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昀舒学着程小棠的动作摊开手心,静静地看着萧崇。
“现在的孩子啊,太没定性。”
萧崇叹着气掏银子,“崔家那小子有这么好吗?”
不就是长得俊、出身好、还是上一届的探花郎,那也是两只眼睛一张嘴,怎么就让魏家那小姑娘忘乎所以了。
得亏他在一旁看着,程天福完全无动于衷,不然岂不是白白伤了少年心。
罗离看着美滋滋咬了下银子的谢云飞,“玄甲军都是这样的吗?”
为了赢,连元帅的儿子都能出卖。
谢云飞义正言辞地纠正道:“没错。我们玄甲军就是虚虚实实,令人难以捉摸。”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江陵府那边的具体情况,冯大人遇袭险些重伤,江陵府府尹涉嫌通敌叛国,朝廷最终会怎么结局还是未知数。
沈三公子要来关凌村这个消息,是杨氏告诉魏夫人母女的。
她还向魏夫人请教半天,该怎么在短时间内让程三莲像魏凝珠一样清雅娴静。
就差明着说想让女儿嫁入沈府了。
然而杨氏不知道,被她视为大侄媳妇的魏凝珠,同样对沈三公子产生了兴趣,之后花了半个时辰说服了魏夫人广撒网。
谢云飞在村里养病也没落下斥候的训练,这些都是他半夜路过魏家人暂住的院子时听到的。
不得不说,魏家母女和杨氏母女颇有默契默契,连初次见面的计划都相差无几。
拜高踩低的势利眼可恶归可恶,却并未触犯律法,甚至还没实行。
因此在程小棠提出有办法让魏凝珠主动移情别恋,谢云飞立即表示支持,并在萧崇凑乐子要开赌盘的石斛,压上一两银子的巨款。
然后就被罗离无情地嘲讽了,彩头被迫提升到十两。
萧昀舒无条件站在程小棠这边,为了赌局成立,萧崇只能带着罗离和应寒压魏凝珠会继续“忍辱负重”。
结果不言而喻,崔县令表现得很好。
应寒活动着手腕感慨道:“可惜了,没有我出手的机会。”
她一说话,谢云飞耳朵就忍不住发热,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毕竟是,程族长的亲戚,也没犯下大罪,大错。”
“天福,你是不是抬不动,放着让小舅来!”
说完就跑,活像是后面有大鹅在追。
迟钝如罗离都看出奇怪之处,“应寒,你的恶名都传播到玄甲军了?”
主子也没说要给魏家人上大刑啊。
应寒挑眉一笑,“是赫赫威名。”
程小棠在心里偷乐,春天果然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区别在于小舅舅的桃花冒出了粉红色的泡泡,大哥的桃花却是自带绿光。
被谢云飞抢了活干的程天福似有所感,转头看向程小棠,感觉妹妹看起来更开心了一些。
程小棠回以两个大拇指,点赞以示鼓励:大哥好样的,没有被美色迷惑!
世上没有不透风,何况是村里的土墙。
程小棠堆了几天肥,很快就推测出魏凝珠恨她的原因。
果然系统还是不够智能,分辨不出人心的复杂,就算是好感,也分很多种。
魏家父子想通过与老程家结成儿女亲家抱上萧家的大腿,看程小棠就像是在待宰的肥羊,好感度是正向的。
而实行计划的魏凝珠心不甘情不愿,视她如仇敌,这才导致了一家人的积分相差巨大。
看在魏家人也算做出了些微贡献,程小棠才决定用温和的方式解决。
而事情的起源,还得从程天福和魏凝珠初见说起。
简而言之,就是毫无技术含量的碰瓷。
程族长的客院突然冒出来一个登徒子,意欲轻薄魏凝珠,被发现后翻墙逃跑。
柔弱的魏凝珠被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地抱住了正要冲过去抓人的程天福。
登徒子不知所踪,这种事不便声张,目睹的程家兄弟及钱大壮主动表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们只是来帮忙抬东西的。
可惜魏凝珠吓坏了,程天福出于好心将她扶到一边坐下,被不知情的程族长带着程大牛夫妻俩看了个正着。
少女抬着水盈盈的眼眸,看向高大俊朗的少年。
多么符合青春萌动的一幕!
得知实情后,程大牛正要替儿子谦虚几句,就见对面魏夫人母女哭成一团,整个人都被搞蒙了。
魏老爷子和魏举人也是一脸的沉痛,宛如遭遇了什么重创。
最后是相对年幼的魏元皓,站出来恳求诸位长辈和哥哥们不要说出登徒子一事,否则姐姐的名声就毁了。
而魏凝珠要保存家族颜面,只能绞了头发去当出家人。
谢玲花从未听说过这种严苛无情的风俗,却不忍心看着含苞待放的少女沦落到这种地步,连忙劝说魏家人别冲动。
魏夫人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提出让程天福娶了她苦命的女儿,甚至说就是做妾也好。
然后就被魏举人狠狠斥责了一顿,险些闹得夫妻离心。
魏老爷子出声制止,恳请妹妹保媒,给他的孙女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