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斯坐在珠宝售卖行的二楼,他才被奥格斯特抱上来。要不是这间珠宝行只接受定制,莱茵斯得被那些顾客的调笑的的目光煮熟。
但现在也差不多了,莱茵斯坐在椅子上,红着面颊不看对面的奥格斯特。
他的小竹马自从那天……以后,就很喜欢把他带出来。
莱茵斯对于研究院内部的安排不是很清楚,但奥格斯特大概是获得了更高的位置,才能不需要太多手续地频繁外出。
然后,充足的自由活动时间就让奥格斯特养成了一个非常不好的习惯。
他开始热衷于打扮莱茵斯,在明知道小银尾不能向正常少年那样穿裤子的情况下。
淑女最喜欢的当季新款,贵妇衣柜里不会缺的经典款,以及或绚丽或素雅的装饰珠宝配件,奥格斯特简直在把他当成一个洋娃娃来打扮。
莱茵斯甚至需要穿上一件抹胸,因为款式原因,粉尖尖总被蕾丝花边揉得站起来,然后让情况更加严重,一天下来,那颜色简直不能看。
莱茵斯羞耻到不行,只能用湿漉漉的眼睛去看奥格斯特。
他不能说话,一说话就会暴露性别。但莱茵斯的小心反而招致了鲛人更加恶劣的行为,他会要求莱茵斯转进无人的小巷,抱着他的脖子献吻求饶,才会将早就带着的丝巾披在莱茵斯身上遮掩前胸的尴尬。
莱茵斯倒没觉得排斥或厌恶,只觉得害羞。穿女孩子的衣裙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更何况莱茵斯对亲近的人总是很纵容。
但莱茵斯不知道的是,在他沉睡的时候,在他任何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奥格斯特身上的瞬间,鲛人都会注视着他。
如果是在深海,被按在礁石上无力挣扎的鲛人会在落败的一瞬间,被迫接受对方的原液,从那时开始,孕囊就已经开始发育了。
鲛人会自发分泌另外一种气味,昭告其他所有人,自己已经被定下的事实。
而现在,莱茵斯同样散发着这种甜美的气息。
但区别是,人类只会觉得莱茵斯香香甜甜,甚至更加想要亲近。这让奥格斯特第一次体会到安全感缺失的滋味。
他想要从后面咬住莱茵斯的后颈将小银尾捆在狭小的角落里,然后将这个世界上所有长眼睛的生物都捏碎。
可是不行,除非他现在就想和世界意识打起来。
但好在莱茵斯总是很温柔,奥格斯特发现自己恶趣味地对他纵容又无奈的眼神上瘾。他踩在莱茵斯的底线上,一点一点地逼迫小银尾给他让出更多的空间。
看着伴侣在他无伤大雅的欺负下露出羞窘又温顺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窝在角落熟睡的小猫那样,被戳醒了也只拿耳朵蹭蹭,可爱到不行。
设计师端上来了一排净度极佳的白钻,小心地放在桌上。
“两位,如果是要定婚戒的话,这是最好的选择。”她说话细声细气,垂眼用镊子整理了一下盘子上歪倒的两颗,“当然,近期也有一批成色不错的红宝石从南方送过来,如果需要的话我都可以拿过来。”
莱茵斯抿唇点了一下头,然后求助地看向奥格斯特。女员工不离开的话,他没办法说话。
明明最后的结果都一样,奥格斯特却偏要支着头看他,“莱茵斯,怎么了?”
如果不了解前情,只看青年眉眼含笑,衣着讲究的样子,只会觉得这是一位疼爱恋人的小绅士。
莱茵斯看着他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突然用尾巴在桌子底下抽了一下奥格斯特的小腿。
他的尾巴甚至还没有下水过,一直以来莱茵斯都把它当成一个不能动的装饰品。但事实上,被足以抽断粗壮珊瑚的鲛人尾巴来一下,可不轻松。
莱茵斯就看见桌子明显地晃了一下,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他原本只想使坏一小下,却没想到坑到了自己。
“不好意思,踢到了桌腿。”
相比莱茵斯的慌乱,奥格斯特明显就要冷静很多。他朝设计师彬彬有礼地道歉,桌子下却用腿压住了莱茵斯的尾巴。
新生的尾巴有多敏感两人都是知道的,但奥格斯特偏要不紧不慢地让布料蹭在上面,笑眯眯地看着莱茵斯的眼睛。
莱茵斯被他逼的眼眶泛红,只想抽回尾巴。被奥格斯特察觉到,浅笑着捏了一颗钻石放在手上试效果。
他看向设计师,“你这里有没有伤药,我的脚踝好像受伤了。”
莱茵斯生怕因为他的话让女设计师发现异状,任谁发现面容清丽的少年长了一条鱼一样的庞大尾巴都会尖叫起来。
立刻,尾巴停止了摆动,像是主人一样安静温顺地被他耷拉在那里。莱茵斯生怕被人发现,而奥格斯特捏紧了这点。
女设计师估计也没见过奥格斯特这么娇弱的男客人,居然愣了会才缓缓答道,“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准备伤药,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自己下去购买,就在……”
“那就算了。”
奥格斯特不在意地终结这个话题,“我的妻子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你能先下去吗?”
老钱们总是有很多怪癖,按照奥格斯特给的定金,女设计师不该有一点微词地退下去。
但她抬头看了奥格斯特一眼,拿出一张请柬摆在了奥格斯特面前,“先生,您还没有做身份登记,因为怕裸石丢失,所以如果您需要单独品鉴的话,需要相关手续。”
莱茵斯愣了一下,然后快速收回自己的尾巴,甚至还用手推了一下奥格斯特。他巴不得让小竹马赶紧走远点,放过他可怜的大尾巴。
奥格斯特笑着看了他一眼。
最近鲛人的心情总是很好,所以耐心也前所未有地充足了起来。
“那好吧,劳烦你帮我照顾莱茵斯。”奥格斯特起身,转身朝外走去。
莱茵斯趴在桌上,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但他知道,等回去以后,比他小两岁的奥格斯特肯定要一边叫着莱茵斯哥哥一边讨点好处。
耳尖稍微有些烫,莱茵斯悄悄捂住别过头不让女设计师发现。
但身后却传来了女人冰冷的声音。
“莱茵斯,你知道你的爱人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莱茵斯微微一愣,转头看过去。
女设计师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莱茵斯的错觉,他居然觉得女设计师的神情和容貌有些不太相衬。
她本来应该很喜欢笑,所以眼角唇边都带着隐隐的纹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
“你知道你在和什么东西在一起吗?”
女设计师冷声问道,“你记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吗?”
莱茵斯抿唇不语。
他不知道这女人在发什么疯,但本能地感觉不对劲。
突然间,巫女猛地按住桌沿,俯身靠近他。
她盯着莱茵斯,另外一只手扣开钻石托盘的绒布,细小璀璨的晶体撒了一地,但她分毫不在意,只从托盘底部抓出一把碎屑,像撒沙子那样洒在了莱茵斯的腿上。
!
她就是疯了,莱茵斯慌乱地朝后挪去,“你想做什么?”
女设计师对他突然开口说话这点没有半分吃惊,一双棕色的眼睛没有半刻犹疑到别的地方,细碎的草药散发出某种古老而微苦的香气,莱茵斯居然感觉眼前的画面有一瞬间的恍惚。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仰视的画面,他枕在某人的胸口,朝上仰望。
那个东西,在笑。
女设计师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支住两边的扶手开始快速念咒。
但莱茵斯已经回过神,一把推开了她。
“奥格斯特!”莱茵斯想要推开她,但这个女人的力气大到不正常。
头一阵一阵地疼,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带来让人战栗的不安。
莱茵斯下意识寻求自己最信任的人。
在他没有发现的地方,那些草药碎屑无声燃烧。
它们都被处理过,在发挥作用以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女设计师爬起来,一手按在喉咙上,一手按住莱茵斯。
她抚摸着莱茵斯藏在裙摆下的尾巴,双目赤红一字一句,“你,恢复以后,可以来找我。”
莱茵斯被那双棕色的眼睛盯着,微微颤了一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发疯了,该去看医生。”
“我没有发疯!”
这一刻,远在千米之外的巫女对着仪式嘶吼,“你本来是人类,但被怪物改造成现在的样子!他想要把你带回深海之下,以整个世界作为代价!你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吗?”
“他会让你孕育更多的后代,多到你连移动都变得困难,只能在巢穴中喘息哀鸣。而你生下爱得那些小怪物,会成为人类的灾难!”
“莱茵斯,你将带来灾难!”
在最后一个字说完以后,巫女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她没有其他办法,她没有军队、没有力量,只能凭着对未来的提前知晓让事态不会朝着最差的方向发展。
她当然知道莱茵斯跑不掉,但只要莱茵斯排斥转化,奥格斯特就需要更长的时间。
只要有时间,我就能……
被她掌控的女设计师也开始咳嗽,她用手撑着身体,一下一下地挣扎,仿佛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这些话就像是钩子一样挑起真相上面蒙着的纱,将那一片布料撕得千疮百孔。
莱茵斯缓慢地伸手在女设计师的背上碰了一下。
“……你……”
“莱茵斯?”
莱茵斯触电般地收回手,抬头朝声源处看去。
奥格斯特站在那里,身后还跟着神色焦急的店长和几个店员。
刚才离开时还温和有礼的青年倏然间冷了神色,两步走到莱茵斯面前将他抱了出来。
“抱歉先生,真的很抱歉。”店长追着奥格斯特道歉,“这位设计师是新来的,她的母亲似乎就有精神类疾病,但她一直没有犯过,所以我们也没在意……”
莱茵斯仰头,看到了奥格斯特冷硬的唇线。
他应该是在下面听到了动静,立刻就跑了上来。
小银尾拉了拉他的前襟,“我没事,她没对我做什么。”
说着莱茵斯眼前微微一晃,又是一阵头晕。
奥格斯特低头看了他一样,脚下加快,半分钟的时间就走到了门口。马车在那里等着,奥格斯特弯腰将莱茵斯送进去,关门的瞬间淡淡撇过店长慌乱的神色。
他还是很厌恶人类。
莱茵斯察觉到他的不高兴,眩晕感一阵一阵地袭来,他只能拉着奥格斯特的衣袖,“别生气,没事的。”
奥格斯特冷眼看他。
这并没有让莱茵斯觉得害怕,他只觉得自己的小竹马像是一条生气的大型犬一样,一边要维持表面的冷酷严谨,一边还要用目光表现出恼意。但其实只要主人伸手揉揉就能靠过来呜呜。
莱茵斯是这么觉得的,在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
“帮我揉揉吧。”莱茵斯轻声撒娇,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面颊上带了点淡淡的粉色,靠过去的时候眼睛还有些湿。
奥格斯特是带他出来散心的,莱茵斯总是希望自己的小竹马能开心一点。
然后,他就被抱进怀里,太阳穴附上奥格斯特冰冷的手指,以恰到好处的力道按摩。
莱茵斯像小猫一样眯起眼睛,甚至还朝奥格斯特怀里拱了两下。他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下次换一家,”奥格斯特轻声说道,“我要全程陪在哥哥身边,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好。”
莱茵斯被捏住下巴亲了一下,奥格斯特的吻总是这样,缱绻眷恋……冰冷。
莱茵斯没来由地打了个冷战为什么奥格斯特的亲吻是冰得?
他呆呆地看着亲吻自己的人,长着嘴露出舌尖,像是忘了收回舌头的笨猫猫。
奥格斯特被逗笑了,就像是所有坏心眼的小姐一样趁此机会捏住那点湿红,朝外拽了下。
“在想什么?”
……
从来没存在过的记忆从脑海深处以碎片的方式出现在他眼前。
窗外阳光明媚,和此时马车外没有太大区别。被主人精心照顾的蔷薇枝叶繁茂,浅黄色的花瓣甚至还沾着女佣撒上的水。
而房间里,有个东西抱着他。祂靠在莱茵斯耳边,用冰冷的唇瓣亲吻过莱茵斯的发鬓,笑得餮足又肆意。
祂丝毫不在意莱茵斯害怕到颤栗,在他耳边说过所有真相。
因为祂知道莱茵斯根本不会记住。
……
莱茵斯仰头,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奥格斯特迎着阳光的暗蓝色眼睛。所有的光到了那里全都化为虚无,这双眼睛永远属于深渊。
奥格斯特眼睑微微一动,和莱茵斯对上视线,“怎么了?”
……
莱茵斯不自觉地紧绷起来,手指揪在衣裙上。他张了张嘴,脑中全是刚才女设计师面目狰狞的低吼。
“奥格斯特……”
怪物……他会杀死所有的人类……以此为代价……
莱茵斯本身离恢复记忆就没有多远的时间了,随着鲛人血脉的觉醒,奥格斯特根植在他脑中的催眠已经淡到只剩一层隐隐的意识了。
巫女推了一把,在奥格斯特还没有剔除那些绝对不能让莱茵斯察觉的记忆之前。
从他在树影下抱起一个满身是伤痕的小孩开始,祂开始生活在莱茵斯身边。一开始甚至不能说话,等到伤势稍微恢复一点时,祂开始叫自己“莱茵斯哥哥”。
小孩子很听话,乖乖地在莱茵斯身边,在索克主宅无人在意的三楼小房间里,他们两个度过了一段平静安逸的生活。
或者只有莱茵斯一个人觉得平静而已。
这个怪物,每天晚上都会站在自己伴侣的床边。祂那个时候还没有万年前的记忆,一切凭借本能,想要亲近,喜欢莱茵斯温热的吐息和惶恐中落下的眼泪。
所以他就都去做了。
冰冷的恐惧一下子噬住莱茵斯的心神。
那个叫做奥格斯特的孩子在一位绅士的家中,杀死了十几名想要捕捉他的士兵。
黑色的鳞片,因为愉快而逼成一条的竖瞳盯着莱茵斯。明明上一刻还是孩子的身形,下一刻就需要莱茵斯仰头看他。
但我是为了莱茵斯哥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莱茵斯哥哥是打算包庇怪物吗?
他心满意足地将伴侣吓到哭出来才满意,然后,他变成了莱茵斯“从小相处的青梅竹马”。
多可怕,有一个东西,给你注入了一段从未存在的记忆。日日夜夜陪伴在你的身边,,用最亲密的姿态,做着最黑暗的事情。
但即使这样他都不知道满足,一点一点地挤掉爱人所有能够逃离的空间,最后,这头巨兽低下头笑了起来,因为他看见柔弱无助的爱人,以毫无防备的姿态靠在自己怀中。
马车突然停下来,莱茵斯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猛地坐直远离奥格斯特。
青年还保持着抱他的姿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莱茵斯?”
奥格斯特靠近,却只换来了莱茵斯的后退。
……
青年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了,难道莱茵斯哥哥想要自己走回去吗?”
他游刃有余,没有半分不自在的意思。
“莱茵斯的尾巴会被发现的。”
尾巴两个字在更加敏感的神经上碰了一下,莱茵斯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在发战。
在港口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房子是奥格斯特租下的。研究院的人要找的就是鲛人,但最后将他抓了回来。
而奥格斯特为了救他,取代了一个研究员的身份,来到皇都。
……他可以给自己安排独立的房间,不用接受任何审查就能自由出入,奥格斯特身上甚至有不符合身份的庞大资金。
在此之前,莱茵斯从未怀疑过这些。奥格斯特所有的解释都对得上行为,而转变也几乎耗尽了莱茵斯全部的精力。
莱茵斯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经红了,“我可以自己上轮椅。”
……
“不行。”奥格斯特淡淡否定掉这个提议,直接将莱茵斯抱了起来。
在莱茵斯想要说第二句话的时候,暗蓝色的眼睛微微敛住下垂,“莱茵斯哥哥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
“没,没有……我只是”
奥格斯特看着他,等待一个回答。
如果我直接戳破了这一切,会发生什么?
莱茵斯问自己,脑中一片混乱。奥格斯特,或者说鲛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要把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莱茵斯已经下意识否认自己也拥有鲛人血脉这一点了,他脑中全是刚才女设计师的话,以为自己的转变全然来自奥格斯特,连尾尖也僵硬地微微上翘。
“我只是,被吓到了。”莱茵斯最终给了一个回答。
抱着他的青年笑了下,“是吗?”
奥格斯特躬身走出马车。
他还是像之前那样,从小门走进研究院,一路上没有碰见其他研究员。
在此之前,莱茵斯曾经担心过这点,那个时候他得到的解释是奥格斯特已经摸清了研究院内所有的巡逻安排。
而现在,莱茵斯突然意识到,如果一条能够控制人类心神的鲛人想要做什么,都易如反掌。
他被带回了房间里面。
奥格斯特将他放在了床上,转身拉上窗帘。
房间里并不会暗下来,炼金师制作的灯盏甚至比煤油灯要明亮不少。
莱茵斯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几乎要让他陷到里面。而对面,是神色无异的奥格斯特。
青年走上前,伸手帮莱茵斯解开颈后的系带,“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躲我?”
莱茵斯的鼻尖能抵到他的胸前,冰冷坚硬的金属纽扣贴在皮肤上,带来一种恍若实质的铁锈味,属于血的味道。
脑中记忆还没有连成串,但那种惶恐已经先理智一步涌了上来。
莱茵斯只觉鼻尖一酸,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这就是怪物吗?
下一刻,莱茵斯瑟缩了一下,他穿着的那件外裙因为没有支撑,直接落在了床上。
奥格斯特半跪下,从尾巴处将整条裙子脱了下来,然后抬头,静静地注视莱茵斯只穿了一件胸衣的身体。
细小而精致的鳞片装饰在肩颈腰侧,只要按揉上去就能得到一声压抑的哭腔。
“唔……”小银尾泄出一声闷哼,羞耻地在床上乱抓,想要找到一点遮掩物。
和恋人之间的小情趣在这一瞬间猝然成为沾毒的烈焰从他身体上烧过,每一寸都疼痛难忍。
但和所有贵族一样。
莱茵斯身下的床上,毯子并不轻,仿佛他们根本不会感到热一样。凭他细瘦的手指根本掀不起来,他的尾巴落在地上无力地拍打着地毯,仿佛希望得到一点水一样。
如果有人此时进来,就会看到这极为怪诞而暧昧的一幕。
奥格斯特突然笑了,“莱茵斯,你在怕什么”
莱茵斯就像是以前抱膝一样抱住自己的尾巴,好歹遮住了一点儿,“没有。”
……
奥格斯特弯腰,将他换下来的衣裙捂在鼻前嗅闻,目光死死盯住莱茵斯。
“你知道吗莱茵斯哥哥,这上面有极浅淡的草药味,施术人以为自己做得万无一失,但事实上,我早就闻到了。”
莱茵斯全身僵住,唇瓣微微颤抖。
“你太香了,任何一点其他味道混在里面,都是污染。”
奥格斯特的眼瞳逐渐化为竖瞳,脸侧的透黑色鳞片浮现,向莱茵斯展示从人类形态转变为鲛人的全过程。
他亲昵地蹭了蹭莱茵斯的鼻尖,“我该早一点结束这一切,不该贪恋莱茵斯的偏爱,但现在也不迟。”
一滴眼泪从莱茵斯的下巴上滴落。
奥格斯特用指尖捻了一下,然后凑在唇边吻过。
下一刻,就像是故意展示那样,他张开嘴然后卷起舌头,朝莱茵斯露出了鲛人的特殊结构。
深红的孔洞在背面张开。从莱茵斯的角度,能看见鲛人颈部微微收缩的动作。
就像是某些冷血动物在吞咽时的样子,皮肤下的腺体被迫收缩,一滴暗金色的液体从那里流了出来。
森白的牙齿咬在上面,鲛人的舌头会比人类更加鲜艳一些,血液一样的深红。
奥格斯特耐心极好的向莱茵斯展示,透黑的鳞片让他看起来更加苍白可怖,即使是五官的俊美也无法掩盖异种的诡异。
莱茵斯呜咽了一声。
他被按住后颈,贴近奥格斯特。
“是不是很有意思,我们习惯叫它原液。但绝大多数不会由口腔吞入……莱茵斯知道的对不对?”
……是,他当然知道。
莱茵斯战栗着挣扎,呜呜咽咽地说不出话来。他捂着小腹,一个劲地后退,但事实上连分毫都没有挣脱。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因为尾巴被锁两次了,明明上面一句就有说明,就想问审核的眼睛难道不能瞟一下吗?可见上学的时候完形填空应该不太行,真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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