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啊,赶紧起来吧,这地上凉着呢,你娘又没有说你什么,你至于躺地上耍赖吗?”
然而躺在地上的慕容梅却仿佛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这时,三人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对劲了。
就算是慕容梅不说话,也不应该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娘,嫂子不会是真的晕过去了吧?”
骆母也有些迟疑:“不能吧,我也没有说什么!”
骆春杏站起身,走近了地上躺着的人,用脚尖试探着踢了她一下:“嫂子,你快起来吧,躺地上多凉啊。”
然而地上的人没有反应,骆春杏却眼尖的发现,慕容梅的身下似乎是有血。
她顿时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有些口齿不清的道:“爹……娘……嫂子,嫂子她好像流血了,不会是死了吧?”
紧接着她的头又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身子也不停的向后退:“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都没有做……”
骆母的心里咯噔一声,连忙走到慕容梅身边,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骆父也哆嗦着声音道:“还有气吗?”
骆母的心里慌的一批,手也哆嗦的厉害,刚才那一探,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看没看到对方的鼻息。
“我……我不知道……当家的,你快过来看看。”
骆父也走过去,哆嗦着手指,伸到了慕容梅的鼻子下面。
随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人还活着,春杏,赶紧去找你哥,送她去医院。”
见骆春杏站起身要走,他连忙又道:“等等,今天的事,不管谁问,都是她自己摔倒的,与我们无关。”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慕容梅。
骆春杏狠狠的点了点头,转身跑出去了。
此时听到儿媳没死,骆母已经没有那么怕了,想到女儿刚才的话,她连忙打量起儿媳来。
慕容梅的身下确实有红色的血迹,而且是在她屁股下面的位置。
骆母的心里咯噔一下,刚刚落下一半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个位置……这个位置……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她的上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只觉得寒意一阵一阵从脚底板往身上涌,几乎将她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一把抓住骆父的胳膊,用手指了指那正在缓缓流淌的血迹:“当……当家的,你……你看看,会不会是……”
顺着老婆的目光看过去,刺目的红色让他的心咯噔一下,显然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老婆的意思。
忍不住狠狠地瞪了骆母一眼:“要是我大孙子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骆母眉毛一竖:“凭什么怪到我头上,谁让这小贱人明明已经有了身孕还瞒着我们?要不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谁知道她有了身孕?
说不定这小贱人是故意的,看我不顺眼想要陷害我……”
骆父还要再说什么,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了。
骆建东像风一样冲进来,一把推开挡在旁边的骆母:“小梅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
一边说着,他已经一把抱起了慕容梅,向着外面冲去。
一家三口急忙跟上。
慕容梅怀孕了,有了将近两个月的身孕。
但是,今日的慕容梅流产了。
虽然因为月份太小,不知道这个流掉的孩子是男是女,但骆母却认定了这是她的大孙子。
“都怀孕两个月了,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可怜我的大孙子啊,奶奶连你的面都还没见到呢,你就去了啊……”
在得知慕容梅流产了的那一刻,骆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嚎起来。
骆家其他三口也是面色难看。
慕容梅还没有从手术室里出来,慕容家老两口已经就接到了消息,带着家里的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浩浩荡荡的来了医院。
说来也巧,既然到来正好将骆母哭嚎的内容听了个完整,顿时脸上的神情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慕容梅的母亲名叫李司楠,是某街道办的办公室主任,听了这话,忍不住气得全身发抖。
原本她就不看好这门亲事,无奈自家女儿就是看上了骆建东,哭闹着非要嫁给他,李司楠拿女儿没办法,只得同意了。
骆家三口来了城里,与女儿之间的矛盾她也是知道的。
但女儿已经嫁人,有些事情已经是身不由己,有时候听到女儿回来哭诉,她便想劝着女儿离婚,无奈这个女儿就是一根筋,死活不肯离。
虽然说现在这种时候,离婚会有很大压力,会叫人看不起,甚至惹来一些风言风语,就是想要再嫁也是难上加难。
但相对于看着女儿在婆婆手下受折磨,她倒宁愿女儿离婚,哪怕是一辈子不嫁,自己养着女儿,也好过她像现在这样受苦。
只不过女儿不肯答应。
原本就心疼女儿有这么一个婆婆,现在再听的这一番话,心里的怒火那是蹭蹭的往上窜。
再也顾不得往日的涵养和矜持,快走几步冲到骆母面前,还未开口就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她在盛怒之下打得,咬牙切齿的,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打完后自己的手都是麻的,更不用说挨了打的骆母了。
突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打得她的脑袋嗡的一下,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似乎一下子安静了。
骆家众人也懵了,愤怒的抬起了头就准备吵架,骆建东的拳头都已经握起来了,满脸怒容的准备打来人。
然而他的拳头在半空中停住了,因为他发现打人的竟然是慕容梅的母亲,自己的岳母,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脸上的表情扭曲着,收回了自己已经抬起来的拳头。
看清了对方是谁,骆家人顿时就都有些心虚起来,脸上原本的愤怒也变成了尴尬。
骆父的脸抽搐了几下,有些讪讪地开口道:“亲家……”
骆建东嗫嚅着嘴唇,轻声道:“妈,你怎么来了?”
李司楠的眼神冷得像刀子一样,恨不得将眼前这个男人千刀万剐:“我要再不来,我女儿怕不是要被你们一家人欺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