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一头雾水之时,肩膀被人狠狠拍了一下,转过头我瞧见一白皮肤大眼睛的姑娘。
讲真,我对这姑娘没啥印象,只是觉得看起来有些眼熟。
“嘿,傅小苏,好多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么漂亮,不愧是我们奘铃村的村花。”
我脑子飞速旋转,最终也没认出来眼前之人。
“是我啊,阿笙。”
阿笙?我的童年玩伴,当时我,阿笙,阮安,三个小姑娘总聚在一起,村里称我们三金花。
阿笙模样大变,小时候的她又黑又瘦,爬树摘果样样在行,宛如一只猴子,所以村里有爱开玩笑的人喊她皮猴子。
现在的阿笙皮肤白皙,浓眉大眼,黑黑的长发垂到腰间,丝毫没有小时候的顽皮模样。
“阿笙真的是你?”
我上小学开始就被父母带到了城里,从此就与这些玩伴失去了联系,如今碰见了自然有说不出来的欣喜。
“对,初中上完我就跟着长辈的朋友学习道术,我对傅婆婆问过你的消息,傅婆婆说你在s市上大学。”
阿笙笑道,人生乐事有三,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虽奘铃村是我的故土,但在这遇见故友着实值得开心。
“等等,傅小苏,我看你印堂发黑,浑身有黑气缠绕,你是不是惹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再阿笙审视的眼神下,我略微有些心虚,阿笙是没有错的,若说我所遇见之事不算不干净,那什么才算得上干净。
支支吾吾之下,阿笙爷察觉到了问题。
没有更多的言语,我带着阿笙前往家中做客,将在祝家沟所遇悉数告知,本以为不是大事儿,却不曾想阿笙瞬间变了脸色。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没有找道士看看?”
道士?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找个道士看看呢?
我只意识到人口失踪只能找警察叔叔,没想到还能找道士。
随即,我将求救的目光冲着阿笙投了去,若是找道士帮忙,又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更何况指不定那些都是没啥本事的牛鼻子老道。
“害,你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帮你,只是我拜入师门不久,技术不如我师傅。”
有人肯帮忙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技术什么的,我还是比较信任她的。
得到了阿笙的应允,莫大的欣喜涌上心头。
第二日阿笙便带着我到镇里购买了一些红线,符纸,糯米和黑狗血,阿笙说若是父母害活在世上的话,那便可以用招魂的方式让他们说出位置所在。
“那若是招魂失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父母已经死了?”
这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悲伤,阿笙用沉默代替了回答,我不知道阿笙有几成把握,但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没有把招魂的事情告诉大伯,若是大伯知道他定是不会同意的。
当当当。
摆钟指向十二点的方向,发出直击人心的声响,阿笙不语,起身将白烛,香炉摆在铺着黄布的桌子上,东南西北四个角各放有四大神兽,分别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
系着金色小铃铛的红线缠绕在四大神兽身上,摆出来了一个与塔罗牌星阵极为相似的形状。
被黑狗血浸染过的糯米洒在地面,隐隐约约还带着一丝血腥气息。
阿笙手中的桃木剑粘起一张符纸用白烛点燃,蓝绿色的火瞬间将符纸烧成灰蛆。
随着她嘴里念念有词,双手捏着寿诀,不久便开始阴风阵阵。
系在红绳上的小铃铛不停作响,黑夜中这清脆的声音显得极其诡异。
罗盘上的指针不停左右摇晃不受控制,风越来越大,奇怪的是白色蜡烛上的火没有熄灭的迹象。
最后罗盘上的指针直指门口,我站在阿笙身侧心都悬在半空,阿笙说过,既然摆了召魂阵,那定会招到魂,至于是不是父母就不得而知了。
我害怕招来的鬼魂是恶鬼,这样我与阿笙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最终风停了,插在门缝的招魂幡也不在摇摆,一切归于平静,好像先前那幕没有发生一般。
“来了。”
阿笙小声提醒我,我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站在星阵中间,那身影忽然明显忽然透明,让我有些瞧不真切。盯着那乎明忽灭的身影,我不敢眨眼睛,生怕错过了。
那人影的面庞渐渐清晰了起来,是我朝思暮想的妈妈。
我不敢贸然冲过去,生怕扰了她的清净。
“妈,你现在怎么样?你到底在哪里,我很想你。”
在阿笙眼神示意下,我问出了疑惑,妈妈没有说话,双目无神,好似痴呆一般。
良久她缓缓转身,抬起手用食指指着西南方向,接着就渐渐消失了。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急切问道,妈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伸手指着西南方向,西南方这么大,我该如何寻找?
“别急,西南方是神龙岭,山虽看着高,却也不算太遥远,明日我们就启程去神龙岭。”
阿笙不再说话,虽然位置不够确切,但至少有了目标。八壹中文網
一夜无眠,既然召回了妈妈的魂魄那就意味着妈妈还活着,那爸爸呢?第二日天亮,阿笙就带着我前往她家。
阿笙家的情况与我家差不多,她父母外出务工,家中只有一个奶奶,因此告别了奶奶就坐上了前往神龙岭的拖拉机。
是的,没错,就是拖拉机。
阿笙有驾照但是没有车,更何况这样的山路崎岖,若是开车上去岂不是暴敛天物?
一路摇摇晃晃,我们最终还是到达了神龙岭。
许是昨夜下了雨的缘故,神龙岭四周被白雾笼罩着,如梦似幻,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若是换作游山玩水我定然会仔细欣赏一番,但此行目的并非游山玩水。
“阿笙,你知道纸新娘是什么意思吗?”
这三个字是我这一次回家听见最多的词,奶奶临终前嘴里也念叨着这三个字,但我却一直都没机会问清楚。
阿笙看了看我,神色有些古怪:“你从哪听到的?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词,不要总是挂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