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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要我用钱打通关系呗……这冤大头我王斗富不当!十几年了,我终于看透,你们是无底洞!你们不会满足!我有二十万不假!但你们一分都别想得到!”
王斗富低着脑袋,语气阴森。
前不久,他的老母亲得病去县城检查,但他凑不齐住院费,只能眼睁睁看着老母亲一天天虚弱下去之后,自己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如果不是这些吸血鬼常年累月的搜刮敲诈,他怎么会凑不齐!?
他悟了。
一味忍让只能助长这些吸血鬼的气焰,所以这钱坚决不能给!
“还有没有王法!?公共财产,国家保护植物你随便走私,你这是知法犯法!我们代表乡政府拘留你,跟我们去派出所走一趟吧。”
乡长脸上肥肉乱颤,这并不是慌张,而是淡定。他在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有的是手段对付这种刺头。
你看看十里八乡,跟他对着干的有几个过得舒畅的?
就算王斗富走大运赚了二十万,那也得连肉带骨头全给吐出来!
别看他现在嘴硬,等进了局子被拷打两三天,拳脚伺候足了,一准乖乖交钱。
……
拘留?
王斗富听到这句话,抬起脑袋,满脸都是黑土地的颜色与腥味,一句狠话从他牙缝里挤出来。
“各位乡民们,我王斗富别的没有,就是有钱!二十万!
今天谁帮我打架,给两千!
打得狠的,再加钱!
把乡长打趴下,给四千!
把乡长打残废,给六千!
假如不给,我王斗富全家死光!”
陈池吓了一跳,没等他反应过来,不大的草坪就乱成一团。呐喊,尖叫,痛哭……这是真的在斗殴。
就连乡政府带过来的那些恶霸,也被几千块巨款吸引。冲上去揪住乡长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快住手!你个杀千刀的,干嘛用锄头敲人?!”
“快快!都不要再打了,出大事了!”
“把锄头放下啊!别打死人了!”
“啊呀,这是谁喷的血,敲哪了?!这么多血。不要打了!”
…………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古人诚不欺陈池,区区二十万,扔有钱人手里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随便挥霍掉,但搁穷人手里那是巨款。可以拼命!
这不是说假话,当时村民恶霸们听到王斗富‘帮忙打人的每个给两千!’这句话,眼睛血红,那模样就像饿了十天的乞丐看到了肉包子,死不可怕,但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穷山恶水刁民。个个要钱不要命。穷怕了,就是这样。要是放以前,陈池也会为了几千块冲上去就干。
但如今不同往日了,他稍微一权衡:自己每天能赚一千,一个月就是三万,赚二十万也不难!
这点小钱还真不够格让他眼红拼命。
所以村民们打起来之后他就跑了,连好戏都没看,拔腿就跑,他可不想卷进去。
果不其然,三十分钟之后。村里开进来警车和救护车。
但人没抢救过来。
乡长当场死了,满地都是血,把地上杂草的叶子染得黑乎乎的。警察带走了王斗富和扛锄头敲人的村民王开放。
据说当时连恶霸们都吓懵逼了。
只见邻村王开放在混乱中摸出一杆锄头,先撂倒乡长紧接着瞄准脑袋砸了三锄头。嘴里还恶狠狠的叫吼:“还敢打俺闺女主意!?还敢!还敢!?”
村民甲说:王开放像个护着犊子的野狼。嘴角流涎。
村民乙说:王开放被恶鬼上身了。
死人是大事,警察把人王斗富和王开放抓进了局子里,至于其他村民,教训了一顿就放走了。
法不责众嘛。
而乡政府干部们都吓破了胆,捂着青肿的脸,一瘸一拐离开。他们害怕又侥幸——‘幸好死的不是自己!’
当晚,乡长两个儿子带人来王斗富家里找麻烦,结果车子半路出车祸,两个儿子当场死亡。
同样是这天晚上,王斗富的妻子给那些参与了打人的村民恶霸挨家挨户送过去了两千块钱。很多人不敢收,王斗富妻子就把钱扔门口。
第二天,一连串死人的消息不胫而走。邻居碰面,尤其是爱张三长,李家短的妇女们,都会聊聊这件事情,然后在慨叹中得出一个结论:乡长犯了断子绝孙的报应,老天爷要让一家枉死。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铁打的道理。
不过这事跟陈池并没有多大关系,每天死去的人太多了,他老爹老妈死去的时候,也没人关心,连棺材钱都借不到,只能卷个竹席埋掉。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熬夜腌了五十罐黄瓜,炒了两罐爆椒香油淋野猪肉,放在三轮车里藏着,然后爬上床呼呼大睡。
第二天大清早就开着新买的三轮车进城,他渴望见到那个叫赵宣的小美女,迷人的酒窝,甜甜的笑容,玲玲的身材,都让他年少的灵魂莫名燃烧。
“小伙子,你这腌黄瓜味道贼好!再给我来三罐!”
“小伙子,五罐!”
“不行啊,各位大姐,为了让更多人买到尝到,我们每个人只给两罐!四十块一罐……”
“那就两罐,你明天一定要记得来啊!我可是等了你两个小时了。”
……
“没有了!”
陈池大声吆喝了一次,然后捂住最后两罐腌黄瓜,当然还有特殊的野猪肉。
“唉,小爪娃子,你这不实诚,明明还有,咋就不卖了,大娘我难道不给你钱?!”
“不不,这个是有人预订了的。明天,明天我多做六十盒!”
陈池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黑压压的全是大妈,整个就是小区妇女协会一样。他觉得如果在小三轮上装个音响,这群大妈肯定能嗨两个小时。
在一片叹息声中,大妈们渐渐散去。陈池被汗水湿透的眼睛突然闯进一抹熟悉的蓝色,她来了。
一身海蓝色的长裙,长披肩,嫣然一笑,款款走来。小男孩却是蹦蹦跳跳往这边跑。
“大哥哥,我要吃腌黄瓜~”
“哥哥今天不止带了腌黄瓜哦,还有比腌黄瓜更好吃的。”
陈池一边说,一边将爆椒香油淋野猪肉罐头拿了出来,轻轻一旋瓶盖,然后夹出一块油光闪闪的肉,在小家伙眼前晃了晃,惹得小家伙口水直流。
张嘴,咬住,筷子更是被舔了一遍,这块香喷喷的嫩肉一进小家伙嘴里,就见小家伙眼睛都直了,围着小三轮车转圈圈。
“噢耶,噢耶……宣儿姐姐,这肉太好吃啦,太好吃了……”
喧闹的菜市场上,一个瓷娃娃在欢跳,一个含苞待放的少女抿嘴浅笑,而另一个青涩的少年,怔怔的望着。
……
中午,陈池回到家里,躺在床上。
他自卑了,今天来接赵宣的那辆车,一看就价值不菲,值多少万,一百万?两百万?
陈池一念至此有些自卑,他呆呆望着墙,看着墙上被拍死的蚊子,那斑斑点点的血迹让他想到了王斗富家的斗殴事件,想到了天价野山参……
突然,陈池从床上一跃而起,如果,他要是搞来参籽用天庭牌化肥养着,能不能有三十年的效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