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坐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来。”
她像只翩跹起舞的蝴蝶似的,朝身前那棵大榕树,飞奔而去。八壹中文網
大榕树坐立在庙中间,枝叶繁茂,巨大的扇状在冬日暖和的护外,投下一片阴翳。
谭峥知道这棵榕树,它已经有将近百年的历史了,很多年轻人,来庙会也是冲着这一颗榕树来的,传说只要在树上挂上心愿牌,那写牌之人的心愿一定能够实现。
就连宋阳他们,也曾在他耳边叨叨,他要是找不到媳妇的话,一定要回来挂个心愿牌,好让月老保佑他!
谭峥向来对这种传闻嗤之以鼻。
不过,他现在坐在大榕树的背后,很容易就望见了江悦的举动。
她先是笑意盈盈地朝小沙弥说了几句话,年纪尚小的小沙弥,大概没见过这样大胆的同志,她三言两句让对方脸上都浮现了一层绯红。
谭峥猜到了她要去要了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喜气洋洋的江悦就拿着两块木牌回来了。
“听说这里许愿很灵,我们也试试吧,你一个,我一个,笔给你。”
江悦把笔和心愿牌递给他。
“我不要,你自己写吧”
谭峥嗤之以鼻,他一个前军人,是从不信这些江湖传言的。
“给你,我让你写你就写,心愿牌心愿牌,灵不灵的再说。
大过年的是讨要一个好意头,我们这么有诚意了,佛祖总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吧,不要的话你别逼我打你哦。”
江悦不由分说,直接将牌塞进了他的手里。
谭峥:“……”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番“虎言狼语”,还是她捏起来的奶凶奶凶的拳头吓到了。
总之,谭峥瞥了眼手里的牌子,又瞥了眼蹲在地上提笔的女孩。
冬日的温暖的阳光,打在她认真的侧脸上,她洁白无邪的肌肤,像婴儿般柔软。
不知为何,谭峥一直以来坚硬的念头,像被揉碎在了风中。
他低头,认真思索了一番,便提笔写了起来。
写完后,谭峥也休息得差不多了,他谢绝了江悦要帮他挂牌子的念头,直接走到了大榕树前。
江悦正思考,该挂在哪一枝丫上才最稳固,身边就传了惊呼声。
江悦诧异地转过头,只见谭峥随手一扬,心愿牌就被他抛到了六七米高。
要知道,这棵榕树,可得有十多米高,六七米是什么概念?
那都相当于两层楼的高度了,江悦惊讶得长大了嘴巴。
这显然不符合牛顿定律!
“谭峥你是怎么做到的?”
谭峥淡定地擦了擦手,“随便做做就行了,部队里丢炸药包,丢手榴弹,要求的距离可比这远多了。”
炫耀,他一定在炫耀!
“要不要我帮你?”
谭峥见她捏着牌子,好心道。
“不用!我自己来!”
谭峥挑眉,看着那不服气地鼓起嘴巴,踮脚都够不着的女孩,心里发笑。
“那你自己来,够不着跟我说。”
听出他声音里的揶揄,江悦气鼓鼓。
“我才十八岁,还算是青春期呢,我还在发育,以后一定会长高的。”
谭峥不置可否。
江悦暗暗比划了他们的身高,谭峥不知道咋长的,小时候营养不良但硬是长到了一米八几。
而江悦之前也营养不良,她来的这段时间,已经有在补充蛋白质了,但是几个月下来,堪堪长了两厘米,这距离她想要的,一米六五的标准身高,还有两厘米呢!
谭峥长得高了不起啊,这具身体的骨龄还没达到十八岁,还能再长高的!
她又是一个箭步,但心愿牌至始至终都没超越过谭峥挂的高度,江悦气得脸都红了,她死死地盯着,高高在风中飘扬的牌子。
身边突然伸出了一只大掌,抢过了她手里的心愿牌。
“行了别逞强了,我来吧。”
江悦别无他法,怏怏地点了点头。
谭峥夺过她的心愿牌后,他整理了一番,正要把牌子挂上树,目光突然落到了牌子上。
江悦见他良久未有动作,正要催促一番,只见他拧起了黑眸,死死地盯着,心愿牌上的字。
江悦想到牌子上的内容,冷汗如瀑布一样流,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心愿牌。
但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刚看完的谭峥,死死地盯着她。
“江悦?你的名字不是月亮的月吗?”
“不不不,是我写错了,是江月,月亮的月,不是愉悦的悦。”
江悦连忙否认,原主叫江月,她叫江悦,两人仅一字之差,她写顺手了自己的名字,未曾想,终会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可谭峥是何人,他紧紧地盯住了面前慌乱得不行的女孩。
他想起了心愿牌上的内容:
希望万事顺利,谭峥的脚能尽早康复,我的计划也能早日完成。
落款:江悦
不,江悦,江月,这绝对不是写错这么简单。
谭峥脑子里倏地想起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她仿佛是一夜间发生了变化的。
具体是从哪一日开始的?
噢,就是她想要逃跑,但是又自己跑回来的那天,她的力气就突然变得惊人了起来。
而且还肯定地告诉他,她会被人贩子拐走。
可是她又是如何得知的?
上次宋阳跟他说了,那伙人嘴巴硬的很,他们轮流审问了一天一夜,这才撬开了他们的嘴。
这种人嘴硬的人,怎么可能会走漏风声呢?江悦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会医术,会武术,力气大得惊人,这三样技能,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本来的江月会的!
谭峥不知道,他锐利打量的视线落到她身上,让江悦头皮发麻。
江悦告诉自己要镇定,她稳了稳心绪。
“谭峥,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确实是叫江月,但是我逃出我那吃人的娘家后,便觉得生活太苦了,得跟过去完全完全隔断开来才行。
所以我给自己改名,江悦,愉悦的悦,就是希望自己每天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