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中年男人名叫王长忠,在县城里那也是跺一跺脚地面会震三震的人物,此时被顾清用这种嫌弃的语气催促着,心里自然是各种郁闷和不爽。
但是看看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他觉得自己在没有摸清对方的路数之前,还是识时务点为好。
对着旁边的那个男子使了个眼色,男子立刻心领神会,上前将地上的口袋捡起来,袋口朝下,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约有四五条印着花的毛巾,4块没有了外包装的香皂,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王长忠的脸皮忍不住抽了抽。
就这点东西就要50块钱20斤粮票,这不是来卖东西的,这是来抢劫的吧。
见对方用复杂的眼神盯着自己,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顾清更加不耐烦了,催促道:“快点!老娘的耐心有限!”
老娘?
王长忠颇有些一言难尽的打量着顾清的小身板,这就是个毛还没有长齐的丫头片子,竟然已经对自己这样耍狠斗勇的自称老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与一个毛丫头一般见识。
他指着地上被倒出来的那些东西,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小丫头,这点儿东西换不到50块钱20斤粮票,我这里还有10块钱,你拿着赶紧走吧!”
顾清的脸色一冷,脚下步伐一错,人已经到了王长忠面前。
同样的套路,同样的配方。
王长忠只觉得眼前一花,全身已经不能动弹了,他的脖子已经被对方掌控在手中。
王长忠大惊失色,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试图挣扎却发现无论怎么努力,竟然再使不出半分力气。
心里顿时明白自己栽了,栽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手里。
努力的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对着旁边的人道:“听这位姑娘的,去拿50块钱20斤粮票。”
旁边的男子不敢怠慢,匆匆忙忙向着屋子里跑进去了。
地上摔在一起的两人此时惊得连要爬起来都忘了。
进去拿钱的人很快就出来了,可能是觉得自家大哥在人家手上,对方竟然一点幺蛾子都没出,在王长忠的示意下,很痛快的就将钱交给了顾清。
顾清用三根手指捏着这一摞钱票甩了两下,松开了,控制着王长忠的手,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对这几人的识趣很满意。
众目睽睽之下,轻松越过墙头离开了。
离!开!了!
王长忠死里逃生,苦笑着抹了一把后脑勺上的冷汗。
在道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到黑市里来黑吃黑的,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没有丝毫顾忌。
偏偏自己这边明明有四个大男人,却不是对方的对手,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不管对方觉得是吃亏还是窝囊,顾清对这笔买卖很满意,甚至已经想好了,过上两天再来县城里做上一笔。
若是王长忠等人知道顾清的想法,只怕立刻就会搬家。
手里有了钱和票,顾清走进国营饭店,大大方方的买了30个包子~~~就装在一个布袋子里。
手里提着包子,另一只手还拿了一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在县城里逛悠了一圈,又踩好了,挤出点。
吃完了包子拍拍手,故伎重施,用极少的东西换了一大堆钱和票,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县城。
莫名其妙被抢劫了的黑市众人……
这特么是哪路强盗啊?
一点规矩都不讲。
在村里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时而去县城里表演一番黑吃黑,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年关。
顾清也没有吝啬手里的物资,反正自从她盯上县城里的黑市之后,手里的钱票就没有缺过,自然是要过个肥年。八壹中文網
就连另一个草棚子里的人也跟着沾了光。
顾家众人脸上也有了笑容,不像她刚到这个位面时,脸上只有麻木的表情了。
草棚子原本是不遮风的,到了冬天就是一家人最难过的时候,哪怕是多垒上一层稻草,也抵挡不住凛冽的寒风从缝隙中钻进来。
但今年顾清却弄来了一大卷塑料布,将整个草棚的外围都覆上了一层。
为了遮人耳目,在塑料布外面,又垒上了一层稻草,任凭外面寒风呼啸,草棚里依旧是温暖如春。
在天气刚开始变冷的时候,她还陆陆续续的带回来了不少棉花和布料,父母偷偷的做了两床厚棉被,还给家里的几个孩子都做了新棉袄棉裤。
不过为了不招人眼,对外面又加了一层打过补丁的布料。
另一个草棚子里的专家教授们,拿到顾清给他们的塑料布也有样学样,给草棚做了保暖处理。
作为投桃报李,顾宇和顾娟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跟着这群专家教授们学习认字。
有时候哪边做了点好吃的,也会送点给对方,有来有往,关系愈发和谐。
两个草棚离得很近,一段日子下来,两个草棚里的人竟然渐渐交心了,平日里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当然,这一些都是背着村里人的,若是有外人在,他们都会装作彼此都不熟悉。
顾宇非常聪明,作为这个位面的男主,更是一个非常早熟又聪明的孩子。
在这群专家教授里面,有一位机械专家,很快就对顾宇刮目相看,怕他明珠蒙尘,偷偷的将收为了学生,每日里除了认字之外,还教授他一些专业知识。
顾清看在眼里,只装作不知,背地里默默为他们提供便利条件。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五年时间就过去了。
顾清也长成了一个大小伙子,因为营养跟得上,再加上顾清又时常锻炼,这个位面虽然是个普通位面,不能修炼,但却可以练习拳脚功夫。
多方面原因,使得顾清现在这具身体长得又高又壮,偏偏又遗传了顾家人身材上的清瘦,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玉树临风。
但顾清骨子里又带了点蔫坏,再加上有大耳朵这个二百五时不时的挑唆,就使得这一世的顾清变得表里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