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常玉异常聪明,静静的看了一眼李睿,然后轻声道:“王爷认为这件事情不是齐王做的?”
“不!”
李睿微微的摇头:“下这个结论还为时过早!”
“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齐王做的,都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李睿轻笑一声说道。
“怎么讲?”
苏常玉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诧异!
“恶心到家了!”
李睿深吸一口气。
这事情无外乎两种可能,一种确实和齐王没有任何关系,这本身就是栽赃陷害。这衣服上的纹饰不能够作为有效的证据。
而且,死士是没有身份的。有些甚至没有名字!
想要找到关于他的信息,非常艰难。
第二种可能便是这件事情就是齐王做的。
而这死士也确确实实是齐王的部下,他将其他所有的线索都隐去,唯独留下一个,其实也是为了引导李睿他们往这方面去想。
可,究竟哪一种可能才更大?
李睿的心中也没有底气。
“胡将军没事吧?我去看看。”
说话之间,李睿来到了后院,胡将军养伤的地方。
胡将军还在深度的昏迷之中,只剩下一口气。
李睿坐在床边,仔细的探查了一番,而后又问了周围一只候着的大夫。胡将军的这条命是保住了,但是在短时间之内想要恢复清醒,可能性不大!
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消息,也几乎不可能。
“死士呢?”
李睿站起身来询问。
苏常玉点了点头,静静地指着外面的说道:“在院子的角落里,一直有人守着,不过身上有价值的线索并不多。”
“嗯!”
李睿走出屋外。
院子的角落里,一块白布蒙着一具死尸。
李睿蹲下来,将那白布打开,发现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模样躺在那里,瞳孔深深的凹陷下去,嘴角还渗出了鲜血。脸色白到了极致。
已经死去一会儿了,而且,身上也有些开始僵硬。
这不是李睿第一次见死人,战场他也是上过的,甚至于,手中的战刀也劈砍过敌人。但是,和这种场面还是有些不同的。
冰冷的月光,静静地洒落在那死士的身上。
果不其然,除了苏常玉所说的衣服上的一些瑕疵证据之外,再也没有了其他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可,如果真的是齐王王府的死士来行刺,那么为什么要穿这一套呢?
“不对!”
这个时候,李睿的眸子之中闪过几缕精光,深吸一口气,抓住了最关键的一点。
如果,整个事情真的是齐王做的!
那么,这个死士的出现,就是画蛇添足!
根本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的结果已经定下了。可,如果是朝廷那边派的,这种计谋未免也就有些太小儿科了!
“谁呢?”
李睿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最终,他感觉到,在暗中,应该还有一只手,以这个死士的身份,逐渐的介入到了这一场角逐之中。但是,他并没有彻底的参与进来。
原因有两点。
如果他有把握一击必杀,那么这个死士的身上应该有更多的痕迹!
如果他没有把握成功,那么,这个死士的身上,连这唯一的一个痕迹都不应该存在!
“嘶……”
这个时候,李睿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眸之中闪过几丝光亮,他的脑海之中忽然间闪过了前段时日,他在万香楼之中遭遇的刺杀!
按照道理而言,刺杀失败之后。
应该会寻找其他的机会,继续行刺才对。
可自从那一次的刺杀之后,这件事情,就好像是画上了一个句号一样。彻底终结了,那个杀手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于,有几次李睿还刻意的将自己周边的守卫力量调了出去。
“这不是刺杀!”
“就好像这一次,也不是刺杀……”
李睿的拳头轻轻地攥了起来:“赵辅之?不对……”
“妈的,这帮人的心里怎么就这么脏!”李睿在心中暗暗的骂着说道。
他现在的脑海之中开始有了一个怀疑,这根本就不是针对他的刺杀,而是,一次提醒。或者说,是一次又一次的提醒。
第一次的提醒,是为了提醒自己京中有危险,有人想要在暗中对付自己!
这一次的提醒……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站在旁边的苏常玉,眼神之中露出了几分诧异,而后轻声的询问着说道。
李睿摇摇头。
面色凝重。
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开始从头梳理。
自己自出京以来,遭遇的刺杀就有几次,但是,对方的实力都并不是很强。徐通能够轻而易举的接下。准确来说,自己来凉州的路,有些顺利了!
那几次刺杀,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的损伤。
这里面固然是有徐通的原因,可更多的是暗中的人,并没有想过要真正的对自己下死手。
“如此说来,很多事情也就能够说得通了!”
李睿的声音很轻:“所以,现在棋局之上,统共有四方势力。一方是朝廷,以我那个父皇为代表。一方是我,以凉州为代表。一方是齐王,不管他是想要做什么,主动下水,还是被人拖下水,都已经进入到了其中,无法挣脱!”
“而这最后一方,就是一直在暗中,提醒自己的!”
李睿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
将其中的细则,一点点的梳理下来。
“万香楼……”
这个时候,李睿又想到了另外的一个地方,那就是万香楼。万香楼这个地方,也并不简单。不过,就现在李睿所掌握的资料来看,万香楼想要寻找机会入局,可要么是他们的底蕴不足,要么是时机不合适,应该并没有真正的参与进来!
如若不然,自己和闻人楚之间的关系,可能会继续往前推一步!
“王爷!夜色深了,外面的寒气重,要不咱们去屋子里说话吧!”苏常玉轻声的询问着说道。
李睿点了点头。
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天气问题。确实有一股寒意,透过自己的棉衣,钻入到了自己躯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