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婧微蹙峨眉,半蹲着身子,双手紧紧地贴在墙壁上,若是任明辉胆敢对芳姐姐不利,她会立即冲进去。八>一中文w﹤w≤w≤.<8<1≤zw.com
但接下来的对话就有点出乎她的意料了。
“怎么,全让我说中了?”任明辉伤感地说道。
“你在胡说什么,一切都是你在胡思乱想而已。”李信芳极力反对道。
任明辉摇头苦笑:“既然你不承认,那我现在问问你,当初在洛阳为何不告而别?”
“我想家了,想父亲了。”
“家?以前你也回去过,但总会很快回到师父身边,这一次若不是我在长安碰到你,恐怕你再也不会会洛阳了吧?”
“之前跟你说过,我父亲出了意外,我留在长安完全是为了打探父亲的下落,等事成以后我自然会再回到师父身边。”
任明辉哈哈大笑道:“师妹,你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你自己能相信么?
师妹醒醒吧,我们一起相处了多年,你的脾气我最了解不过,你有时连师父的面子都不给。
如今你还敢说,你执意留在长安不是为了他?”
李信芳哑然,眼珠子来回转动,目光始终不敢直视任明辉的眼睛,即使如此,她坚信师兄的猜测是错误的,是毫无依据的。
她之所以留在长安,完完全全是因为父亲,是因为太子。至于嬴轩,他是少主,是父亲誓死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
“师兄,你真的猜错了!既然如此,等救出陈昂,我跟你一起回洛阳,这样总行了吧!”
“真的?”任明辉不敢相信地望着李信芳,原先笃定的眼神,此刻变得犹疑起来。
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师妹真的没有看上这个李轩?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李轩倒是真的有些可疑,师妹对于他的身份,总是有意地遮遮掩掩。
会是什么人呢?
……
章婧趁任明辉未走出房间的时候,先行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心绪不宁,李信芳的话时刻回荡在她的耳边。
虽然芳姐姐曾经也离开过,但每年总还会按时回来,但这一次就不一定了。而且草原已经不复存在,若是再次分离,以后恐怕连联络的地方都没有。
长安?
章婧摇了摇头,她始终不相信少主会一直留在长安。
当章婧回去的时候,嬴轩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她静静地立在一边,幸福地观望着。
只是这吃相!
章婧撇了撇嘴,强忍着不笑出来。
嬴轩自顾自地吃着,心中在抱怨,章婧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无缘无故失踪了?完全没有留意到章婧就在旁边。
就在这时,张忠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少主,有个人突然冲进了府里,指明要见您,您看?”
嬴轩并不在意,挥了挥道:“有没有说是谁?没的话,直接赶出去。
对了,让你请姿语的事怎么样了?”
张忠皱眉道:“姿语小姐说是身体有恙,想让您傍晚过去一叙,还有……”
“身体有恙?怎么回事,严重不严重?”嬴轩关切道。
张忠摇了摇头:“小的根本就没见到姿语小姐,所以不知具体情况。
少主,门外那个人来者不善,恐怕……”
说话间,从大厅外传来了阵阵打斗声。
嬴轩心下一沉,竟然打进来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走下台的时候,正好撞见了章婧,示意她陪自己一同前去。
“原来是他,吕涛!”
嬴轩嘀咕一声,下意识的瞅向了身后的章婧,这个狗皮膏药竟然又贴过来了。
嬴轩微笑着走到吕涛跟前,作揖道:“涛公子大驾光临,恕李某有失远迎!”说罢,挥手示意护院离去。
吕涛早早便瞅见了不远处的章婧,一直思考着如何搭讪,眼见嬴轩不识时务地走了过来,不禁冷笑一声。
“据我所知,这里应该是吕四的府邸,你何时变成了这里的主人?”
嬴轩笑道:“以前是并不代表现在是,四爷慷慨大义,已经将宅院送给了李某。”
吕涛白了嬴轩一眼,尽管不相信对方的鬼话,但吕四已死,所谓死无对证,此事找不了对方的茬。
至于这种破宅子,他才不会放在眼里!
“我刚从剑舞坊出来,听闻章婧小姐在这里,特来相见,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章婧小姐喝杯酒?”
嬴轩往右边挪了挪身子,故意挡住吕涛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扬手回绝道:“对不起涛公子,章婧不会客,请回吧!”
吕涛嘴角微微上扬,戏谑地注视着嬴轩。他认为没有用钱财买不来的东西,如果有,那就动用自己的权势施压。
吕涛对此颇有经验,而且屡试不爽!
“需要多少缠资,你尽管提!”
嬴轩呵呵一笑,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若你不是姓吕,老子早就把你扔到大街上去了。
“来人,送客!”
吕涛怒气冲冲地瞪着嬴轩,还没有人敢向他下逐客令,长安的哪个王公大臣,见着自己不都点头哈腰,你算是什么东西?
“我若是不走呢?”
嬴轩顿时哈哈大笑:“不走?那我让人帮帮你!”说罢拍拍手,十几个护院瞬间围了上来。
“你敢?”吕涛躲在自己带来的四个大汉之后,嘴上虽然强硬,但眼神的惶恐之色已经非常明显。
他害怕了!
吕涛本来打算带着几个身材魁梧的手下,来给嬴轩一个下马威,却不想让嬴轩抢了先。
他做梦也没想到,嬴轩敢对他放肆,虽然他对自己的武功颇为自信,也相信自己人的身手,但双拳难敌四手。
他可不想在章婧的面前出糗!
嬴轩眯起眼睛,这次之所以选择寸步不让,除了不让吕涛染指章婧以外,还打算在自己的地盘上灭灭吕涛的威风。
在侯府时,吕涛借舞剑之名,故意恐吓自己,此仇不报,更在何时!
最关键的一点,嬴轩此刻对吕涛不留一丝情面,其实还是仗着吕涛的威势,至少他在与这对吕家兄弟的相处中,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
虽是表兄弟,心却不在一块,否则吕禄就不会暗中帮助自己了。
向吕涛这种庸庸碌碌而又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别人若是喜欢他就怪了,特别是吕禄这种自认比吕涛强上千百倍的人。
吕禄一定会想:我这么有能力,姑母为何单单喜欢一无是处的吕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