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意外发生的时候许随然都还没能记事,当初很多人都认为这是场意外。
现如今又将它翻出来,难不成其中有隐情?
许随然正了神色,翻找着记忆中得到的信息。
可惜他对这件事情并不了解,已经了结的案子除非必要很少会有人去碰。
“府应。”
许随然开了口想问个清楚,李府应猜到他的想法摆摆手道:“我对这个事情也仅仅是有一点的怀疑,你先去陈家庄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摸出来什么。”
又补充道:“别让人发现,实在忙不过来可以带个人去。”
“那我现在就去。”
话语答得干脆利落,尽管李府应已经知道此人的性子但还是有些感慨。
第一次见到许随然做事迅速认真时他被吓得缓不过神来,几乎是刚说的话他就能立马动身去做。
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拖沓过。
捡到个宝真是不得了。
季华桃穿好衣服站到院内只觉得今日是个稀奇的。
她紧紧盯着旁边关闭的房间陷入了沉思。
明花影今日是不是还没起。
她记得昨晚回来的时候这个房间就暗着,以为早就睡了,现在想想可能那个时辰人都还没回来。
季华桃回过神喊住了往外走的小风:“阿影还没起来吗?”
小风看了眼房间的方向,摇摇头:“阿影姐回来的挺晚的,我看完那本书之后才听见隔壁有动静。”
她跟许随然能去哪儿逛?
季华桃十分不解,在她眼里许随然就是个闷葫芦,就算去了什么地方也是一句话都不说,若是她跟许随然单独待着估计一盏茶都受不了。
“算了。”季华桃拐了个弯往外走着:“让她多睡会儿吧,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季华桃来到前边,郭二他们早早地就来了,将一些不太能注意到的角落清理干净就开了门。
过了没多久,季华桃坐在大堂内瞧着被吹动的枝桠都快要睡着了。
“明掌柜。”
支撑着的脑袋猛地一顿,季华桃双眼迷茫地寻找着说话的人。
眯起眼睛探着身子仔细瞧着,随后靠在椅子上,脑袋无力地往后倒:“赵夫人又打听来什么消息了?”
来人头上的白玉簪子簪在盘发中,脚步轻快又灵敏,爱笑的脸上听见这话也不生气,打趣道:“你这丫头倒是了解我。”
赵夫人今日出门一个人都没带,家中不讨喜的自从上回被数落一通之后就不敢再管着她了,即便是不服气也只能在心里憋着。
没人跟着就是一身轻松。
赵夫人熟门熟路地坐下,四下瞧了一番没见着明花影,这便出口询问:“明掌柜出去了吗?”
季华桃依旧是那副没精神的样子:“阿影还没醒,应该是这段时间累着了。”
赵夫人先是一愣,之后又记起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了然地点头:“多睡会儿也好,休息好了才有精神。”
前段时间明心府的案子她也听说了,没想到安稳过日子的也能遭受到无妄之灾。
回去跟家里的一说两个人都沉默了。
赵夫人收起情绪背对着门口那边小声道:“你们猜我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其实……”季华桃抬起头,“我挺想知道夫人您这一大堆的消息是哪来的。”
不止是她,她问过明花影,问过小风,她们都不明白赵夫人是如何得知这些新鲜的消息的。
早先前她就生出了询问本人的心思,只是一直有些不敢。
今日来得正巧,问出来也不那么突兀。
赵夫人听后笑笑:“我知道的消息多少人想换都换不来,你们就当我万事灵通吧。”
这就还是没问出来。
二人原本希望的脸色垮了下去,赵夫人被逗得笑出了声:“还要不要听了?”
“听。”
赵夫人欲开口,眼睛却在季华桃脸上停了下来,这番打量的神色多少有些不适应。
“夫人您有话直说。”季华桃隔着衣袖搓了搓手臂。
“我算是发现了,我这几次来说的都是跟你有关的。”
“这次也是?”
赵夫人认真回想片刻:“还真是。”
可能人家就是喜欢惹事儿吧。
这话赵夫人也只敢在心里面想想,被人听见指不定怎么数落她呢。
“这回又怎么了?”
“有个道士去你家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这个。”这还是明花影出的主意,主要还是为了她。
赵夫人又道:“我说你娘还真是大胆,仗着隔了个城北就敢青天白日开坛作法,以为关上门这消息就出不去了?现在上街上一问,还有哪个爱出门的不知道这个荒唐事儿?”
她原本十分平静,这事儿与她本就没有关系。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仅道了一声“荒唐”。
当着季家人的面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面前被轻视过的季华桃。
心里面多少有些打抱不平的意思。
“你爹那好几天不醒谁知道是怎么着了,在主上的脚底下偷偷摸摸的,她还真不怕连累你们啊。”
赵夫人的话戛然而止,突然想起几天前的一些传闻。
拉着季华桃的手臂就问:“她前几天是不是把你叫回家了?”
“你怎么知道?”
她回家这事儿应该是不引人注目才对,谁会注意着她每日出门都做了什么去了哪个地方。
赵夫人这都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赵夫人暗暗骂着什么,口中含糊不清,看见小风一脸懵懂的样子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字。
随后掏出帕子使劲攥着:“我就知道那老嬷嬷不会平白无故回乡里一趟,把你叫回去定是为了你那病了的爹。”
季华桃将那段记忆压下去,不再去想她,故作轻松道:“说远了呀夫人,不是要说我家又发生了什么吗?”
赵夫人看她不想提也就不再接着这事儿说下去,转了话头道:“那道士我是瞧不出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就只听说你娘当天就喜笑颜开的,可能是真的好转了。到第二天才奇怪呢,好端端躺那的人莫名其妙地见了血,看脸色活像是被闷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