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认真说起来,顾清并不在乎这一点钱,但能因此膈应到王凯宁也不错。
毕竟不管是有意无意,原主确实是死在王凯宁手上的。
回到知青点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众人已经吃过饭了,她的那一份被留在灶房里,顾清干脆将东西端回了自己房里吃。
虽然现在是一人一个房间,但空间里的肉食却不敢拿出来吃,越是在这种物质缺乏的时代,人的嗅觉就越灵敏,不过……
偷偷加点餐还是可以的。
吃完饭收拾碗筷进厨房的时候,就看到蒋月茹的房门开着,蒋月茹站在房门口,一只手扶着门框,唇紧紧的抿着,一脸幽怨的看着顾清。
顾清的唇角忍不住抽了两下,要不是早就知道这货的德性,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始乱终弃的大渣男……大渣女呢!
看到顾清终于看向了自己,蒋月茹的眼中迅速盈满了泪水,朱唇轻启,声音带着几丝婉转和委屈:“顾同志……”
顾清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下升起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顿时起满了全身。
她的脚步不停,径直迈进了厨房里。
见顾清不搭理自己,蒋月茹的眼底闪过几分恼怒,她迈步出来到院子里,盯着顾清的背影,声音温温柔柔,带着几分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顾同志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并不是想支使你,真的只是想让你活动一下,免得憋闷坏了,我真的是好心……”
顾清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换上了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转回头看着站在院子里的蒋月茹。
“蒋同志,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王凯宁我已经让给你了,你能不能行行好,不要再找我的麻烦了?
咱们都是远离故土,出门在外的,原本就应该互相帮助,互相体谅,你怎么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我呢?
我知道我长得漂亮,所以你才嫉妒我,所以才抢王凯宁!
既然王凯宁喜欢你,我也不会不识趣,毕竟能轻易被别的女人抢走的男人,要么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要么就是智商有点欠妥,我也不会稀罕!
你既然想要,那就给你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我都已经把他让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你这样每日喋喋不休的追在我身后,若不是因为你是个女人,我都要以为你喜欢我了。”
说到这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脸惊恐的看着蒋月茹:“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我了吧?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此时顾清脸上的神色已经变成了愤怒和大义凛然:“不要企图再接近我,告诉你,我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哼,别以为老娘什么香的臭的都会喜欢!
特别是你这样娇柔做作的女人,向来是我最讨厌的,就算你再缠着我,我也不会喜欢上你的!”
蒋月茹……
这tnd都是什么跟什么?
顾清的这一番胡搅蛮缠,让蒋月茹一时忘了自己该说什么,只是看向顾清的眼神变得诡异而愕然。
显然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房中躲着的另外两人脸上的表情也很精彩,只不过两人躲在房中,别人看不到罢了。
顾清看着目瞪口呆的蒋月茹,又给她来了一记重锤:“你竟然无话可说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你竟然被我说中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是这样想的,你说你一个女人怎么可以有这么龌龊的心思呢?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纠缠着我,我一定要告你一个流氓罪!哼!”
一边说着,她一边转回身去洗自己的碗筷,不再搭理蒋月茹了。
蒋月茹站在院子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犹豫了一会儿,才跺了跺脚,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啪着一下将房门关上了。
顾清刚才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就连前院里的男知青也都听到了,都有些一言难尽,这顾知青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竟然觉得蒋月茹会喜欢她一个女人?
而且还是这么言之凿凿。
大耳朵这会儿也缓过神来了,他从来没想过宿主会向着这么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这……
确实不是茶了,真的像茶壶了……
蒋月茹也真的被顾清这不要脸的自说自话惊到了,她从来没想过,作为一个女人的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女人调戏和人身攻击。
这种感觉让人更加羞愤……
第二天,顾清没有再请假。
大队长今天给女知青安排的是捉虫,每人一个编得很密实的鱼篓状的竹篓,两根粗细长短差不多的枝条,找到虫子时用枝条夹起来放到竹篓里,下工的时候按虫子的总重量计工分。
这算是比较照顾女知青们的一个工种,但相对的工分也不高,一天下来最高的也不过就是六七个工分。
但就算是这样,顾清也秉承了原主摸鱼的人设,一天下来也只干了三个工分,与八九岁的孩子持平。
而且丝毫不觉得羞愧,甚至脸上还带着些洋洋得意。
又是偷懒成功的一天。
(σ≧︎▽︎≦︎)σ。开心
这一整天下来,顾清时不时还能感觉到蒋月茹幽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在自己身上盯出一个洞来,那种诡异的被人暗恋的感觉如影随形。
王凯宁的自我感觉一直很良好,虽然昨日顾青说话没有给他留半分颜面,但他依旧不觉得顾清只是欲擒故纵。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不仅顾清了解他,他也了解顾清。
他绝不相信,顾清对自己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在他看来,这也不过是女生惯常使用的手段罢了。
因此他一直在等着顾清后悔,给自己道歉,甚至连准备怎么让顾清没脸都想好了,然而一整天下来,顾清竟然真的没有再搭理他。
哪怕他特意在顾清周围转了两圈,都没得到半个关注的眼神,这让他心里不由得敲起了鼓,眉头也越皱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