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大喜道:“有这种神奇的武功?”
魔九点了点头,遂把这电鳗功的心法口诀传了给他,又嘱咐了他一些修练此功的一些个细节,末了说道:“这电鳗功你另抽时间去练吧,只是明天早上寅时起来,去练司徒天工教你的琴。”苏幕遮道:“我为何起那么早?”魔九道:“你今天犯了这么大的错,难道不该罚么?”苏幕遮点了点头,知道是因被那几个无赖扒了衣服之事。
苏幕遮抽出空暇,依着魔九教的口诀练那电鳗功。原来这种武功并没有什么招式,而是激发出体内的一种潜能。苏幕遮练了多日,每次练功,枯坐数个时辰,脑中使出吃奶的力,冥思感受经脉中那股奇异的力道,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无所获。心中暗忖,世间哪有这种功夫,必是魔九在耍自己。
不觉过了数月,天气日暖。这一日,在司徒天工这里学琴,歇息间歇,隐觉丹田之中似有一点微乎其微的异样之感,心里顿时一动,连忙盘膝坐下,依着电鳗功的口诀,去细察那点似有似无的感觉,岂料寻觅感受的念头稍稍一起,那点异感就仿佛一只发现自己正在被人关注的小鸟,立时飞的渺无影踪,不知去向。
苏幕遮平心静气,以一种平淡无为之念去感应,浑身仍是荡然无存。他脑中逐渐用力,直至刻意搜寻感应,岂料心中愈乱,后来再也忍不住,睁开眼来,一拍大腿,大声说道:“这是什么破武功,根本就没法练。”
司徒天工走到他身前,说道:“要平心静气,就仿佛站在高山绝颠,漫步在幽深地大森林,静下心来,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感觉。”苏幕遮摇头道:“没用,我试过了。”司徒天工微笑道:“你如果真有这个心境,就不会突然无端发火。”苏幕遮道:“我开始确实是用平淡的心境,去试着寻找那点偶然冒出来的灵感,不料反而什么都没有了,后来我一着急,这才使劲去想,却适得其反。”
司徒天工道:“这就是了,你虽然感觉自己是用平淡的心境去感应那点灵感,但你的内心深处,还是有强烈的欲望将这点灵感给找出来。有些事,其实不用太过早的追求结果,你只要把过程中的每一个环节做的圆满,那成绩自然就到了你眼前了。就拿你练琴来说,你现在可能很好的弹一首曲子?”
苏幕遮摇头道:“不能。”
司徒天工道:“对,你现在反复练习每一种指法,这其实就是在完善你能弹好一首曲子过程中的一个环节而已,一旦你把每一个环节步骤都能很好的完成,一首动人悠扬的曲子,在你不知不觉中就会在你的指间发出了。”
苏幕遮似有所悟,点点头,道:“嗯,我有点懂了。”
不觉天近黄昏,却不见魔九前来,苏幕遮向司徒天工道:“往日在这个时候她早就来了,今天她这是去哪了?”又等了两时辰,夜幕降临,苏幕遮和司徒天工一起吃了饭,魔九仍然没有到来。
苏幕遮忧疑道:“奇怪,她去哪了?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司徒天工道:“九公子是一个安分的人,能有什么事?也许只是一时走开罢了。”苏幕遮道:“她一个江湖风尘女子,能安什么分?”忽听房门“嘎吱”一声推开,走进一个人来,说道:“司徒姑娘。”
苏幕遮转头看去,这人腰挎长剑,甚是面熟。司徒天工道:“是南宫公子?”苏幕遮听她这么一声,立时想起,这人便是那晚和辟邪八兽交手的南宫成。
“梦老板哪里去了?”南宫成向司徒天工道,说时,向苏幕遮打量了几眼,也立时认出他来,当即喝道:“原来是你这个臭小子,那天晚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跟辟邪九兽打起来,那我全家也不会死,究其根源,全都是因为你,你才是我全家遇害的罪魁祸首。今天我就让你为我全家偿命。”唰地一声,长剑出鞘,上前一递,一道青光向苏幕遮刺来。
司徒天工急拉南宫成道:“不关苏公子的事,你错怪他了。”但她一弱质,如何拦得了南宫成。苏幕遮眼见南宫成长剑刺来,连忙滚身在桌下躲逃。
南宫成连刺三剑,未能刺中他,忽然抬腿,一脚把桌子踢翻,杯盏茶壶碎了一地。南宫成一脚踏在苏幕遮胸上,狞笑道:“你这个小贼,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正要挺剑刺下。苏幕遮身上忽然绕出一圈圈蓝光,南宫成脚下一麻,吃了一惊,急忙后跃,耸然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苏幕遮适才在情急之下,那种奇异之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急忙以电鳗功口诀里的驱动之法施展,身上登时绕出电光来。苏幕遮见此功果然神妙,欣喜不已,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笑道:“这不过是一点雕虫小技,南宫兄不必吃惊,至于你家里的事,我根本就一无所知,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真正的凶手才对,何必扯到在下这个不相干的人的头上来?”
南宫成吼道:“就是你。”长剑一挺,又刺了过来。苏幕遮对于方才电鳗功的运用之技,已铭刻于心,于是再次施展,身上蓝色电光一圈圈的上下环绕,眼见青锋刺来,心想,我这电光虽能电他,似乎不能做盾牌使用,若是他刺中了我,我又电中了他,那是同归于尽的法子,况且看情形这电光是电不死人的。心里想着,连忙向翠屏后面躲去。南宫成横剑一削,削中了苏幕遮右肩。
苏幕遮但觉右肩一痛,所幸只是剑尖扫中,伤的只是片肉。那面南宫成浑身又是一麻,却是长剑把苏幕遮身上的电导了过来,击中了他的全身。他已知道苏幕遮身上发的电不会致命,当下大胆的挥剑连劈带刺。苏幕遮东躲西藏,霎时间满屋子的家什物件,被南宫成的长剑砍地狼籍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