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娴眸底闪过一丝疯狂。
生不如死的活着,不如博一次。
她要亲手杀了丛榕。
“你想借我的手除掉丛榕,我没那么傻。”祁钰冷笑。
这是她此行的目的,不可能被人反过来利用。
“呵呵,祁钰,季霆秋被追杀你知道吧,你们京城的人出面要他一条命。”
容静娴瞥了她一眼。
似乎想从祁钰的脸上看到什么答案。
“那又如何,与我无关。”
“但是那人发布追杀令时,说季霆秋必须死,只有这样才能断了念想。”
容静娴突然赤着上半身坐起来,丝毫不在乎自己现在有多难堪。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祁钰,眼梢诡异地上挑着,似笑非笑。
祁钰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祁钰想到了之前被父亲软禁在家。
有一次大哥突然一反常态地和父亲唱反调,将她放出来谈心。
嘴上还安慰着“很快就好了,很快就没有念想了。”
祁钰只当是大哥以为她受不了软禁会放弃季霆秋,
现在想来难道是大哥他……
容静娴的话好像非常笃定,她不得不怀疑
如果,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那,她和季霆秋之间,
岂不是隔着杀身之仇。
“祁钰,我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太爱景泽,无论如何对他也下不去手,反观你,心够狠,得不到的就不会留着碍事,对吧。”
“你有什么条件。”祁钰咬着嘴唇冷冷地挤出几个字。
“放我出去,给我找一辆车,我要杀了丛榕。”容静娴咬牙切齿地说道。
“没问题,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王兴,按照他说的做,和季霆秋说人被玩死了,赔偿金我来付。”
祁钰拍了拍裙边,脸色轻松了不少。
事成后,除掉一个疯女人对她来说容易得多。
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容静娴在身后笑着说了一句话。
闻言,祁钰突然浑身僵硬,身体像过了一股电流一般。
“那个小姐你认识,她不仅没死还怀了季霆秋的孩子。”
容静娴艰难地起身扯过床边的外套披到身上。
她撞了一下祁钰的肩膀鄙视地笑了一声,随后颤颤巍巍地走向门口。
“是谁?告诉我!”
像是想到了什么,祁钰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
她疯了一样地追上容静娴,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实话。
“慢慢猜,你说了你是聪明人!”
容静娴冷笑一声甩开她的胳膊头也不回地离开。
“是丛榕!难道是丛榕……”
祁钰嘴里念叨着,眼角突然止不住流下泪水。
这个消息无异于给她判了死刑。
她没有胜算了!
季霆秋知道陪她睡了一晚的是丛榕,还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负责到底。
和两个孩子相比,
自己的十年青春都不够分量去要求他什么。
“必须在霆秋彻底爱上丛榕之前除掉他们母子,华安月马上要死了,谁也别想再做我的绊脚石。”
祁钰自顾自地呢喃,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扔在床上离开。
天色漆黑时,景云康与景夫有事暂时离开,留下管家留守在病房里。
容静娴躲在走廊中徘徊,时不时隔着窗户看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管家不离开,她没办法近身。
“阿泽……”她哽咽地喊着男人。
爱一个人有错吗?
为什么她要遭受这么多非人的折磨。
终于,几分钟后,管家离开病房朝分诊台走去。
容静娴瞅准了机会从楼梯间迅速冲进了病房,反锁上房门。
“阿泽,你因为丛榕一次又一次抛弃了我,可是我还是爱你。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再也放不下。”
她一脸悲怆地看着这副让她痴迷的面孔,慢慢的手指忍不住描绘起他的鼻梁眉骨,他的喉结。
“阿泽,人心都是会变的,丛榕都不爱你了,可我还在爱着你,为什么你这么狠心把我扔在角落里,我好冷啊,心里好冷……”
冷库里被景泽扔在一边等待死亡时,她并不怕。
只是那种蚀骨的痛,不甘心,死也不会瞑目。
“小叔小婶没有出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比得过丛榕,后来,我求我爸爸想办法让你娶我,我跪着求他好久,终于有一天我的梦想实现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阿泽,你好过分,我输了,连我爸爸也搭上了自己半辈子的积蓄,一切都结束了,下辈子,我不要再见到你了。
“我不恨你,但是我一定要带丛榕一起下地狱,她死了你才会痛苦,这是你最大的报应,呵呵……”
容静娴说到痛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的差点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突然,一阵急促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回忆。
管家在门口用力拍这门,几乎要把门给撞开。听声音,景云康夫妇已经返回。
她慌忙抹去眼泪环顾四周,钻进了景泽的病床下面。
容静娴知道公公景云康如果看见她一定会要了她的命。
他的眼中只有利益,并不是有多喜欢她。
只是因为她比丛榕有价值。
嘭~
一声巨响后,门被踹开。
容静娴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音,
可,病床下部镂空,进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她。
“容静娴你这个毒妇,我杀了你!”
景云康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地板上,一只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不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他虽然心脏不好,但年轻时在部队摸爬滚打体力自不必说。
还未用尽全力,容静娴已经窒息的多次翻白眼。
“老爷,不要脏了你的手,将她交给季霆秋还能卖个人情,咱们得一起等着儿子醒过来啊。”
景夫人哭着抱住丈夫的胳膊。
她已经不能在承受失去丈夫。
趁着夫妇二人无暇顾及她,容静娴不舍得看了一眼昏迷的景泽后,迅速跑了出去,动作之快管家都未反应过来。
她的时间不多了。
在季霆秋重新抓到她之前,必须杀了丛榕。
星河广场一楼,咖啡馆内,
祁钰端起一杯美式咖啡浅抿一口,随后看向落地窗外。
她在等丛榕。
半个小时前,她主动给丛榕发了一条短信,她要和丛榕摊牌。
几分钟后,圆桌对面的椅子被拉开。
丛榕穿着一件随意的黑色t恤,扎着丸子头坐到她的对面。
“祁小姐有什么事可以直说,没必要去我上班的地方影响我工作。”
丛榕表情冷漠疏离,这是她对不熟的人一贯的态度。
祁钰找她肯定没有好事。
只是不知道是多坏的事。
“你说一个数,需要多少钱可以离开霆秋,离开青城。”
一张空白支票推到了丛榕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