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要上课，楚遥便回了宿舍。
“艺婷，这样不好吧，我觉得我们还是等遥遥回来……”
“瞧你说的，我也没动她的东西，这是人家单独给咱俩的，用一下怎么了。”
“可是……”
楚遥推开门，就看到狭窄的宿舍里堆了许多礼品盒。
慕艺婷一手拿着一串珍珠项链，另一只手上戴着两三只翠玉的镯子，看得出来，都是正品。
而同样的首饰，在白宁乐桌子上也有一份，但她没有拆开，桌子上的小蛋糕和巧克力也是一口都没动。
“刚才有人来了吗？”楚遥开口问道。
慕艺婷抢着说道：“来了个又高又帅的男的，和你长得特别像，他说是你哥。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直接把我们宿舍都塞满了。”
“我哥？”楚遥挑了挑眉。
自己的哥哥可不少，但和她关系好的也就那么一两个，五哥不会做出如此大张旗鼓的事，楚明佑真要有事找她，肯定会直接联系她本人。
白宁乐一脸纠结，“遥遥，他给你留了封信在桌子上。你和他关系好不好啊，不好的话，这些礼物我可不能收……”
楚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揭开信封上的火漆。
“对了，他说自己这两天还有点儿忙，等到你过生日那天给你办生日宴。”慕艺婷欣赏着镜子里的金耳坠，“我记得你不是过过生日了吗？”
“哦，我一般过农历。”楚遥解释道。
她的公历生日和白宁乐差不多，之前还参加了白宁乐的生日宴会。
而她自己习惯过农历，也给身边的亲人好友说过，不办宴会，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就好了。
信上说的也是同一件事，写信人说已经订好了酒店，到那天会来学校接她。
落款为楚逍。
……
埋下骨灰的八个地点，除去有一个本就属于裴氏集团，剩下的三个商厦和两家酒楼已被成功拿下，只剩下最后的两个地点。
不过，想要挖出深埋地下的骨灰，却没有那么容易。
没有人知道骨灰到底埋藏在何处，如果挖错了方向，很可能又会出现类似工人加速衰老的事件。
楚遥只能结合自己天眼能看到的地方，加上之前那名工人挖开的深度，综合给出一个安全范围。
这天是周三，也是她和贾大夫约好检查的日子。
最近一段时间，裴念已经成了她身后的小跟班。
每次她要出门前，裴念就会心有灵犀地上门拜访，顺便和她一同出去。
今天亦然如此，楚遥刚化好妆，就听到了敲门声。
“你这个化妆技术真是比那些明星的化妆师都强。”裴念由衷地赞叹道，“如果你不说，我真的觉得你是从icu里逃出来的。就是你这个口红，还是唇膏的颜色是不是太鲜艳了点儿？”
楚遥本身就白，又故意上了一层粉，将皮肤变成了灰白色，但口红选择了比较正常的玫瑰色。
对比之下，更显得她面色惨白。
“你不懂，就算是病人，也会在意自己的外表。”楚遥将口红放进背包里，“走吧。”
裴念忽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拦住了她，“等一下，我还有事要给你说。你不是说在调查一个什么苍蝇的邪祟吗，我找我在国外的朋友打听了一下……”
“嗯，然后呢？”楚遥问道。
“他倒是没有见过鬼啦。”裴念继续说道，“但是他小时候听说过一个童谣，和苍蝇有关。”
裴念的朋友从小生活在一个小乡村里，民风彪悍，大人们时常会自创一些童谣。
与城市里那些听起来美好梦幻的童谣不同，他从小听到的类似于如果逃课就会被食人魔抓走，吃了陌生人的糖就会牙齿掉光……
时隔多年，他已经记不清那首童谣是怎么唱的，但童谣里似乎一直在重复着“苍蝇”这个词。
童谣的大意是说孩子们要好好吃饭，每餐被剩下的食物就会变成飞虫，它们会在睡觉时钻入孩子们的耳朵、眼睛、鼻孔。
如果体内的飞虫累计到一百只，苍蝇便会变成人的模样，坐在沙发上等待不听话的孩子。
他小时候被这首童谣吓得不轻，吃饭时连粒米饭都不敢剩下，生怕自己会被苍蝇人带走。
他还专门打电话回家，问了自己的父母。
父母只说是看到了当地的报纸，加上他七八岁的时候特别挑食，所以编出来吓唬他们的，根本没有什么和苍蝇有关的鬼魂。
楚遥低头沉思，裴念立即心领神会地说道：“我昨天晚上找到他们本地的新闻网站，并且下载了从他出生那年开始到八岁左右的所有报纸pdf版本，不过我还没有来得及查看。”
楚遥想的也是这件事，如果裴念朋友的父母是从报纸上得到灵感，那么他们一定是看到了和苍蝇有关的新闻。
虽然不一定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楚遥还是愿意试一试。
两个人都有驾照，可惜一个拿的是国外的，另一个要装病，只好打车去了养生会所。
今天的人不是很多，楚遥直接把卡片递给前台的接待员。
“好的，请跟我来。”
接待员带着他们上到七楼，先是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用的是专业的四诊仪，接着又由两位医师分别号脉，最后则是一份上百题的问卷，包括睡眠、饮食习惯、病史等等……
裴念陪着楚遥做完这些，自己都累得气喘吁吁，接待员却来了一句，“请两位在大厅休息一下，等会儿报告出来之后，还有其他检查项目。”
“真是麻烦。”裴念吐槽道，“你说，他们能看出来你没病吗？”
楚遥摇摇头，刚才检查的时候，她调动周围的煞气，集中于自己的体内，营造出一个“病入膏肓”的假象。
他们等了半个小时，接待员送来了一份长达十四页的体检报告。
“请您去702号室，做最后一项检查。”她说道，“家属请在大厅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