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还记得,当初自己公子是怎么败在他手下的,那时候那个狼狈劲儿,那种惨目忍睹,真的是不堪回首啊。
“切,他还能把本公子怎样?这几年,本公子也不是白练的。”
轩辕恒颇有些恼羞成怒般的瞪了楚环一眼,直接打马狂奔。
楚环已经来不及想太多,策马跟了上去,到底,他家公子这个性子太跳脱了些。
此时,云落雪等人已经到了清溪寺中,看着这熟悉的寺院,云落雪心中是感慨万千。
“女施主好,不知女施主前来本寺是烧香呢,还是?”
云落雪看着面前这个小沙弥,唇角闪过笑意。
“我想见一见贵寺的主持,不知小施主能否带路?”
小沙弥狐疑的看了云落雪一眼,目光不住的在她面上所覆的白纱上打转。
“那,女施主稍等片刻,贫僧要先去通报一声。”
随着小沙弥转身离开,云落雪她们三人被晾在了原地。
“小姐,这个小沙弥也太不懂事了些,不管主持见不见您,都应该先把咱们请进去吧,哪里能晾在门口,这么干站着。”
白芷忍不住皱眉,这个寺院看上去也就一般般而已,竟然还会有这么大的架子。
“白芷,慎言!佛家重地,不得妄言!”
原本,她并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只不过,想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这些,也由不得她不信。
倒是没有等多久,小沙弥去而复返。
“我家师父说了,他只见女施主一人。”
竹苓有些不快,正要上前,直接被云落雪拦住。
“白芷、竹苓,你们两人在这里等着,放心,清溪寺虽不是皇家寺院,但是也不是寻常人能够乱闯的。”
云落雪冲着虚空笑了笑,她很清楚,就算是她们两人不跟来,隐藏中的那些人还是可以跟着一同进入寺院的。
两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到底是没有跟上,而是一脸戒备的分别站在清溪寺的寺院门口,完全像是两尊大门神。
小沙弥也没有办法说什么,而是恭恭敬敬的转身,带着云落雪走进去。
随着进入清溪寺,往事如潮水般不住的向她脑海中涌去,一时间脸上满是复杂的表情。
很快,两人到了一间古朴的小屋旁。
“女施主,我师父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云落雪定了定心神,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
屋中静坐着一个白须飘飘的老者,不用看面容,只看那一身的打扮,云落雪也能够知道,这人正是清溪寺的主持玄智大师。
听到脚步声,玄智大师微微抬头,满脸和煦的神采。
“女施主,好久不见了。”
云落雪眼眸不由的缩紧,“大师这话不妥,你我并未见过。”
玄智大师笑容不减,“逆天重生,本是有违天道之事。不过你既然得了如此机缘,就莫要执着前世。”
云落雪的眉头不由的皱紧,语气中带了一些冷意。
“佛家之地,莫要妄言的好。”
想到暗中跟着的那些人,云落雪心中不由的有些慌乱,若是这些事情被慕凌云知道,那.....
“施主放心,这些话,只有你我能听到,不用担心。”
看着玄智大师满脸的笑意,云落雪不由得有些怀疑这个大师的真假,要不是她还能够信任自己的记忆,她真的是要查看下那脸皮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灵魂了。
“大师,既然您都知道,您怎么认为我能够放下那些?俗话说,有业必有相,相乱人心,如何?”
玄智大师脸上的笑意收敛,这时候,这个人才像是一得道高僧。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姑娘,你本有慧根,应该懂得,有些事强求不得,有些事扭转不得。”
云落雪嘴角浮现出冷笑,“有慧根又如何?这条命本就是多出来的。是,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只是,我早就没有心了,哪里还有万物。”
云落雪站起来,扭头看向外面,眼睛中没有半分的波澜。
“哎。”
玄智大师直接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悲悯之色。
“你可知,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你将来会身缠业火,永坠阎罗?”
云落雪面上似笑非笑,“业火?永坠阎罗?那又如何呢?大师悲悯世人悲悯世间,谁又悲悯我呢?都说因果报应,轮回不爽,只是,我等不及了啊。”
玄智看自己劝说了这么半天,云落雪没有任何的动容,最终摇摇头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
“既然如此,老衲也只能将这送与你。也许,上苍让你重新来过,就是为了扭转当年的那些错误吧。老衲只希望,莫要伤及无辜。”
云落雪倒是没有推辞,她相信,从玄智手中拿出的这串佛珠定不是俗物。虽说她不担心什么报应,但是能够减少罪孽也是不错的。
看着云落雪接过佛珠,玄智心里松了口气,脸上再次恢复如常。
两人再次聊了很多,又聊了一些佛道后,云落雪这才被恭敬得送出房间。
而玄智则是让小沙弥将白芷和竹苓两人请进来,主仆三人饶有兴趣的逛着这清溪寺。
“小姐,您认识这里的主持大师?”
白芷很是好奇,在她的印象中并不记得小姐同哪个寺院打过交道。
“不认识,不过我听大姐姐说过,她说,这个寺院里的主持大师,是很聪慧的人。”
“可是,大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虽说她没有去过皇家寺院,却也知道,这个清溪寺相对于皇家寺院来讲,完全就是不入流的货色。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只要里面有着出色的禅师,有着精深的佛法,又何必管他是清溪寺还是皇家寺院呢?”
云落雪悠悠然说出这些话,目光中带着一丝怀念。
却听啪啪啪几声掌声,在她们耳边响起。
顺声望去,直接看到一俊秀男子,很是无章法的趴在清溪寺的墙头,骚包状的拿着一把折扇,目光毫无顾忌的在云落雪身上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