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寒夜并未直面阮星的问题,他低沉的声音道:“是孤命你去御膳房,你才会遭此劫难。”
阮星神情失落,“所以,你现在所有的表现,是因为愧疚自责对吗?”
郁寒夜:“嗯。”
阮星心里难过,“我累了,想睡觉。”
郁寒夜:“安心睡吧,有什么事告诉孤便可。”
阮星:“我能不能去星昙宫养伤?这里是皇上的寝宫,我不该留在这里。”
郁寒夜:“你的身体还未痊愈,不宜挪动。”
阮星:“那皇上让翠儿来照顾我吧。皇上矜贵,留在这里照顾我一个婢女,不合适。”
郁寒夜总觉得这小丫头话里有话,但她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他起身低沉的声音道:“孤命人将翠儿叫来。你还需要什么,现在告诉孤或者告诉安德胜,孤命人去办。”
阮星心中不悦,又不舍得郁寒夜离开,又不想看见他。
回神,不悦道:“不需要!”话音落便闭上双眼假寐。
郁寒夜离开,阮星睁开双眼,圆圆的眼珠子提溜转了转,盯着屋顶出神。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又把御膳房给烧了……
看来,她跟火犯冲,以后绝不能再靠近御膳房了。
不过,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至少郁寒夜对她的态度没有之前那般冷淡疏离了。
阮星想到此,心情也好了不少。
困意来袭,她便安心的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夜深,阮星眉头紧拧,额头冒着冷汗。
此时她正陷入梦魇之中。
梦里,阮星的母妃被捆绑着跪在弑神台上。
魔尊将阮星母后的容貌幻化成阮星的模样,当着郁寒夜的面强暴阮星母后。
郁寒夜被激恼,手中长剑直指魔尊,谁知就在此时,阮星母后的容貌恢复原样,而魔尊拉着阮星母为自己挡剑,阮星赶到,看到郁寒夜手里的剑刺死了她的母后。
窒息感传来,阮星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故意。
翠儿见状,一脸担忧:“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阮星呆呆地盯着前方,回想着那个可怕的梦,往事历历在目,她猛地回神,不敢再去想。
呆呆地问翠儿:“翠儿现在什么时辰?”
翠儿应道:“正好是凌晨。小姐,您没事吧?”
阮星:“我没事。方才做了个噩梦,惊醒了。我睡着时,郁寒夜来过吗?”
翠儿摇头:“皇上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方才我看到安公公抱着被褥,听说皇上去绛云殿注意了。”
阮星心中苦笑,他都不愿意与他共处一室了。回神,起身就要下床。
翠儿:“小姐,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做什么?”
阮星:“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我们回去星昙宫。”
翠儿:“这怎么行,您伤成那样,这才刚好一点,大半夜的,若是被皇上知道,他一定会责罚奴婢的。”
“他不会管我的!他能让我暂时住在他寝宫,是因为我这次受伤是去御膳房给他做早膳造成的,他愧疚自责罢了。翠儿,扶我起来,我们回去。”
翠儿见自家小姐态度坚决,无奈只好随了小姐的意,搀扶着她,连夜去了星昙宫。
郁寒夜坐在绛云殿批阅奏折,安公公进来,“皇上。”
郁寒夜:“这么晚了,何事?”
安公公:“星儿小姐她回去星昙宫了。”
“什么?她何时回去的?”
安公公:“刚走,此刻应该在去星昙宫的路上。”
郁寒夜:“她就这么不愿意留在孤的寝宫么!三更半夜拖着重伤的身体,跑去星昙宫?孤看她还是不疼!”
安公公一脸为难:“皇上,那就任由星儿小姐回去?不用阻拦了?”
郁寒夜犀利的凤眸扫向安公公:“为何要阻拦?她愿意折腾便去折腾!”
郁寒夜心里莫名生气,恼火,看到安公公,更是不顺眼。“滚出去!”
安公公委屈退下。
郁寒夜看着满桌奏折,长袖一挥,奏折全都砸到地上。
郁寒夜起身走到窗前,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要跟阮星有关的事情,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烦躁暴怒,焦躁不安。
甚至有一种现在就想冲到星昙宫把她摁倒在床上,问她为何不愿意在他寝宫留宿,为何要连夜回去星昙宫住。
郁寒夜拳头攥紧,手背青筋暴起。
良久,待心情平复,郁寒夜扫了一眼满地的奏折,命安公公将里面清理干净,而他则不知不觉间来到星昙宫。
颀长高大的身影落在阮星寝殿上空,犹豫了片刻,揭开脚下的瓦砾。
入眼的便是阮星和翠儿两个人有说有笑。
他仔细听着两人之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