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言扣住她胡作为非的那双手摁在头顶,带着惩罚性质,堵住了她那张作乱的嘴。
激烈的吻让浴室中的温度一下子就升了上来。
他另一只手从她耳后划过,抚过她的脖颈、腰侧,最后扣在了她的纤腰上。
他将她的衬衣下摆揪出,手指探了进去,一下下轻轻摁着她的尾骨,顺着她分明的脊骨向上,在她滑嫩的肌肤上点了一层火。
然后他摸到了一个扣带,手指轻轻一勾,扣带松开。
他的手指顺着她松掉的内衣,划过腋下,在她身前流连抚弄,然后用力一捏。
骤然的力道让谢柠缩了一下,唇齿间发出一声吃痛的嘤咛。
就是这声轻哼,宛如沉寂中的落针,让陆廷言惊醒了。
陆廷言猛地睁开眼,松开了按住谢柠的手。谢柠全身无力,顺着墙壁直接跌坐在了地面上。
回过神来的陆廷言随她蹲下,挺拔的身形在她头顶罩出一片阴影。
他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起头。
“别借着药性和我发浪。”他沙哑沉闷的语调像是从胸腔中用力挤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恼羞成怒。
“陆总生气了吗?”谢柠笑着看他,“气什么呀?气被我说中了,你对我有感觉?”
陆廷言闭了闭眼,生平第一次,有了挫败感。
他刚才都做了什么?他怎么真的会被她引诱的?
这些年来,勾引过他的女人的确不少,甚至还有脱光了站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他眼神都不会动一下。
以至于有商业伙伴怀疑他不好这口,开始把一些长相清俊帅气的小男生送到他跟前。
他的自制力明明都强到取向存疑了,他刚才怎么……
谢柠欣赏着陆廷言的挣扎和挫败,就像是在品鉴一个成功的实验成果。
陆廷言眸光深深,像是个不见底的寒潭深渊,映照出谢柠得意的面容:“我是个正常男人,有反应也正常。就你刚才那浪荡模样,就算把你换成别人,也是这样。”
“哦,可是陆总也没给别人这个机会啊。”谢柠清明了几分的眼神像是织成了一张网,不给陆廷言逃避的空间,“想接近你的女人那么多,你让她们靠近了吗?”
说着,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一般,她伸手点了点他的喉结。
陆廷言歘地站起身。
谢柠一把拽住他的手,随着他站了起来。
“放手!”他像是做压着火气的火山。
“陆廷言,你上次打王岩是为了什么?这次收拾王岩又是为了什么?”谢柠忽然这么问。八壹中文網
“因为他欠!”
“因为他欺负了我。”谢柠纠正他的回答。
“你跳进泳池将我捞出来营救我半天是为了什么?今天急匆匆赶到酒店又是为了什么?”她接着问。
陆廷言显然不想回答她这没营养的问题,面目阴沉地往外走。
“因为你怕我出事。”谢柠自顾自地回答。
“你的姿含妹妹还犯着病,你不去陪她,你今晚回这里做什么?”谢柠第三次提问。
“因为你担心我。”她又说。
几个问题问完,房间内沉默了下来。
良久,才听陆廷言“呵”地笑了一声:“说完了?”
他侧首,黑眸不带任何感情地睨着她,声线森寒:“我之前说过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非但不改,还变本加厉。自以为我对你特殊,认为自己有了特权,仗着这点药性和我发骚发浪,把人正常的生理反应当做自己特殊性的证明。还说什么想睡我,你也不看看你配不配?”
“我诚实表达我的感觉和欲望,没什么好掩饰的。”谢柠好似一点都没有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依然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竟然带着种让人无所遁形的压迫,“不像陆总你,不敢承认。”
陆廷言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用一种无可救药的嘲讽眼神看着谢柠。
“我承认你这副皮囊尚且有些可取之处,但远没到可以让我起什么心思的地步。”他拍开谢柠的手,“与其让我听你那些可笑的证明,不如去问问你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省得还有第三次,你那副不堪的模样让别人瞧见。”
说罢,陆廷言直接出了浴室。
他的步子极快地上楼,脸上所有情绪尽数收敛,转为一脸面无表情的森冷岑寂。
直到回到卧室,他用力甩上房门,才觉得那股莫名的逼仄感消失。
他去拿桌上的烟盒,打火的手竟然在轻微颤抖,对了好几次才终于将烟点燃。
他猛吸几口,长长舒出,才像是终于缓过神来一样,整个人跌坐在沙发上,闭上眼。
房间没有开灯,借着外边清幽的月色,他看向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掌心曾经被谢柠柔软的舌尖舔过,刚才触碰到了她光洁细腻的身体。
脑海中浮现出那次不小心撞见她刚洗完澡出来的场面,她的身体,摸起来比看起来更美好。
耳边再次响起她刚才几个自问自答,陆廷言沉沉笑了。
她是魔怔了是吗?给她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
那些事情,他全都解释过了。没想到她竟然能编排出一套自我攻略的说辞来,真是太可笑了。
这么想着,陆廷言不由得冷笑出声。只是这笑声回荡在暗黑寂静的房间中,实在有些诡异。
长长的烟灰掉在了手腕上,他看也不看,随意掸了掸。
然后将烟头从口中拿下,面无表情地在右手手心摁灭。
一瞬间灼烧的刺痛让他心里萌生出一股爽感,同时希望将脑海中的旖旎画面一并烫灭。
然而并没有,痛觉让他的神经紧绷,一切画面更加清晰。
和她接触过的、亲吻过的,刚才她的靠近和主动、迷乱和诱惑,她滚烫的呼吸、迷离的眼神、柔软的身体、直白的话语,无一不清晰浮现,她坦然磊落的眼神和说辞那么勇敢,衬得他的离开像个懦弱的逃兵。
陆廷言胳膊挡住眼睛,靠在了沙发上。
逃兵?他有什么可逃的,他分明是被她恶心到了。
是了,恶心。
陆廷言立刻起身去了浴室,要把和她今天的所有接触尽数洗掉。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却总觉得水不够凉。
无法驱赶脑海中的画面,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导致这个澡洗得格外漫长。
最后洗手上浊物的时候,陆廷言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边的自己。
前所未有的,失控了的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