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三天,柳思思就缓过来劲儿了,混身酸胀的筋骨也算是彻底歇过来了。
算算时间,柳父只能在家三五天,柳思思撸起袖子,要开始整活儿了。
香菇干他们家确实是不够用的,柳思思就东家串门,西家唠嗑,没多长时间就弄来了五六斤。
这些可不少,要是泡开了,可惊人着呢。
先给干香菇过水,仔仔细细清洗几遍,毕竟是要入口的东西,轻易马虎不得。
孩子们一早就听说姑姑要做好多好多的酱出来,个个都兴奋的不行,能跟着蹭两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柳思思有言在先,谁要是给她帮忙的话,回头奖励,大大的有。
柳小满嘴巴馋,他想吃村口卖的麦芽糖,可他现在正是快换牙的时候,牙齿松动的很,柳大嫂不愿意给他买,他就自己起了鬼点子,心道他小姑好忽悠,回头让他姑给自己买,那也是一样的。
不过……
柳思思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就柳小满这点鬼心眼哪里能瞒得住她啊。
小样,就等着看,到时候,谁倒霉就完事儿了。
就那松了吧唧,说不准啥时候就掉下来的牙,还想吃麦芽糖,直接给你粘掉完事儿。
这一折腾就是一天多,不管是孩子们,就连柳思思都累够呛,装了不少瓶瓶罐罐,盖上盖子拧紧,“爹,都给收拾好了,您自己个儿拿着的时候就稍微注意着些。”
柳父高兴,看着瓶瓶罐罐就高兴的合不拢嘴,至于原因么……
嗯,谁让那些人的家里都没个有本事的姑娘呢。
就他姑娘能耐,长得漂亮有文化,这不,厨艺也是数一数二的顶呱呱。
“好嘞,你放心就是。”
粮食得了,还是大丰收,大队长高兴的走路都带着风,想到自己计算出来的数字,他高兴的头脑发昏,哎呀,没办法啊!
近十年来,就今年的产量达到了高峰。
走,这次交公粮,他们大队必须要做第一个。
而且,大队长彷佛已经看见了先进大队的旗帜在向自己招手了。
趁早交有趁早交的好处。
这麦子是越放越干燥的,到时候损失的就是重量,再加上公粮不交,大队就没办法分粮食。
想了想,还是得交。
明儿一早就去。
可是天公不作美,半夜就开始零零星星的飘着小雨。
不到十分钟,雨势渐大,由飘飘小雨变成了大雨点子,叮叮咚咚的往地上砸。
柳思思夜里惊醒,听着外头雨点子落在地上的声响,想到院子里还有衣裳没收,她一起身,旁边炕上躺着的小满和陈浩也被这动静惊醒了。
擦着哈喇子,揉着眼睛,小满一脸懵逼,“咋了姑?”
“下雨了。”
紧赶慢赶,出去的时候,衣裳已经叫淋得差不多了。
着急忙慌把衣裳收进来,柳思思的身上半湿,一脸的雨水。
柳母那屋也亮起了灯,“咋了?”
柳思思站在屋檐下,风一吹,给她冻的一激灵,她抹了一把脸,扬声道:“没事儿,娘,我看外头下雨了,出来收个衣裳。”
“啥?”柳母一听这话,就急了,披着衣裳就往外跑。
柳父一脸懵逼,“咋了你,衣服不都收进来了吗?还出去干啥。”
“蠢啊你,衣裳收进来了,你姑娘呢?那肯定是淋了雨!”哎哟,一说这个,柳母就觉着心口窝子生疼,懒得跟柳父多叨叨那些没用的,赏了他一个刀子眼,出去了。
柳思思放好了衣裳,坐在炕上就开始喷嚏连天,一个接着一个。
柳母一进来,看见姑娘这样,心里当即咯噔一声,要坏。
“娘,你咋来了。”
“还我咋来了,这收完粮食酒降温,多少年的老一套了,谁叫你出去收衣裳的,不就是两件衣裳,本来就没干,淋酒淋了,多大点事儿,你看看,现在可好了。”
“阿嚏~”话没说完,柳思思又是一个惊天大鼻涕,柳母无语了,“你啊你,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柳思思嘿嘿一笑,心里也打鼓,先前原身跳河的时候温度忒低,应该是伤到根本了。
“娘,我没事儿,”看着旁边忧心忡忡的孩子,柳思思抿抿唇,“这样吧,娘,这几个孩子,要不然你就给带走吧,我这个万一传染了……”
话没说完,柳大嫂也披着衣裳过来了。
“思思出去收衣裳了?”
柳母没好声气,“可不是么,人家可能耐着呢,连咱娘俩的话都不听了,外头下着大雨,为那两件衣裳,伞都不打一把,冲出去了。”
柳思思:“……”
嘤嘤嘤,被骂了。
主要是半夜爬起来,脑瓜子压根就没反应过来,懵了吧唧的就冲出去了。
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不是以前那个钢铁不坏的身子,而是弱柳扶风,恨不得一步倒三回的弱鸡。
健康,但并不是完全健康。
看着这可怜劲儿,柳母也不想骂她,但是这不注意自己个儿的身体,可不行。
“得了,”看着柳思思的可怜,柳大嫂抬抬手,“娘,别说她了,她也不想这样的,回头让孩子们跟我睡。”
“那不成,”柳母一口回绝,“还是跟着我吧,你怀着孩子,这几个小的要是跟着你,你半夜少不得得操心,到时候睡不踏实。”
柳大嫂心里头暖洋洋的,“没事儿,娘这头仨月最难熬的时候都过去了。”
“你听我的。”
柳大嫂一琢磨,得,说不定是柳母想亲近孙辈了。
她不争了,“行,听你的,那我出去给思思熬点红糖姜茶,喝一点,发发汗,捂着睡一觉起来,应该没啥大事儿。”
“这么晚了……”柳思思有点存疑。
“没事儿,一会就得了。”
喝完柳大嫂熬的红糖水,柳思思睡下了。
第二天醒过来都是晌午了。
她一睁开眼睛,就感觉眼皮子发沉,“嗯~”
“姑姑,你醒啦?”陈浩率先发现柳思思的状态,忙不迭凑过来,“你还难受不?”
柳思思一张嘴,好家伙,嗓子都哑了,“我、我这是咋了?”
“还能是咋了,”柳母端着水进来,“发烧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