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临选择了稳妥的方式来吞并邗国,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武力,相反武力还是整个谋略之中的一部分,若是没有足够的武力,别人最后不玩了,掀桌子,直接出兵来抢怎么办?
所以,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做后盾,才能玩得起这种操作。
淮国东南已经直抵长江,王临命人在这里筑城,同时准备造船组建水军。水军对于淮国很重要,不管是以后渡江入吴还是和邗国一战,水军都很重要。
邗国。
大量的粮食到来让邗国的粮食价格极低,这让大量国人将土地改种其他作物,只留下很少一部分种植粮食。甚至有些激进的将全部土地都种了黄麻。
贵族们将原本种植的奴隶派遣到矿洞之中挖掘矿石,然后锻造成各种兵刃。
来自淮国的美酒、美食得到了贵族们的追捧。当年子珏在建立淮国之后,随着周围环境的稳定,淮国的发展,他也开始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好一些。
毕竟从一个物质丰富的现代社会穿越到这个近乎蛮荒时期的社会,子珏还是想要满足一下口腹之欲。不过这个时代科技水平实在不高,子珏弄出来的东西也大多都是似是而非,不过即便是如此,也足以让这些人震惊了。
这些东西足够让邗国的贵族痴迷了。
邗国的问题刚开始并不明显,甚至就算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会有明显问题,甚至还会因为商业兴亡变得繁荣。只不过这些繁荣都是无根之萍,虚假的繁荣。
淮国的计划实施的很成功,第一年的时候邗国种植粮食的土地下降了三成。因为很多人觉得粮食价格低廉这只是暂时的,因此依旧种植了大量粮食。
不过如果这个情况连续持续几年,那么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种植黄麻,而不再选择种植粮食。
只要按照这个计划执行,邗国最后的下场已经是注定的了。至于说邗国向周围其他国家求救,购买粮食,但是他们也要有钱才行,更何况徐国是淮国盟友,钟吾国是徐国附庸。
怎会冒着得罪淮国的风险而去帮助邗国。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行商的难度很高,野外丛林荆棘密布,野兽众多,还有戎狄居住于野,邗国想要购买粮食可不容易。
王临在推行计划的时候,邦周大地上也是风起云涌。在天子烹杀齐哀公之后,异姓诸侯不朝周,进贡更是直接停止,甚至还有一些诸侯国开始反抗邦周王畿。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邦周犬戎崛起了。
从邦周建立起分封制度后,就开始和蛮夷争夺土地,争夺生存空间,大量荒原被开垦出来种植。
邦周分封的诸侯国建立起一座座城邑,但是这些城邑只能控制城邑附近的土地。更远的地方则是生活着大量蛮夷。
城邑与城邑之间的未被控制的土地上,就生活着大量蛮夷。
诸侯的开拓基本上都是先击败或者驱赶走蛮夷,然后建立城邑,在这个过程中,大量的蛮夷或被杀或被驱逐,或被归附或是成了奴隶。当然也有蛮夷实力强大,攻破诸侯国的。
但是文明取代野蛮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邦周建立至今,已经有百二十年,蛮夷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小,已经无法撼动诸侯国的统治,但是在邦周的边疆依旧有大量蛮夷。
邦周的王畿之地有两块,一处是镐京,乃是邦周兴起之地,另一处则是成周洛邑,是成王时期建立的。
近几十年来因为王室东迁洛邑,镐京的实力衰弱。在周昭王时期,犬戎就已经开始兴盛,周昭王两次征伐犬戎,这才让犬戎衰弱。只是几十年之后,犬戎的实力已经恢复,再次向王畿入侵。
为了应对犬戎,姬烈开始重整军备。戎狄见到邦周衰弱后,开始入侵王畿,姬烈虽然烹杀齐哀公,导致诸侯厌弃,但是统兵作战的水平还是不错的。
重建了天子六军后,再加上保卫镐京的军队,又征召秦国,出兵对付犬戎。邦周六军和秦国分别从西北,和东南两个方向进攻,形成夹击之势。周朝将领禹率领大臣私军,合计兵车百乘,徒兵千人,率先攻破犬戎防线,邦周大胜。
姬烈大胜戎狄,斩杀戎狄八千,俘虏三千,大胜而归。战争的胜利让姬烈的声望提升,甚至就连烹杀齐哀公的影响也变小了很多。
虽然姬烈大破犬戎,让其威望大增,但是他所面对的问题远远不止这些。从昭王时期,王畿的土地就被大量分封给了畿内的诸侯,到了襄王时期,畿内诸侯已经占据了王畿七成的土地。
襄王为了扩大财源,不得不进行改革,只是这种改革并不彻底,后面懿王时期,征战失败,王畿的问题就越发严重。如今王畿内的诸侯实力之强,已经超过王室,王室的权利也被侵蚀。
王室的经济经过懿王时期的征战几乎已经被掏空了,姬烈想要改革就必须压制王畿内部的贵族。
姬烈大胜犬戎之后,获得了很高的威望,然后就开始想要推行改革。只是任何改革都是利益的再次分配,现在占据大量利益的乃是王畿内的诸侯,他们对于姬烈的改革很抵触。毕竟这是在割诸侯的肉来来供养王室。
只是迫于姬烈威望,这些诸侯暂时只能隐忍。
周天子王权虽然衰微,但是天子还是比天下任何一个诸侯强,毕竟天子六军还在。王畿之中的贵族也不如天子强大。
但是一旦周天子将所有的贵族推到对立,这些贵族联合起来的力量就高过了天子,而天子就从强势的一方变成了弱势的一方。
昭王当初以诸侯国制衡诸侯国,通过分化瓦解的办法让诸侯国不能齐心,制衡诸侯国,维护周天子的威严和天子六军的强势,让诸侯国们进贡。
这种做法很成功,所以一直到懿王时期,天下间的诸侯国都不敢朝贡,当然到了懿王时候,诸侯朝贡的物资已经少了很多,几乎成了礼仪上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