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却不如伯庸那般浅薄,摇摇头,脸上先是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笑意,后很快收敛,毕竟如今可不是什么笑的工夫,小声对伯庸道,“伯庸,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你以为应粼是真的想救风花飞吗?不,他如今的目的倒是与之前守澈一般,都只是想利用此时对风花飞的维护来赢得幻锦的信任而已。”
“他竟藏着这样深的心思?”伯庸反而有些觉得不信,斜着眼看着凤翎道,“爹,该不会是你会错意了吧?”
“你可当真小看应粼了,”凤翎摇摇头,伯庸的性子,用好听的话叫做天真,说不好听的,就是笨,没头脑,做事从不想后果,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伯庸,难道你看不出,幻锦并不是真的想杀风花飞?你好好想想,幻锦那从不服输的性子,如今风花飞好死不死的在云宿面前这样说幻锦,幻锦就算再想要留住风花飞,她也不可能在云宿面前丢了一点面子。所以,她要对风花飞下死手,并非是出自她的真心,这一点,应粼看的通透,所以,他做出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救下风花飞。这样,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惹怒幻锦,实际上,幻锦的心里不一定如何感激应粼呢。守澈啊守澈,总是自作聪明,本以为这次自己赢定了,结果,却还是棋差一招,让应粼钻了个空子。不过也好,应粼钻了空子,便也连带着我们跟着安全了。”
“爹,这是什么意思?”伯庸还是听不懂凤翎的话,满脸的十万个为什么。
凤翎叹了口气,实在是有些后悔当初太过宠着并溺爱这个儿子,不过自打他的妻子不幸因体质虚弱而离世,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寄托便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他有什么好的都想掏心窝子的给他,可却没想到的是,把他培养成了一个这样的娇花,好像随便一阵风都能把他连根拔起似的。
“刚刚你也听到了,应粼愿意与我们结盟;即是说。如果他安全了,我们便也跟着安全了。他自是有错,判断失误,险些让这些外来人钻了空子;可我们错误同样大。是失职,居然让他们将傀儡丸解药偷走,这个罪过不会轻于应粼的;而如今,只要应粼安全了,就一定会替我们说话。伯庸。这次我们总算是选对人了。”
“可是应粼却一直想把风花飞留在幻姐姐身边,我还觉得他是个大威胁呢。”伯庸还是只盯着这一点,只要这一点一天没得到解决,他都不会开心。
“伯庸,这都是后话了,就算幻锦再喜欢风花飞又能如何,风花飞的态度你已经看到了,”凤翎将声音放到最低,“在我看来,风花飞不过是第二个王而已。幻锦不会得到他的爱的。伯庸,你要做的,只是默默等待,我相信应粼也不会傻到让幻锦和一个修仙士在一块,他若与我们结盟,自然是我们地位越稳固对他越有利,他不傻,迟早会把幻锦送到你怀里来。伯庸,学会成长之前,你必须学会等待和忍耐。懂吗?”
伯庸看着一直拉着幻锦的应粼,看着幻锦只是咬牙切齿的说着却始终不再有动作的样子,终于选择相信了凤翎的话,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只是那么有些哀伤的看着。成长的前提是要学会等待和忍耐,可是他已经等了几百年,忍了几百年,究竟还要多久,他才能和最心爱的女子在一起?他没有其他愿望,这就是毕生最大的心愿了。
***
“上仙。我们怎么办?”眼见着面前的守澈已经变成了庞然大物,那血盆大口一张开,似乎都能将他们两个整个吞下去,玉蓁蓁倒是真的有些打颤了;她曾经面临过无数的战斗,面对过无数的敌人,其中甚至包括上古神兽,她也曾经与之对决过;可是没有一个能如同今时今日面前这个异化的守澈一样,给人一股绝望的压迫感。
“别怕,”冥赤紧紧抓着玉蓁蓁的手,琼阳剑和冰翼剑双双结合在一起,红与蓝的碰撞,后融合成一股淡淡的雪青色,“风花飞他们都没有放弃,一直在底下限制变异异兽的行动,就是为了让我们两个心无旁骛的与这个怪物战斗,玉蓁蓁,我们绝不能认输!”
“可是上仙,”玉蓁蓁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已经微微出了些汗,而冥赤的手则带着一股凉意,似乎能够让她心神稍微稳定些似的,“底下的情况并不好,似乎已经惊动了异兽族的高层,我怕他们……撑不住了。”
“如今的战况,撑不住也得撑着,”冥赤说着,后关心的问了一句,“刚刚是不是受了伤?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没事,”玉蓁蓁摇头,比起自己,她还真是更担心下面的人;尽管他们面对的是从未见识过的异化怪兽,可怎么说也只有一只而已,底下的云宿几个面对的,可是上百的变异异兽,外加异兽族的长老们,还有幻锦一类人,他们几个怎么可能顶得住?再者说了,在玉蓁蓁的观察下,雷风已经不在现场,约莫是灵气透支,被送至空间了,仅余的云宿、瑾辰和风花飞三个中,云宿因为被关,能力被削,已是不能与从前相比;风花飞能力尚未恢复,而且就算恢复,也不是那些人的对手,雷灵珠毕竟还没有融入他的体内,他还不是名符其实的雷灵;瑾辰在制造隐术结界的时候,也已经耗费了大量灵气,现在不过是强顶着而已,“上仙,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快把这个家伙解决了?下面的大家我怕是他们就要被攻陷了。”
“哈哈哈哈……”守澈的笑容贯彻整个异兽族,在山谷中来回回响,当真是闻者惊悚,就连底下的幻锦都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守澈,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还想快解决我?当真是活腻了,好,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在我面前是多么渺小!”守澈说着,开始忽闪起背后的翅膀;登时,居然满天起了一种怪异的粉状物。这东西很快便围住了半空中双剑合璧的玉蓁蓁与冥赤,尽管两人已经及时的捂住了口鼻,可是这无处不在的粉末还是贴在了他们的身上、头上,并且还是无法阻止的吸入了一些;只片刻的工夫。两人便感觉浑身麻痹,想动一下都很费力气,就那么僵持的立在半空中。
宫离几个早有准备,张开结界将自己保护在其中;云宿也及时的稍微收回一点注入阻隔结界的灵气,以金钟罩罩住他们几人。防止那粉末被吸入或者沾身;那些变异异兽倒是沾了在冰雷结界中的光,一点都没受到影响,还是在不停的向前努力走着,口中不停咆哮。
“上仙,你还能动吗?”玉蓁蓁艰难的回过头,望着冥赤。
冥赤死死咬着牙,脸色憋的铁青,后才做出持咒的动作,才要动水雷神符的工夫,守澈已经张着血盆大口到了跟前。眼见着就要啊呜一口咬在两人身上;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风花飞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迅收回自己在雷结界中的所有灵气,一股脑的御剑上天,一道惊雷蓦然劈在守澈的头上,痛的他大呼一声,抬起头向后闪去,玉蓁蓁与冥赤好不容易逃过这一劫。
风花飞御剑到了两人跟前,玉蓁蓁眼见着默大王从体内运出两瓶不知是什么的药瓶,风花飞将那药瓶打开。分别让玉蓁蓁和冥赤嗅了一下,两人这才觉得身上稍微有了些力气,好歹能动了,不会就这么等死。玉蓁蓁感激的对着风花飞点头。风花飞颔,后也没多说什么,带着默大王再度御剑回到地面,重新张开雷结界,尽管因为之前被地狱之火焚烧,但是因为应粼救的及时。他的伤势倒是不重;总不及云宿和瑾辰,这会儿灰头土脸的,尽管云宿以冰暂时将火冻住——地狱之火并非是普通的水可以熄灭,所以云宿只能采取冻住的方式,但这样再度大量的虚耗了他的灵气,此时,他就连只筑造结界,都有些气喘吁吁的了。
“王,最后一次,您能不能和我们回去?”宫离见云宿这样,始终有些不忍心;加上刚刚幻锦的确是做的有些过分了,如果不是应粼阻拦的及时,恐怕幻锦此时已经要将云宿几个烧成黑人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最起码,就算是要云宿死,他也不想亲眼看着云宿死在自己面前。
“抱歉,再回不去了。”云宿十指依旧在霜月洞天上抚着,面容是从未有过的严峻。的确,有些事情,既然已经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头;他与异兽族、与从前亲如父亲的四大长老,也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无法回到从前。
“应粼,想不想要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宫离绝望的低下头,不再去看云宿;不过从刚才幻锦的表现,宫离还是看得出,幻锦对应粼还是有些信任的;就为着这份信任,宫离决定再给应粼一个机会,否则就算到时候他想处罚应粼,想必幻锦也会想方设法的求情的——他一辈子,对这个女儿是最最没办法的了。
不过这其实也是宫离的一个私心,毕竟几位长老都对云宿有着不少的情谊,千年的感情,岂是说下死手就能下死手的?唯有应粼一个,与云宿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这样的事情,交给应粼,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了。宫离深深吸了口气,后对幻锦一旁的应粼又道,“解决了他们之后,你便将功抵过。”
云宿嘴角挂着冷冷的笑意,终究他还是亲耳听到了宫离这句话;也就是从这句话开始,他正式与异兽族决裂了。应粼点头,这正是他要的结果;对着云宿拱拱手的工夫,才抬起头,他已经召唤周围的所有植物铺天盖地的攻了过来,目标直对云宿和瑾辰,那些本来舒展的树枝瞬间变成了一把把的利剑,眼见着就要将云宿与瑾辰贯穿——
风花飞想跑过来,却已然来不及;默大王以最快的度从风花飞肩膀上一跃而下,对着云宿和瑾辰的所在风一样的滚了去,在最接近之处张开嘴巴,一下便将两人吸入腹中;应粼当时便目瞪口呆,有些气急败坏的使那些树枝全部向着默大王而去,誓要将默大王捅成刺猬的工夫,风花飞已经赶了过来,动惊雷闪将那些树枝全部劈成了木块,总算让默大王暂时安全。
“少主,您有点多管闲事了。”应粼脸上挂着让人心中一颤的笑意,魔鬼绅士当真有一种魔力。
“应粼,你机关算尽,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从不拿命当回事。也就只有幻锦那样无知的女子才会被你迷惑,应粼,就算不是为了神州大地,你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风花飞说着,双手持咒,对着应粼。
应粼不能对风花飞下死手,那样会大大的得罪幻锦;可是若不杀了默大王,最起码将云宿几个锁在空间中永远出不来,不能来捣乱,又没法对宫离交代。正在两难的工夫上,凤翎终于站了出来,对着宫离拱手道,“宫离兄,这件事情我也脱不了干系,就让我来协助应粼长老吧。”
“你可以吗?”宫离有些不确信的望着凤翎,因为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舍得对云宿出手,连看都没有勇气,平日里一直默默无闻的凤翎,能做到吗?
“我们四大长老的初衷没有变,一切为了异兽族。如果王成了异兽族的阻碍,那么……我愿意做这个清道夫!”凤翎说着,单手放在胸前,一脸的道貌岸然。
“好,你便协助应粼吧。”宫离再度低垂下眼,对着凤翎挥挥手;凤翎与应粼交换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围住风花飞;而与此同时,那些变异异兽们失去了冰雷结界的控制,也都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应粼对着风花飞拱拱手,慨叹一声,道,“少主,对不住,得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