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休看着脸已经红到耳朵根子的李二妮,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自己要走的道路,注定是孤独而漫长的,男女之事,注意是无缘。顺行人,逆行仙,玄妙只在颠倒颠。娶妻生子,由子而孙,是人的自然顺应过程,而修仙问道,入圣超凡,却是要与人生背道而驰的。李二妮的心意,余休自然是能感觉到。只是,与其这样让她越陷越深,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让她回归自己的生活为好。想到这里,余休终于开口,冲着李二妮说道;“李二妮,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我要走的道路,是和众生背道而驰的道路,注定与感情之事无缘,而且我也无心男女之事,希望你能明白。”
那李二妮正内心雀跃的垂着头,忽然听到余休开口,内心瞬间欢喜异常,只是听到余休把话说完,炙热的心渐渐变得冰凉起来。她细细品味着余休的话,什么叫与感情无缘?人自出生之后,无论是战士还是魔法师,都是出人头地后光宗耀祖。在这之后,仍然是要娶妻生子,享受天伦的。余休这样说,可能是看不上穷乡僻壤的乡村野丫头吧。想到这里,李二妮沉默了。余休看到李二妮的样子,摇了摇头,长痛不如短痛,女人的美好光阴就这么几年,不要在自己这里耗着。这样冰冷地拒绝,总好过温水煮青蛙最后不好收场。余休站起身,向屋外走去。躲在厨房的二老,本想着给两个人腾出空间来,但看到余休从房间里出来,内心一阵纳闷,怎么才一会儿,就谈完了?只是李二妮还独自在屋内,不能冷了场,于是二老急忙进屋和李二妮唠嗑。那李二妮垂着头也不说话,让余休的父母一阵疑惑,正想是不是余休那孩子说了什么过重的话语,惹得李二妮生气了。谁知李二妮抬起头说道:“叔叔婶子,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要回去了。”
说完就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二老慌忙起身相让,只是李二妮去意已决,说了几句告别的话语之后,就消失在了夜色里。二老回到餐桌上,一阵沉默。过了好一阵子余休母亲开口:“他爹,看来余休这孩子还真看不上李二妮,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勉强了。”
余休父亲点了点头说道:“嗯,余休在魔法学院还没毕业,等以后毕了业再说吧。”
秋色渐浓,晚上的野外已经渐渐有了些许的凉意。余休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在村外的山坡上。他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余休静静的立在岸边沉思。记得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好像就是在河边醒来的,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孩童。顶着一个叫余修的角色在这个世上生存,为了不把自己完全的带入角色,才改名叫余休。只是无论是余修还是余休,都感觉异常的累,远没有当初在山中为青蛇时来得轻松自在。余休随地坐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当初自己进入了余修的身体,那么余修肯定是已经死了。只不过,究竟是余修死去之后自己才得到的躯体,还是自己夺去了余修的躯体才导致他的死亡?还是说两个人的意识互换了?他去到了自己的世界?想到这里,余休自嘲的摇了摇头,自己那副躯体早已经在雷劫之下蒸发殆尽,余修去了,能栖身何处呢?如果是自己杀死的余修这个宿主,那么自己是不是要完成一个做儿子的责任,去娶妻生子,侍奉双亲?等到二人百年之后,再去问道修仙?一想到这里,余休就一阵心累。只是世间事,本就是难以取舍,费心劳神。或许当初,在雷劫之中毁灭,不沾染这里半分,才是最自在的吧。秋游的假期一共就两天,这是为了照顾那些远距离游玩的同学才定的时间,对于一天就能结束的旅行,那么就自己在家休息一天。第二日,余休正在打坐吐纳,忽然从外面进来几个同村的妇女,说要找余休的父母。余休告诉她们父母都出去了,需要下午才能回来。下午的时候,那几个妇女又来到了余休家,正好余休的父母都在家中,于是其中一个老妇就神神秘秘的说道:“得主的荣耀,可以繁荣平安。”
说完,做了一个标准的荣耀教会的手势。自灵托国之战后,荣耀教会就被禁止了。但是却保不住他们暗地里发展。眼下,已经发展到了余休的村子,发展到了余休父母的头上来了。那为首的老妇说道:“信奉我主,无病无灾,永远健康,要不然,你可以感受一下。”
说完,那老妇让余休的父亲坐下,双手举在空中,一阵虔诚的祈祷。余休坐在不远处,细细的观瞧。这种力量不同于魔法元素,一般的魔法师感觉不到,但余休从人间来,对这种力量最熟悉不过。随着手势的形成,一股纯洁的能量从虚空之中汇聚,在老妇的手上形成一团光球。那老妇慢慢将手移到余休父亲的背上,余休父亲就感到一股暖流游走周身,自己多年来腰痛的毛病,竟然渐渐好转。那老妇缓缓收功,长吁一口气,冲着余休的父母说道:“眼下,你们与我主有缘,我们几个特来接引,让你们进入我们的庇佑当中,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老妇的话语,就是要入会的意思。余休父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余休,然后摇了摇头。如果仅仅是两口子,倒也不用在意那么多。但是余休还是魔法学院的学生,而国家又明令禁止不得信仰荣耀教会,如果自己去信,将来可能会影响到余休的前程。那老妇见余休父亲摇头,有点着急,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环顾了一下跟随而来的那几个妇女,冲余休的父亲解释道:“我主行的是善,解的是灾,导你们行善积功德,引众生向正途,为什么不去理解,不去相信呢?”
余休的父亲解释道:“这个,国家出台了政策,不让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