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卫民根本不知道这几人的想法,他只是希望以后工分挣得容易些而已。
秦家,吃完晚饭。郑宏带着孙子上门送票。
“秦明朗,你咋来了?”
看到于悠,秦明朗认出是早上给他带路的女孩子。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来。
刚要搭话,耳边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
“媳妇儿,你们认识?”
于悠闻言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早上刚认识。”
什么情况,秦之恒怎么突然这样叫?他不是一向只叫她于悠的吗?
一句媳妇儿,把秦明朗要出口的话堵在了嗓子眼,憋了两分钟,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结婚了?”
不等于悠回答,秦之恒清冷道:“郑爷爷的孙子是吧,你好,我是秦之恒。于悠的男人。”
秦明朗走后,于悠收拾收拾就上炕了。
她嫌穿着睡裤睡觉难受,让于柔拿灰色的细棉布,帮她做了身短袖短裤样式儿的睡衣。今天是第一次穿上。
她在现代可都是穿吊带睡衣。短袖短裤并不算暴露,不觉得有什么。
胳膊和大腿的大片肌肤露在外面,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越发白皙,玲珑的曲线很是分明。
秦之恒浑身的血液仿佛僵住了,眸色加深。想要移开视线,可却控制不了自己的目光。
“站着干嘛,快上来啊。安安和宁宁已经睡着了,你直接把油灯吹灭吧。”
秦之恒攥了攥拳,深深看了于悠一眼,声音暗哑低沉:“嗯。”
熄灯躺下,秦之恒清冷的声音传来:“媳妇儿,没妈的孩子很可怜。”
于悠又不自在了,秦之恒怎么又喊她媳妇儿?
“那当然,世上只有妈妈好啊,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如果有一天你有更好的选择,过上更好的生活,会放弃安安和宁宁吗?”
秦之恒声音更低沉了,带着有一丝忐忑。
毕竟,前几年的于悠,就一直看不上他们家。那个时候,如果给她一个机会,她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们父子。
“当然不会了,好生活可以自己创造,谁会傻的放弃自己的孩子?”
于悠娇俏的声音满是坚定。现在安安和宁宁就是她的孩子,她一想到前几年俩孩子受的苦,就心疼。
秦之恒心里突然多了一份满足,不离开孩子,就是不离开秦家,不离开他吧?
于悠忍不住问了句,“喂,你今天咋老叫我,叫我,媳妇儿?”
秦之恒听出于悠的不自在,反问道:“我们结了婚,孩子都有了,叫媳妇儿有什么不对吗?”
“可,可我们不是,不是没那么亲密嘛。”
一阵沉默后,就听到秦之恒说道:“是我错了。”
于悠没听懂,“啥?你错啥了?”
秦之恒却是突然支起身子,撑在于悠上方,准确的捕捉到了于悠的唇。
绵长细密又带着狂热的深吻铺天盖地而来。
于悠被亲蒙了,眼睛瞪圆,一眨不眨。直到嘴里的空气被吸走,呼吸变得困难起来,才开始挣扎。
秦之恒重新撑起身子,一字一句道:“我说是我没尽到丈夫的本份,这样才是夫妻。”
“别,别闹,赶紧睡。”于悠脸色通红,用力把人推回被窝,翻了个身背对着秦之恒,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暗自骂自己不争气,刚刚,好像被秦之恒的美色迷惑了。
于悠没有十分抗拒,没有生气!秦之恒低笑出声,白天的不安,突然间就烟消云散。
“媳妇儿,晚安!”
于悠闷闷的声音传来:“别叫我媳妇儿,叫我名字!”
“好,悠悠。”
要命!这男人的声音怎么这么撩?于悠懊恼,把自己盖的更严实了。
另一间房里,秦伟和王月荣说道。
“这老郑家的孙子,倒是有心,攒了这么多票据。这都进腊月了,明儿你拿给小悠,让她去城里的时候顺便置办点年货。”
王月荣却叹了口气。
“你叹啥气?”
“看到老郑家的孙子,我就想到咱家之初了。咱这一走就是五年,也不知道之初咋样了。”
秦之初是他们的大女儿,早些年嫁给了大学同学赵文,京都的一个小职员。
郑家被下放时,赵文由于是贫农出生没被影响,秦之初也就跟着留在了京都。
提起大闺女,秦伟关心道:“之初有两个月没来信了吧?”
“是啊,所以才更让人担心。你也知道,咱这大闺女向来是报喜不报忧。”
秦伟安慰妻子:“别急,明天吃完饭,让之恒两口子去城里给他大姐发个电报看看。”
“也只能这样了。”
两口子这才满怀心事的睡下。
次日一早,几个长辈带着安安和宁宁在屋里玩。于悠带着秦之雅刚做熟了早饭,就听到拍门声。
秦之雅麻利儿跑过去,“我去开,应该是我哥他们捡柴火回来了。”
村里分了麦秸秆,可以烧火。但是冬天冷,烧火炕也废柴,家里人有空的话就会去山脚下捡点枯枝回来。
秦之栋的确是拖了一捆柴回来,但秦之恒背上却是背了一个人。
秦之恒把人背到了父母屋里,嘴里说着:“快,让你嫂子盛些米粥来!”
把人放在热热的炕头上,又给喂了米粥。昏迷着的人慢慢清醒了过来。
王月荣见这人和自己岁数差不多,问道:“大妹子,你怎么晕在山脚下了?”
中年女人也是个知礼的,“大姐,是你们救了我?真是太谢谢了。”
“是我大儿子把你背回来的,客气啥,谁还没个难处。”
“大姐,这是向阳公社第一生产大队吗?”
王月荣点点头。
中年女人立马追问道:“那这里有没有一户下放的姓郑的人家?”
“你找郑家?你是郑家什么人?”
“我是来投亲的,我叫郑光芬,郑宏是我爸,郑光远是我哥。”
这年头很少有投亲的。
粮食关系不能轻易挪动,人去了,粮食关系不在,吃啥喝啥?就算有把子力气能帮着挣工分,但分村里的粮食,村里人还不愿意呢。
于悠看对方像是受了大罪的,按辈分她应该叫姑。
“姑,你是遇到啥事儿了?咋把自己弄成这样了?”
郑光芬叹了口气。“我娘家被下放不久,我的工作就被撸了。这几年京都粮食紧缺。我没工作,婆家嫌我吃闲饭,硬是和我离了婚!”
“我身上又没钱没粮,无处可去,是偷偷上了火车找过来的。”
王月荣一把攥住郑光芬的手:“你说京都粮食紧缺?”
“是啊!城里人没地,家家都挨饿。我这不想着我爸他们虽然下放农村,最起码有地产粮,这才来投靠了。”
秦伟看妻子神色恍惚,让秦之雅和秦之栋把郑光芬送去了郑家。
王月荣担忧道:“咱家之初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