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真的很快。

很快点晕了白牡丹，在她的房内呆了整整一晚。

白牡丹慢慢睁开眼睛，摸了摸脖子，被切中的地方还隐隐作痛。

她坐起来，看到榻上沉睡的柳一，笑了。

“真是个令人沉迷的男人，这下看你哪里跑。”

论心机手段，作为游离于红尘的她，比柳一深沉的多。

怡香斋的极品香茶，不仅是茶香，还有些许迷香。柳一的剑快，迷药的速度也不慢。

点晕了白牡丹，柳一也陷入沉睡。

现在白牡丹倒是醒了过来，可柳一还在梦中。

咯咯，白牡丹一阵轻笑。

她用力将柳一搬到床上，轻解衣衫，玉手轻轻伸向他的面孔。

她想做到的事一定要做成，无论是面具后面那张脸，或是有些事情快不快。

面具有些凉意。

她露出百转千媚的笑意，手开始用力。

这张神秘的脸，就要揭开本来面目了。

想到这些，她的久经尘世的心，居然有了些小激动。

“快剑，本姑娘想要的人，是逃不掉的，今日，你就是我的。”

这是，白牡丹的笑容温度骤降，表情近乎凝聚。

这种凉意来自雪白的脖子。

刀柄下面是冷冰冰的，锋利的剑刃。

一只手近在眼前，稳若磐石。

“看到了，也没机会记住，你自己选择。”

柳一的嘴一张一合，话语沉稳中带着冷酷。

白牡丹的脸色变了又变，“咯咯……我听你的，留着以后也不晚，真令人可惜……”

柳一被她搬到床上时就惊醒了。

……

柳一走出牡丹苑，李为在旁边啧啧不断。

柳一停住，“以后不必跟着我了，我自己可以。”

李为睁大眼睛，直直看着他，这太突然了，难道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别想多了，接下来，我随时可能暴露身份，可能影响到你。你帮我继续收集各种消息，重点是吴家，神武门，烟雨楼，武安府，还有听音阁……”

李为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看来自己是想歪了。

“你真的行吗。”

看着柳一点头，他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

吴家。

袁姗姗宛如家主，“调查清楚了。”

一个家丁满脸谄媚，恭声说道，“清楚了，柳公子在鸭嘴涧杀了吴家，神武门，武安府的人，还击退了烟雨楼杀手烟云。之后就消失不见，小的查了很久，也没有他下落。”

袁姗姗眉头微皱，柳一，你在哪里，是死是活……

家丁顿了顿，“夫人，最近这里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人称快剑。死在他手里的人，有一个半步侠者。咱吴家护卫较弱，如果能请到他我们吴家的实力就能更上一层楼。”

袁姗姗索然无味。

对于吴家她没有一点感情。即便现在江雨对她百依百顺。

江湖出几个耀眼的人物，是一种常态。就像柳一。

想到这里，她灵光乍现。

“这个快剑相貌如何。”

家丁回道，“这个……他是个瞎子，始终带着面具，也无法查到他的过去。”

袁姗姗胸口起伏，语气有些急促。

“把查到的告诉我。”

家丁娓娓道来。

对于快剑他始终注意着。

现在是夫人当家。只要讨好她，那飞黄腾达就指日可待。

为吴家招揽人才就是最好捷径。

袁姗姗很失望，柳一不可能是瞎子。

“夫人，说起这个快剑，很是传奇。自己看不见，请了贫民区一个乞丐引路，也不怕落了身份，看他的气质打扮，应该有家丁或者家人伺候，尤其是现在名声盛隆……”

听着家丁的话，袁姗姗的心思又活动起来。

这种行事方式，这么和柳一如出一辙……

她随口问道，“这个快剑最近忙些什么。”

家丁眉眼挂笑，“这位快剑艳福不浅，昨个刚从牡丹苑出来，听说和花魁白牡丹共度一夜，今日便去了听音阁。”

听音阁……袁姗姗眼光闪烁。

“随我出去一趟，这个快剑很有意思，我见见他。”

家丁心中一喜，急忙出去安排车轿。自己的推荐被主人采纳，以后说不定前途似锦。

……

少了李为，柳一咋来不适应。走错了几次路，他便叫了一个崇拜者为其带路。

听说是去听音阁，崇拜者眼中的小星星又多了一些。不愧是偶像，接触的都是高端人物。

好几次，他看着柳一腰中佩剑。就是这把剑曾经击杀了半步侠者。

当时他就是围观者。

无论谁杀了谁，对他都是来说都是刺激。

现在他有一种冲动，如果悄无声息出击偷袭，自己能否杀了快剑……

不过，对于那场对决，他的印象还留着印记。

那惊鸿一现的剑光，太快，根本捉不到轨迹！只是刹那间的剑光闪逝，和半步侠者喉咙上冒血的伤痕，表明招式已收。

恍如，快剑的剑分明没有动过。

崇拜者思前想后，按下沸腾的冲动。扬名立万自然好，最好还是自己生命，这才是感受大千世界的本钱。

听音阁花魁很贵，不是有钱就能见到，还要有一定身份，名气。

不过，前面站在车轿前的女子，美得令他窒息。

……

袁姗姗站在听音阁不远处，远远看着柳一，也就是家丁口中的快剑。

身形，步伐，明显不是柳一，气质倒是有些相似。

看到柳一，家丁快步跑过去。

“剑公子，我是江家的人，我家夫人想见见你。”

江家……柳一停住脚步。

袁姗姗与江雨的事在武安府人人皆知。

她这是要做什么。

“江家夫人，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见我。”

家丁一愣，低声说道，“夫人曾是听音阁花魁，我们江公子信任她，现在江家所有大小事都是夫人在打理。剑公子武功不错，夫人有意请你加入吴家。”

柳一心底一动，难不成她已经发现自己什么？毕竟相处十年，一些蛛丝马迹总会有意无意流露。

家丁和柳一谈话，袁姗姗美目盼兮，聚精会神注视着柳一的一举一动。

渐渐的，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里止不住颤动。

她袅袅娜娜走过去，站在柳一身前。

一阵香风飘散，还是熟悉的味道。

柳一下意识一缩。

“剑公子，妾身袁姗姗。”

柳一要不是带着面具，这表情管理肯定失控。

他问了问情绪，淡淡说道，“夫人，这件事就此作罢，本人无意加入江家。”

袁姗姗咯咯一笑，“剑公子武功高强，一表人才，自然瞧不上江家。不过，公子虽然初出江湖，我怎么觉得在哪见过呢。”

柳一的心彻底沉下。

袁姗姗一定认出来了，到底是哪里问题？

想到这里，他紧走几步，“夫人，借一步说话。”

家丁本以为这次心思落空，看到柳一态度突然改变，自然欣喜。

袁姗姗完颜一笑，随着他来到无人处。

“你怎么看出来的？”

面对柳一质问，她像是早有预料。

叹道，“十年相处，我一直真心真意，你每个举动在我心里都是最完美的。”

她瞟了瞟柳一，“扮成瞎子，这都想的出来，咯咯……”

柳一低声说道，“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传出去。”

袁姗姗毫不为意，幽幽回道，“我的心已经死了。死在你剑下倒是最完美归宿。”

柳一毫无办法。

按理说杀人灭口是最好的方式。可是袁姗姗十年对他痴心不改，又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随你吧……”

柳一甩开脚步，向听音阁走去。

“我知道你现在处境，如果走不下去就到江家找我。”

袁姗姗深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