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雪也在竹苓等人的搀扶下,靠着大树休息了片刻。
她知道,这个时候是十分紧张的时刻,但不能因为她自己而脱了这些人的后腿。
“凌云,小心!”
正当她准备小小的休息一下的时候,就看到慕凌云身后有一黑影攒动,不用想也知道,那定是一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野兽。
似乎是在印证她所说的话一般,话音刚落一匹黑色的豺狼就扑了上来。而它的身后,还有着数条豺狼的身影。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面对狼群了,对于这些,他们也算是有了经验。
伴随着那第一匹豺狼扑出,紧接着周围传出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声。
云落雪有一种感觉,这怕不是当初他们灭掉的那些狼,所逃留下来的孽种。
慕凌云的身体很是矫捷,在听到云落雪那一声呼喊之后,直接一个转身,手中的佩剑一挥,紧接着天空中撒起一串血珠,狼头落地。
这一下子,让其余那些狼顿住了脚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都说,狼是最记仇的动物,看着它们如此踌躇不前的样子,云落雪心中的怀疑越发的深了。
她越发觉得,这些狼就是当年从那荒山中逃窜过来的。
屋漏偏逢大雨,就在豺狼出现的一瞬间,又有几道其余的嘶吼声传来,听那动静,恐怕是虎豹之类的。
慕凌云不由得皱皱了眉头,现在,他们手上的人手并不多,面对这些狼,已经是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再来一些旁的,那不好说了。
“竹苓,你身上可带着些什么避开野兽的药粉?”
如今,他们将希望都放在了竹苓的身上,毕竟竹苓是配药的一把好手,既然来狩猎,身上不可能没有半丝准备。
竹苓猛的一拍额头,整个人呈现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刚刚,她只顾的逃命了,完全忘记,在来围场的时候,身上揣了很多保命的药丸子,以及药粉。
“是婢子疏忽了,这里有些药粉,别的不说,防狼是极好的。至于旁的野兽,婢子也不知能否管用。”
竹苓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好几个纸包。
打开纸包,可以看出是一种淡黄色的粉末,并且也能够闻出,有一股比较刺鼻的味道。
云落雪已经顾不上去说她什么,而是将那些粉末抹在了裸露的肌肤上。
剩下的那些,则是揣在怀中放好。
随着所有人将粉末涂抹在身上,原本围上来的狼群,齐刷刷的后退了几步,紧接着掉头就跑。
虽说能够看出那狼群中,有一些狼眼睛里有着不甘心,但是有着这种味道,它们也只能快速的跑开。
虽说狼群已经散了,但是每个人的心中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他们不确定,这些药粉,对旁的野兽是不是管用。
好在,等了很久,虽说周围那些嘶吼声此起彼伏,但是没有一只敢凑上来。
“凌云,咱们出去吧,顺便把他们都带出去!”
不管怎么说,那都算的上是南安的栋梁之材们,若是全都陨落在这场狩猎中,岂不是遂了轩辕陌那小子的意。
慕凌云倒也没有矫情,几个人辨别了下方向,向着来时的路狂袭。
……
慕修寒是狼狈的,他不记得自己被谁救了,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还能够继续坐在那皇位之上。
虽说这次兽潮来势汹汹,但是因为一些不特定的因素,倒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除了一些跑的慢的,成了兽口下的冤魂。
毕竟,一开始人们是慌张的,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多少也都猎杀了一些大型的动物。
“查!给朕查!好端端的,围场中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大型野生动物!”
慕修寒愤怒不已,他觉得自己眉头突突的直跳。那种烦躁感,再度的从心头升起。
底下的官员全都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他们亲眼看到,慕修寒的眼眸正在一点点的泛红。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就说不定会有哪个倒霉的,成了刀下之鬼。
“围场中负责的那些人呢!都给朕带上来!带上来!”
慕修寒的声音中,有着一种嗜血的疯狂,让人心中不由得一颤。
“主帐那边又发疯了?”
云落安并没有去狩猎,她一直守着云落溪。
云落溪清醒后,整个人一直是恹恹的,不住的以泪洗面。
“姐姐,什么叫做,又发疯了?”
云落溪已经知道这次狩猎出现的事情,心中是庆幸不已。
还好,她老老实实的在帐子中,并没有到处走动。
只是,她有些听不懂,什么叫做又发疯了?还有,皇帝他,发什么疯。
云落安自知自己失言,不由得讪笑了几声。
“无事,溪儿,你要记住,为了咱们云家的荣辱,无论陛下对你做出了什么,你都要忍耐。不该问的,千万不要问。”
看着云落溪那姣好的面容,云落安不由得悲上心来。
若是当初她没有被富贵迷了眼,那么现在,是不是又是另一个局面。
云落溪虽说心中仍旧不解的很,却还是点了点头。
“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去他的帐中。”
云落溪相信自己没有看错,就在宫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落安的身子猛地一抖,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似乎,刚刚说的事情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姐姐……”
云落溪有些担忧的问出了声,只是云落安并没有给她任何回应,而是拍了拍她的手,让几个宫人好好的服侍她之后转身走了出去。
云落安到达慕修寒的帐子中的时候,仍旧能看到仗着外面那一滩滩的鲜血,不用说慕修寒又杀人了,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杀人,或许是因为不久前那个兽潮的原因吧。
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云落安就有一种想要拔腿跑出去的冲动。
可是,一想到人家,想到自己的妹妹,她只能忍着内心的恐惧,向帐子中走进去。
好在,这一次大帐之中没有旁人,只有一个满目猩红的男人在那里嘶吼着,就如同失控的野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