一些具有极强刺激性的行动。”罗林嘱咐道。
罗曼斯点点头:“好,我去跟暴雪行会说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