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溪畔，沈行知难得清闲半日，他也感受了一下杜甫眼中的窗含西岭千秋雪。

这几个月周国的发展态势可以用横扫天下来形容，他都没有亲自出手的情况下，庄铮、常遇春、徐达、宋青书等人带领军队接连光复了云南，贵州，广西三省，如今这些人正在集结，准备进攻湖南。

几天前周芷若也正式在锦官城祭天，自立为大周女王，而沈行知则被任命为丞相兼大将军。

因此沈行知又一次收获了500点命运值，到目前为止她已经从周芷若身上得到了1400点命运值了，剩余可用的命运值也还有1250点。

按照原定的计划，沈行知和周芷若也要动身了，因为在渝州打造的战船已经完工，他们要带领另一支军队顺长江而下，先夺取湖北，然后和常遇春等人汇合，再继续东进光复整个南方地区。

“表哥，我已经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周芷若来到了沈行知身后，经过这些年的成长，她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少女的稚嫩，倒是有了女王的大气沉稳。

听到周芷若的声音，沈行知转身看向了她，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群臣上奏都希望你留在四川，如今你贵为女王，确实不该再亲自领兵了，不如就安心待在这里，等我为你打下金陵，你再来不迟。”沈行知试图最后劝劝周芷若。

“此番远征也不知要多少时日，若与表哥分别，也不知何日才能再见？我可不希望只能日日望着江水思念表哥，再说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是比表哥身边更安全的？”周芷若在沈行知面前没有了女王的架子，瞬间化身乖巧小迷妹。

见周芷若如此回答，沈行知也没有继续强求，他虽然没有像宠穆念慈一样宠周芷若这个妹妹，甚至在某些方面他对周芷若的要求还很严苛，但对周芷若的疼爱也是毋庸置疑的。

用周芷若自己的话说，沈行知在她眼里就是‘严兄如父’，沈行知是她兄长，更似父亲。

“你是大周女王，既然已经决定那便就这样，顺便借着这段时间，我也好将另一套越女剑法传授给你。”沈行知与周芷若并肩离开浣花溪，他还说要传授另一套越女剑法给周芷若。

对周芷若来说，学什么武功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能继续和表哥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周芷若最近越来越有种感觉，自己这位神仙表哥陪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又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有些怕，但是她更怕直接问沈行知，怕得到一个她不愿意面对的答案。

渝州码头，这里有新建造的战船百艘，还有数万大军整装待发，等到沈行知和周芷若到来后，连绵数里的船队开始顺江而下。

在最大的那艘楼船上，沈行知与周芷若出现在最上层的甲板上，这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

“表哥不是已经传授我越女剑法了吗？怎还有另一种越女剑法？”周芷若一脸不解的问道。

沈行知正在传授周芷若武功，说起来上个世界传授穆念慈功法也是在船上。

“我上次教你的那只是唐代嘉兴剑客所使越女剑法，而今日要教你的，是越女阿青所使的越女剑法，这套剑法有些特殊，你能学多少我也不知道，将来你能练到什么境界，全凭你自己的造化。”沈行知像个严厉的兄长站在周芷若身前，这次传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周芷若能领悟多少。

“我会尽全力的，难道这剑法修炼条件很苛刻？”周芷若神色一肃的说道。

沈行知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我以前跟你讲过武学的几大境界，化境便是武学的极致，那究竟什么才是化境呢？其实以前我也不明白，最近才真正想通的。”

“现在我先给你演示一遍，越女阿青曾经对凡人使出过的剑招，也就是一般意义上所谓的《越女剑法》。”沈行知说的话有些奇怪，绕来绕去的连他自己都在斟字酌句，好像想要尽量让周芷若听得明白些。

周芷若听得很认真，但确实有些云里雾里的，什么叫对凡人使用的剑招？什么叫一般意义上的越女剑法？

沈行知说完这些话后，他对着倚天剑一抓，这把剑如今已经成了周芷若的配剑，从未离身。

倚天剑入手，沈行知飞身跃向空中，手中剑影翻飞，此刻他的展示的正是系统推演出的越女剑法剑招。

周芷若看的是目瞪口呆，她努力的去记忆理解沈行知演示的剑招，但是此刻她的感受和沈行知最初感受差不多，很多地方无法理解，只觉得剑招精妙仿佛什么都不是，又好像什么都包含了。

沈行知一套剑招演示完毕，周芷若还沉浸在其中，就是当日沈行知都足足过了半日才回过神来，周芷若如此表现也不奇怪。

船队继续顺江而下，周芷若就站在甲板上好像发呆，而沈行知就一直守在她身旁。

很快大半日都过去了，船队已经行至白帝城一带，远远的沈行知已经能看到白帝城的古建筑。

此时周芷若也终于醒来，她神色还有些迷醉，显然那越女剑法让她获益匪浅，但同时目光中还有无数的疑惑。

不过还不等周芷若开口，沈行知就先一步说道：“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刚才那套剑法都还不是真正的越女剑法。之所以你能看到这些，只是因为阿青曾在凡人面前施展过这些剑招，所以才有了这越女剑法，而真正的越女剑法其实并无剑招，这便是所谓的化境。”

沈行知一句话让周芷若差点脑子短路，说实话别说她不懂，就是沈行知第一次领悟到这一层的时候，自己都差点把自己绕晕。

好在经过几个月，沈行知已经知道了该如何来解释，只听他继续说道：“化境其实已经开启了修行的另一扇门，真正的化境是没有招式的，比如阿青一剑破三千越甲，旁人以为那就是越女剑法，但其实这只是阿青随手为之。到了化境，你若出手攻击，那便是最精妙的杀招，你若反手格挡，那便是最高明的守招，面对一人时，化境出手就是最佳的单打独斗招式，若面对千军万马，那又是一招胜千军的无上手段。所以真正的越女剑法，其实是阿青对剑道的领悟，这已不是武学了，你明白了多少？”

说到这里沈行知已经没办法说了，甚至他都没办法给周芷若演示，这一步古往今来困住了无数天才，能真正跨出这一步的屈指可数。

当想明白这些后，沈行知也总算知道了系统为什么没有继续推演《越女剑法》的显示了，因为有些东西是没办法直观表述或展现的，你能懂就自然懂了，不懂怎么解释都没用。

周芷若一脸茫然，她肯定是没听懂，也或许懂了一点点，但肯定不多。

只见她摇了摇头，然后想了一下，很无语的说道：“刚才开始好像有一点点懂，但仔细一想又什么都不明白......”

“没关系，慢慢想吧，或许有一天你能明白！”沈行知笑着说道，连他自己都怀疑，这只是安慰周芷若的话。

“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让表哥失望。”周芷若倒是很认真的说道，目光也是非常坚定。

沈行知笑了笑，还想说几句鼓励的话，虽然他也知道周芷若能达到化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在学习上不断的鼓励也是极好的催化剂。

不过这次沈行知话刚到嘴边，他就神色大变，接着扭头看向东北方向，此时天空什么都没有，或者说至少看上去很正常。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个气息如山岳般的身影，以及快的速度踏空而来，还在相隔千丈之外，那身影就凌空一拳打向船队。

“狗贼沈行知，拿命来。”随着一拳打出，一道如雷霆一般的声音在天际炸响，那正是张无忌的声音。

这一拳仿佛流星砸落，九阳真气凝聚成巨大的火球，落入长江之中掀起十丈高的巨浪，附近的巨大楼船都东倒西歪，眼看距离最近的楼船都要被掀翻沉没了。

沈行知见状连忙飞起，他伸出手掌朝着升起巨浪的地方一压，十丈高的巨浪就好像被强行按回了长江，顷刻间又风平浪静。

“芷若，传令大军后撤十里，待会你好好看着，或许这是你能看到最接近真正越女剑法的一次。”沈行知飞上空阻挡张无忌，他也没拿倚天剑，还是两手空空，但断剑光复依旧悬于腰间，这把剑倒是从未离身。

很快船队调转风帆，还有高手跳到两岸充当纤夫，原本顺流而下的船队开始后退。

沈行知看着突然出现的张无忌，此人如今威势滔天，恐怖的真气凝聚成一条火龙在周身游走，说实话这造型和气势已经不像武侠世界了，但沈行知并不意外。

因为这个世界除了他之外还有张三丰这位化境，说明这个世界的上限很高，张无忌身怀绝世武学，自身运气又好到爆炸，他蛰伏大半年才出来，厉害一点不过分。

但在沈行知眼中，张无忌确实只厉害了一点，哪怕他已有三百年的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