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真的是想等着的，可是，我等不及了，我不知道等你说出来大概还会等多久，所以，我就问了。”

看着慕凌云那一张无辜的脸，云落雪不由得长叹一声，“那，你不怕我吗？”

这话，算是问出了她心中一直想的那些，她可是借尸还魂呢。

“怕？为什么要怕啊。你又不是一个妖怪，你不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罢了。”

云落雪张了张嘴，最终很是艰难的说了一句话。

“我是人不假，可是，我不是我，我，我早就应该消散在这天地间的。”

云落雪的笑容有些苦涩，她早就不在是她了，有很多的时候，她都在想，她到底是谁，是云落羽还是云落雪。

“傻瓜，你只是你，无人代替，你可懂？”

云落雪歪了歪头，有些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不管你的皮囊是谁，不管你是什么魂魄，你都只是你，你有你自己的思想，你有你自己的情绪，这样的你，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说，没有任何一个名字等等能够代替。”

这是慕凌云一直以来的想法，他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个人是云落羽还是云路雪，他只在乎的，是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

到底，这诚恳的声音让云落雪将自己身上那些刺全部收了起来，原本身上那种旁人勿近的气势，直接消失不见。

“谢谢你说的这句话。”

慕凌云心中总算是放心了一点点，直接招了招手。

“过来啊，丫头，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只可惜，云落雪站在原地，“为什么要我过去，不是应该你过来么？”

听了这话，慕凌云脸上一愣，紧接着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直接站起身，向着云落雪走过去。

“当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慕凌云将云落雪揽在了怀中，这时候他才发现，云落雪身上一片冰冷，眼底直接浮上心疼的色彩。

“其实，经历了很多很多吧。你还记得那个坠子么？”

云落雪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脖颈，将那个一直带在身边的坠子取了出来。

“这个坠子？”

“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吧，只可惜，因缘巧合，让慕修寒领了那个功。我一直以为，真的是他，那时候的他只是一个落魄的皇子，我帮他做我能做的事情，帮助他清除一切障碍，还让外祖他们出手相助。本来，一切都是其乐融融的，只是，或许有些人真的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吧。”

云落雪闭上眼，她就算是不想回忆，但是之前的那些事，她根本就忘不掉，将当初的那些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只不过，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她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怒火，反而平淡了很多。

甚至于，就连那些滔天的恨意，也变得平淡了很多。

“所以，所以是他们害死了你，对么？”

慕凌云忍不住颤抖，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想过很多种死法，甚至于也想过，或许真的就是葬身于火海之中吧。

对于在皇宫中长大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美人笑那种刑罚。

美人笑，当年，他的丫头究竟经历了多少惨痛，才气绝身亡。

或许，也是因为那些痛，这才让她重新活了过来。

“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了云落雪。那个时候我就发了誓，一定要将那些辱我之人，害我之人血债血偿。”

云落雪说完后，整个人只觉得轻松了好多，直接呼出一口气，脸上恢复了笑意。

“所以，你真的不怕我？”

慕凌云摇了摇头，将云落雪直接揽入自己的怀中。

“傻丫头，你受苦了。”

云落雪听出了慕凌云话中的颤抖，直接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我没事啊，不过话说回来，当年你在我的衣冠冢那里做什么？”

这件事，其实困扰她很久了。甚至于有时候她会想，慕凌云之所以对她这么好，到底是因为她呢，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云落羽的妹妹，且长相相似。

“当年，我去找法子解身上的毒，回来后就听说你葬身于火海之中。怎么说呢，我一直记得你小时候倔强的模样，也见过你为了慕修寒所受的那些苦，心中是比较佩服你的。我是怎么都不能想到，你刚刚成为皇后不久就逝世了。原本想要祭拜你，可惜，没有你的坟墓，或者说，就好像你存在的一切，都被抹掉了一般。再后来，我的人说你妹妹在太师府中给你弄了一个衣冠冢，所以吧，就去看看。”

云落雪微微的皱了皱眉？难不成，在慕凌云的记忆中，她才属于他的小青梅？

“我以前，怎么没有注意过你？”

那时候，倒也听说过宸王这个名头，只不过听到的是另一种说法罢了。

“这要问你了，你当初满心满眼都是慕修寒，又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

听着有些抱怨的语气，云落雪只觉得的自己心里酸了那么一下下。

不由自主的撅起了嘴巴，“呦，还真是没想到是这样，那，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到底，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只见她努力的抬起了头，死死地盯着慕凌云的双眼，生怕错过任何的表情。

“我只喜欢你。不关你是云落羽也好，还是云落雪，又或者是换一个人，我也只喜欢你。”

慕凌云的声音并不算小，他的双眼不住地闪着光那是一种叫做真诚的目光。

“这话可是你说的，如果要是有一天，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会，杀了你。”

云落雪的双眼同样炯炯有神，既然选择喜欢她，那么，就别想着再逃了。

“那你，可喜欢我？”

慕凌云的声音很低，低的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一般。

云落雪愣了一下，微微低头，“我想，或许是喜欢的。”

她的声音更是小，小到了微不可闻。

只不过，慕凌云的听力是极好的，硬是将这话听进了耳中。

一时间，心中是欣喜万分，想都不想的将云落雪揽得更紧了些，低下头，很快触及到一片柔软之上.....

这一次，云落雪没有拒绝，她想通了，不过就是将自己的心再度的放开一次罢了，人难得重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