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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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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晌一大早,在城东现一具被抛尸田野的男尸。?八一中文网???w1w1w1.?8?18z?w?.?c?om

曾品正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又将田野四方看了又看,现周边并无可疑迹象。

他正怀疑这处田野不过是抛尸处,而非凶杀现场时,他身边的杨捕快对他说:

“曾正,阴捕头在那边让你过去!”

曾品正点头说:“好,待老仵作一来,杨大哥帮着把死者运回衙门验尸。”

杨捕快应着:“行,没问题!”

见曾品正转身就走,他突想起一事来,赶紧又拉住曾品正。

曾品正看他:“怎么了?还有事儿?”

杨捕快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大事,就是我邻居大娘托我来问一声。”

曾品正奇怪道:“问我?”

杨捕快一个点头:“就是问的你!邻居大娘有一个今年及笄的闺女,生得可好看了……诶,曾正!你先别走啊!你听我说,那姑娘生得可好看了……”

他话还未说完,曾品正已拂开他的手,大步走开,边走还边说:

“麻烦杨大哥替我回绝了你邻居大娘的好意,就说我尚未有娶妻的打算。”

曾品正越走越远,看得杨捕快一阵无奈瞪眼:

“不是……都年十六了,还尚未有娶妻的打算?好好的一小伙子,前途无量的,怎么能跟阴捕头一个德行,都没想过要娶妻?”

转个身看着地上横躺着的男尸,他又叹了口气:

“这人生无常,不知啥时候就归西了,都是怎么想的啊?想当年我在十六岁的时候,都生了我家大娃子了!这曾正一定是跟在阴捕头身边太久了,都跟出毛病来了!”

话头提到这里,杨捕快想着年已二十的阴捕头阴十七,他便更是一阵叹息。

阴捕头生得比曾正还要俊上几分,他和曾正同是捕快,都在捕头吏房里办差,和阴捕头是一个吏房,时常呆在一块办案。

这捕头吏房里除了他已是娶妻生子,数岁最多之外,阴捕头年二十,曾正年十六,俱都是该成家的年纪。

可偏就这两人,一个总说已有儿养老不想再续弦,一个总说尚未有娶妻生子的打算。

这都什么事儿啊?

本来么,既然这两个都表明不想成家,他也就没想多提,可奈不住这洪沙县满县里的姑娘都盯着这两人瞧!

一个是县衙里的捕头,年轻俊俏,虽带了个四岁的儿子,可人家说了,儿子的母亲早不在了。

即是不在了,那便该续弦。

可人家阴捕头愣是没这个意思,真是急坏了县里被托上门提亲的媒人。

另一个是跟在阴捕头身边的捕快,年岁还要小上几岁,模样儿也是生得不赖,虽没阴捕头那般人品俊秀,可到底也是不可多得的佳婿人选。

要不是他没个亲妹妹或堂妹表妹的,他定然也想把妹子嫁给曾正!

老仵作一到,先是将死者的死状作了一些基本了解,便让衙役帮着小心将尸体搬运回衙。

杨捕快也跟着回衙门。

回之前,他往离抛尸处不远的另一边山坡看了一眼,看到阴十七和曾品正并肩正说着什么,他头一转,又叹了口气。

一身男式常袍的阴十七指着山坡上遗留的些许痕迹,跟曾品正说:

“这里有挣扎过的痕迹,且十分凌乱,可见当时死者被害时是经过剧烈反抗的,夜里我们再来一趟。”

曾品正明白她说的意思,意思是夜里再来滴血看亡语,看能不能从死者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得到什么关于凶手的线索。

他点头道:“以这痕迹来看,当时应该不止一人与死者搏斗。”

阴十七往前走了几步,在一处明显松过其他地方的沙土处蹲身下来。

她扒了两下表面上的沙土,果然扒出一处微带着血迹的沙土来:

“作案的凶手至少在两人或两人以上,也应该是头一回犯案,不然这凶杀现场不会处理得如此撩草。这血迹掩埋也是匆匆而为,可见当时凶手是有多慌乱,但慌乱之余却也不忘把死者抛尸到另一边的田野伪造现场。我想,这凶手当中应该有一人为,且这人相较于他人,该是较为冷静些。”

但终究是初次犯案,再冷静,也难免出纰露。

曾品正也跟着蹲下身去,指腹碾了碾带少许血迹的沙土,说:

“十七哥,你觉得这场凶杀是偶然的,还是有预谋的?”

阴十七笑了笑反问:“你觉得呢?”

曾品正说:“我觉得是有预谋的,只是正如十七哥所言,这是凶手初次作案,难免有慌乱造成的疏忽而留下这样本不该留下的证据。”

确实,这样连真正凶杀现场血迹都处理得如此不谨慎,确实是在预谋凶杀当中最不该疏忽的地方。

被害死者也就是一个十二到十四岁之间的少年,作案凶手的年纪大概也大不到哪儿去。

这日忙到下差时间过了许久,阴十七和曾品正方双双走出衙门。

一走出衙门,等着两人的杨捕快赶紧迎上来。

阴十七看得莫名:“杨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回去么?”

杨捕快说:“回!我这不是做好事么,诶,这老好人不好做哟!”

说着瞟了一眼曾品正,曾品正知道怎么回事儿,全当没看见。

阴十七看到杨捕快瞟曾品正的这一眼,多少也知道点事儿。

杨捕快是整个衙门里出了名儿的老好人,更是出了名儿的捕头吏房男媒婆。

时不时给她做个媒,说哪家哪家的姑娘愿意屈身给她儿子当后娘,愿意嫁给她当继室。

她一个女儿身,回到洪沙县扮作男儿重操旧业到衙门当差。

当了五年的差,从快手爬到现如今一衙捕头的差事也是不容易,她可不想就因着娶个姑娘为妻,而暴露出她实则是个女儿身的秘密,继而失了这个铁饭碗。

再说曾品正吧。

这小子这些年来是越长越好看,脾性也是越长越奇怪。

因着过去的曾品正早该被火烧殒于县牢里,故也没回曾家村和母亲妹妹相认,一回洪沙县就改名儿叫曾正,并住进她家里。

即便如此,也不防碍姚氏私下为他操心终身大事。

然姚氏那边给他张罗相看的姑娘,他是一个也没去相过,就连旁人欲给他作媒,也得让他甩一个冷脸。

这种情况,也就在对待杨捕快这个同捕头吏房里的老大哥,冷脸的情况才好些。

久而久之,但凡有看上曾品正的姑娘或未来丈母娘,都得拐着弯托杨捕快来问问曾品正的意思。

阴十七笑:“既是如此,那你们好好聊,我就先回去了,展展还等着我回家呢!”

本想她挪地让杨捕快好好跟曾品正单独劝说一番,那些劝说娶妻的话她可不想再听。

这五年来,她都听得耳朵生老茧了。

岂料她表完态想走,两手臂便被杨捕快和曾品正一左一右给拉住了。

曾品正拉住她,她还可以理解,可杨捕快拉她做什么?

难道这回想说亲的对象不是曾品正,而是她?

杨捕快说:“错了!”

阴十七纳闷:“什么错了?”

“不是给你们说的亲!”杨捕快斜着曾品正,“这小子下晌我就跟他提过了,可他说了,尚未有娶妻的打算!既是如此,我还说什么说?”

曾品正不动如山,目不斜视。

瞪就瞪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反正他就暂时不想娶妻怎么了!

家里还有一个没想成家的,年纪还比他大上许多,他暂不想娶妻那不是挺正常的事么。

转念这么一想,曾品正脑子转得飞快:

“杨大哥,难道你是想给叶大哥……”

杨捕快一听点了点头,嘴边连笑都没了,转对阴十七说:

“十七啊……这都下差了,老大哥我就托声大,不叫捕头叫十七了啊……”

阴十七说:“即便不下差,杨大哥也可直唤我十七,不必捕头前捕头后的。”

这问题她说了不下十遍了,可杨捕快这人在这方面的筋真是倔得很。

这回也是一样。

当是没听到她强调了许多遍的话,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事情是这样的,城中6小姐看中了叶公子,6员外知道叶公子的脾性,不敢差媒人上门提亲,逐亲自上门找了我,说是让我帮个忙,问一问叶公子的意思。要是叶公子同意,6员外即刻安排6小姐和叶公子来一场相看。十七啊,你看怎么样?”

“我?”阴十七奇怪地指着自已的鼻尖,末了笑开:“杨大哥这话说的,又不是我要娶妻,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子落他怎么看。”

杨捕快笑得尴尬:“是是是,就是这个理!那劳烦你回家去问问叶公子的意思?”

阴十七点头应下。

两人别了杨捕快,往家回走的时候,曾品正突然说了句:

“十七姐,叶大哥是不会同意的。”

阴十七没说话。

但她心里想的和曾品正说的一样,叶子落确实是不会同意的。

他说过,她一日不出嫁,他便一日不娶妻。

她带着儿子过日子,这辈子是不打算出嫁了。

可她真不出嫁,也不能拖累他一辈子打光棍。

趁着这个机会,她回家去得跟他好好谈谈。

回到昌盛街十二胡同原来陶婆婆的家时,两人远远就看到一个小小人儿蹲坐在院门槛上,百无聊赖地等人。

等的人,无庸置疑等的就是两人。

小人儿双手托着下巴,双眼大而有神,生得粉雕玉琢,眉眼俱可见日后的俊美模样。

他满面愁容地蹲坐在院门槛上,时不时往身后院里看一眼,眼里写满了不解和惊疑。

阴十七远远看到,赶紧快走几步走到家门口。

院门大开着,院里边是什么情况,她没理会,她只着紧眼前这小人儿作者:

“展展,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儿?叶叔叔呢?”

阴展胖嘟嘟的小手往后一指:“在屋里呢!”

阴十七顺着儿子的小手指向一看:“家里来客人了?”

阴展说:“不知道。”

阴十七回眸看着儿子快皱成一团的包子脸,笑着问:

“怎么不知道?来家里作客的人就是客人。”

曾品正也往堂屋里看,隔得有点儿远,那人又只看得到半件袍服,只知道是个男子,却看不出来会是何人。

阴展起身往院门外胡同左右望了望,像是不放心,又来回望了几遍,确定这会儿胡同里真没外人后,他很是不解地问阴十七:

“母亲,这会儿没人,有人的时候,母亲说不能喊母亲,只能喊父亲,这会儿没人,展展就喊母亲了……母亲,你说展展没有父亲,可展展怎么会没有父亲?明明谁家的小孩儿都是有母亲父亲的……展展问叶叔叔曾小叔叔,他们也从来不回答……”

阴十七心上不禁漏跳了半拍:“展展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阴展立刻起身拉着她的手进院门。

往院子里走的时候,堂屋里的人已走了出来,显然是听到院外的动静。

走出来的人有俩,除了叶子落,还有……

曾品正欣喜地唤道:“展大哥?展大哥!”

阴十七凭阴展拉着手,这一刻下意识地反牵住,握得紧紧的,就怕下一刻会失去什么似的。

她心跳得飞快,也纷乱。

她站着,就像当年在今琳县看到他出现在土娃子家时的情景。

她僵着身子,脑子是乱轰轰地一片,就像有无数只蜜峰在她脑子里盘旋胡闹,吵得她什么也无法思考。

曾品正欣喜过后,才现司展颜脸上好似被揍过,鼻青脸肿的,反观叶子落,气定神闲地没事人一样。

他有些明了。

看来在他和十七姐归家之前,叶大哥把展大哥一顿好揍了,展大哥还没还手,是被叶大哥单方面揍了一顿。

这让他不禁想起五年前。

那会儿阴十七一人出府找司展颜,人找没找到不知道,只知道她在外隔了一夜方迟迟回的阴家。

那一夜,阴启岩和阴峻找她找得快疯了。

不久,阴十七起程回洪沙县。

就在她走的当日,阴家大车刚出永定门,阴峻就冲到司家,单枪匹马闯进翅院,把司展颜狠揍了一顿。

那会儿有了司展颜的命令,谁也没拦阴峻。

司家家主也因着知道阴十七离京一事,虽不知道司展颜对阴十七做了什么,但他心中着实对司展颜考验过后的结果很是满意,逐阴峻闯入司家一事,他也没管,放心让司展颜去处理。

那一回就如同这一回一样,都是司展颜单方面被狠揍。

那一回司展颜比这一回的伤势还要严重,不仅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是被阴峻往死里打,打得满身青一块紫一块,全然把他当成练拳的木桩子来打。

山峰和溪河看不过去,连后来花宵也到了。

可司展颜不准谁近前,就任着阴峻把他当木桩子打,打到阴峻出气出够了,指着他的鼻尖放下狠话:

“倘若你敢负了我妹妹!下回便不再是拳头!”

他知道,他要是没能实现那一夜对她说的话,阴峻下回闯进来对他使的便不再只是拳头,而是一下便能见血的刀子了。

现如今他已是司家家主,他父亲已经退位不再管司氏族人的所有事情,带着他母亲得享天伦之乐。

司阴两家也不再像从前那样针锋相对,这其中有他特意的冰释前嫌,也有阴峻这个已成为阴家家主的功劳。

他也知道,阴峻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他们共同捧在手心里疼爱着的姑娘。

他的妻子,他孩儿的母亲。

司展颜顶着一张不太好看的脸,笑着走近阴十七,牵起她的手满目深情:

“十七,我来了……”

阴十七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阴展瞪着司展颜牵着他母亲的手,一双胖手使劲地去掰开司展颜的手。

掰了一会儿没掰开,他双手叉腰,指着司展颜的鼻子,很是气愤地骂道:

“你放开我母亲的手!我母亲的手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牵的!你这登徒子快松手!要不然等哪一天我父亲回来了,有你好看的!”

噗嗤!

本是五味杂陈的重逢,被自已儿子这么一搅和,阴十七不禁一下子笑了出来。

阴展很不解,也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阴十七:

“母亲!你被吃豆腐了!怎么可以这般不重视!”

还笑出来了?

他家这个母亲实在太让他操心了!

站在一侧的曾品正也是笑得无法自制,指了指阴展,又指了指司展颜,险些笑弯了腰:

“登徒子?展大哥成登徒子了……登徒子哈哈哈……”

叶子落也在旁抿着唇笑,心中微微失落,却也着实为阴十七开心。

这一天,她终于等到了。

司展颜看着又哭又笑的阴十七,又低下头去看指着自已鼻子骂登徒子的儿子。

他慢慢蹲下身去,看着阴展笑开,赞了句:

“展展能这样护着你母亲,为父很是高兴。”

阴展瞪着跟前这个被他叶叔叔揍得鼻青脸肿,笑起来却还是很好看的陌生叔叔。

他瞪了一会儿,瞪得眼儿酸,又觉得陌生叔叔话里有个他不太理解的词。

他仰头问阴十七:“母亲,‘为父’是什么意思?这个陌生叔叔的名字叫为父么?”

阴十七跟着蹲下身去:“‘为父’的意思,就是展展的父亲。”

阴展显然还有点儿消化不良,愣愣地重复道:

“展展的父亲?”

司展颜把一脸呆相的阴展慢慢抱住,抱进怀里。

阴展显然还在消化突来的讯息,敌意没了,连反抗也忘了,居然任由着司展颜把他搂入怀。

司展颜温柔地笑着,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展展,我是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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