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来小满,反倒是等来了出了很久远门的柳父,看见柳父的那一瞬间,柳思思又惊又喜,举着正切菜的刀就冲了出来。
“爹!”
柳父:“!!!”
他本来是高兴的,可看见他姑娘举着的那把寒光熠熠的菜刀,好悬没把心脏病给吓出来了。
乖乖!他不过是离开家半个月,姑娘都进化成这样式儿的了?
“思思、思思冷静!你手上的刀!”柳思思这才发现自己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直接把菜刀都摸出来了。
柳思思:“……”老脸一红,实在是对不住了老爹,刚回家就给你吓够呛。
“嘿嘿嘿,”柳思思把刀往后一藏,傻笑道:“爹,你回来了。”
柳父:“……”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出去这一趟回来,他姑娘好像是更傻了。
得,再傻也是他的掌心宝,柳父摆摆手,“别傻站着了,快把菜刀放下,忒危险了。”
“好嘞!”柳思思脆生生的应了一句,跑进去给菜刀搁下了,柳父松了口气,看向院子里的柳婶子,讪笑道:“见笑了,思思就跟个孩子似的。”
“这样才好呢!孩子似的天真,只要你真心待她好,她就能一心一意的待你,可不像是那些心思深沉的,说句话都恨不得在肚子里转上十八个弯儿,也不知道这样一天天的,累不累。”
柳父看了一眼柳婶子,“对了,这孩子……”
很显然,他瞅见柳婶子旁边抠着板凳腿儿的陈瀚了。
柳婶子:“……”
额,这个,我该咋跟你解释呢?
陈瀚心可大,瞅见从未见过的柳父,虽然有些害怕的躲在了柳婶子的身后,可手上也没闲着,一个劲儿的逮着凳子腿抠,也不知道在抠啥。
柳婶子不知道该咋说最贴切,于是堂而皇之,甚至心安理得的装起了死。
嗯,对的,我啥都没听见。
柳父:“……?”
他风尘仆仆,甚至有些沧桑的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刚刚还聊得好好的,咋一扭脸,就不理人了呢?
想不明白。
好在柳思思出来的及时,拯救柳婶子于水火之中。
陈瀚没见过柳父,看见柳思思出来了,顿时觉着抓着主心骨了,从柳婶子身后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就奔着柳思思过去了,抱着柳思思的大腿,小声的喊了一声,“姑姑!”
柳思思神色自然,一把薅起陈瀚,“咋了?饿了?”
早上这孩子吃得少,现在饿了,也正常,“屋里有炒鸡蛋,我单独盛出来的那一小点儿,你先夹着吃,记着给哥哥们留点儿。”
陈瀚本来想说自己不饿的,可想到炒鸡蛋,他犹豫了。
思考了半天,他很诚实的说,“姑姑我不饿,但是我想吃炒鸡蛋。”
那渴望的小眼神儿,直接给柳思思逗乐了。
柳思思噗嗤一笑,这孩子真有意思。
“吃去吧。”
至于给哥哥们留一些这种话,向来是不用柳思思重复第二遍的。
这孩子虽然年纪小,但心中有数。
看着陈瀚溜溜哒的跑厨房去,柳婶子抱着夏生,火速逃跑,“哎呀,我突然想起来我灶上还烧着东西呢,别到时候再给整糊了!”说到最后一个字儿的时候,柳婶子的左脚已经踏入了自家大门。
柳父:“……”
凭借他敏锐的直觉,这里头有事儿,还是大事儿。
“咱爷俩唠唠嗑儿?”
柳思思:“……”怎么说呢,这个话题,她并不是特别想唠,她还是想等她娘回来了,跟您慢慢唠嗑……
“爹,这件事儿说来话长,我觉着,您要不然还是洗个澡,吃饱喝足了,再慢慢唠嗑呢?”
好家伙,柳思思这个话说的柳父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一抹脸,“得,那你去给我弄点水来。”
柳思思:“嗳!”
院子里有两口大缸,都装了满登登的水,这是柳灿言一大清早,起早贪黑从井水里打上来的。
早上打水,经过太阳一天的暴晒,晚上的时候,缸子里的水温热,正好能拿来冲凉,这样的话,经年累月下来,还能省下不少柴火。
为了防止小虫子掉进去淹死,上头还盖着一张纱网,柳思思扯开纱网,将手探了进去,还有些冰凉。
“爹,你先等会儿,这水不大热乎,你还是先洗洗手吃点东西垫吧一下,我去烧点热水兑一下,风尘仆仆回来,别因为这点小事儿再冻感冒了。”
字字句句都是来自闺女的关心,柳父欣慰极了。
他吃着闺女亲手炒出来的菜,狠狠的咬下了一口馒头,不说别的,就这个贴心劲儿,只要这闺女甭太离谱,他啥都答应了。
这边还没吃饱,柳母和柳大嫂就相携回家了,瞅见院子里的大包小裹,柳母眼睛一亮,主心骨来家了!
“老头子!”
柳父眼睛一亮,激动的他都忘了嘴巴里还有馒头,一张嘴,差点被馒头给噎死。
一分钟后。
柳父面红耳赤,扶着桌子虚弱的咳嗽。
柳母无语翻白眼,“我说,你都多大年纪了,啊?这些年来,岁数都长狗肚子里去了?光长岁数,不长脑子的,吃个饭都能叫噎着!”
越说越无语,柳母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要是吃个饭噎死了,传出去,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丢死人了。”
柳思思憋笑,适时的递上了一杯水,“喝茶。”
柳父扶着桌子欣慰,还是他闺女啊!不枉自己个儿掏心窝子似的疼她一场,正感动着,一抬头,那碗茶就到了柳母的嘴里。
柳父:“?”
不是给我的?
柳母嗦着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骂人。
等到柳父恢复的差不多了,柳思思也把热水烧好了,柳母就开始赶柳父去洗澡。
洗好澡之后,还有大事儿要说呢!
经了今天这事儿,柳母就已经认定霍清明是自家女婿了。
-千里之外的霍清明:感谢对面送来的辅助!
等柳父洗漱好了,乐呵呵的回屋,就被柳母迎面砸了一个巨大的雷。
“你刚刚不是问那男娃子是谁么?”
柳父有些莫名,但很快就缓过来神儿了,“啊,对,那是谁家的孩子啊,我听着喊思思姑姑来着,咱家,有这么一号亲戚?”
柳母气沉丹田,“他喊错了。”
柳父了然,小孩子么,估计不懂事儿,认错人也是常有的。
“应该叫你姑娘娘才对。”
柳父:“……???”
等会,他刚刚洗澡有些着急,脑子应该是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