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来不敢带着皮肉,阴十七逢骑必摔,最后只好由展颜带着皮肉与花自来共骑一马回了县里衙门。八一小≥说≧网w≤ww.
阴十七则单独去了边罗村。
临分开时,展颜还与她说道:他一定到。
这话花自来不明白其意,阴十七却是明白的,她露出一口白牙,对展颜的重诺回以整齐的专业的八颗牙齿的暖心微笑。
似是对阴十七只对展颜微笑不满,花自来撇了撇嘴:
“你们俩打什么哑谜也不让我知道,还笑?牙齿白啊?”
阴十七不以为然地对花自来做了个鬼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正当花自来想再损阴十七两句时,阴十七开口了:
“我就牙齿白,怎样?快走吧,胆小鬼!”
说完,她十分帅气地转身。
哼着不成调的现代歌曲拐入边叶村与边罗村两个村子相连的小路,昂阔步地一步一步往边罗村走去。
看着这样朝气蓬勃的矮小身影,展颜突然间笑了。
那种淡淡地浅浅地,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笑的人是真的出自内心真的开怀地在笑。
花自来正嘀咕着阴十七的不懂礼貌又不尊重前辈的话,蓦地抬眼看到展颜盯着阴**步离去的背影很真心地笑了,他惊悚了:
“你、你你笑什么?”
展颜看花自来一眼:“你不觉得这样的十七才是真正的十七么?”
花自来一头雾水:“什么十七、十七的?”
忽尔想起上一个案子抓到曾品正时,阴十七那失控的样子,花自来明白了展颜话中所言。
两人共骑一马飞奔在回县里的大道上时,花自来坐在展颜背后突然说了句:
“展大哥,除了我们,我觉得十七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展颜许久淡淡回了个鼻音:“嗯……”
阴十七走到边罗村苗村长家时,苗村长父子已用好了晚膳,正围在院子里的扇形桌旁喝着小茶。
她的到来,让他们很是惊讶,苗村长问道:
“十七怎么回来了?还这般晚?可是还有什么漏问了?还是在爷爷家落下什么东西了?”
说着他还往扇形桌下瞧了瞧。
阴十七被苗村长的举动逗笑了。
黑灯瞎火的,即便有油灯放在桌面上,那也照不到桌底下去啊!
她表示没问漏什么,也没落下什么之后,苗村长方正经地问道:
“说吧,十七,这么晚了还到爷爷家里来是为了什么?”
阴十七不好意思地道:“苗爷爷,我就是想来借个宿,不知方不方便?”
苗贵见到阴十七入院门后,便去了屋里再取一个茶杯出来,拿着茶杯出来时,正好听到阴十七这句话,他不禁微皱了皱眉。
但很快地又释开了,就连阴十七也没察觉到。
她坐的位置正好侧对着屋门口,又是伸手堪堪只见模糊五指的夜里,她若不特意去注意苗贵,自然捕捉不到苗贵皱眉的那一瞬间。
苗贵将刚取出来的干净茶杯往桌面轻轻搁下,一搁下他便道:
“父亲,阴快手,你们喝茶聊聊天,我去取些配茶的小吃食来。”
她一听心里不禁乐开了花,天知道她还没用晚膳呢!
可她又不好意思说,怎么能在人家家里借宿还蹭食呢?
不行,太不要脸了!
阴十七道:“苗大叔,那小吃食……能多拿点么?嘿嘿,我晚膳还没吃呢!”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吃饱了肚子夜半好干活,这才是王道。
苗贵被晒得黝黑的脸难得一愣,出现了自阴十七见到他初始,便一直冷淡寡言的第二种表情。
虽然这表情真让人尴尬!
苗村长倒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后对苗贵吩咐道:
“十七好歹叫我一声‘爷爷’,阿贵,你去厨房里看看还有什么可吃,都拿过来让十七裹裹腹!”
苗贵终于缓过神来,见过横行霸道抽民脂民膏的差爷,也见过蛮不讲理胡乱打人的差爷,可这样腆着脸好声好气大老远跑来借宿又蹭食的差爷,他还是头一回遇到!
听到苗村长的话后,苗贵似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连声音都透着笑意:
“正好下午我刚烙了肉陷的烧饼,父亲,我这就到厨房去取来。”
苗村长身为一村之长,家底自然是有的,家里有苗贵这一大劳动力,又没多少开销,父子俩的小日子那是过得有滋有润,十分自足。
从苗贵特意到县里去给苗村长买的银生茶便可见一斑。
所以阴十七听到苗贵说有小吃食,她倒是不奇怪。
苗贵虽寡言少语,但却是真的有孝心。
苗村长又喜茶,日常总免不了照着三餐泡上一壶,而茶助消化,一消化快肚子便容易饿,虽说人老了吃得不多,但还是会饿的,于是苗贵便也养成了时不时自已做点小吃食备着供苗村长配茶吃的习惯。
阴十七喜滋滋地等着烧饼,还不忘说了好些赞了苗贵能干孝顺的话,乐得苗村长笑得那叫一个见牙不见眼。
老人家就是喜欢听些子孙孝顺的话,她算是抓对了话题。
苗贵出来时,见苗村长笑得声音哄亮,满面慈笑宽心,他也对不之客的阴十七少了些抵触,多了几分融恰来。
苗贵媳妇早丧,女儿小,又有父亲要侍奉,他早练得一手好厨艺,连粗食吃点类的也做得美味无比。
色香味里除了色相不怎么样,香与味俱全,让阴十七一嚼到嘴里便停不下来。
除了烧饼,还有小吃食绿豆糕,一碗菜汤。
她吃了两个烧饼,几块绿豆糕,再喝下整一大碗的菜汤,饱得连打了两个嗝。
吃完后,她帮着苗贵收拾下碗啊盘的到厨房里。
她想啊,吃了白食怎么也得洗个碗吧。
于是阴十七撩起了袖子,可苗贵一见到便阻止道:
“阴快手别忙,这碗还是我来洗就好,连着厨房我也得一阵好收拾,阴快手到院子里去与我父亲坐着说说话吧,我平日里少言,父亲也没个说话的人,难得父亲与阴快手这般投缘,阴快手若不嫌弃,便替我哄父亲多笑些,我便高兴了!”
初次听到苗贵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的话,她直叹真不容易。
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阴十七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苗大叔这话说得见外了!苗爷爷与大叔皆待我这般好,莫说只是说说话,就是旁的事情我也必定尽力而为!”
苗贵本在打水放到地上的一个木盆里好洗碗,听到阴十七话里的“就是旁的事情我也必定尽力而为”时,他顿了顿打水的动作。
也只是一顿,他便继续打水洗碗。
苗贵没再开口,可他那一顿的异样却已落入阴十七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