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霄!”陆云笙怒吼。
傅南霄的嘴角却微不可察地勾起来。
院子里的阳光正好,他穿好衣服,没有要走的意思。
于溯从屋顶跳下来:“王爷,您怎么样?”
“昨夜的刺客呢?”他反问道。
“已经处理了,王爷放心,没留活口。”
“嗯。”
“王爷...不走吗?”
回头望了眼屋内,傅南霄道:“不走。”
于溯秒懂:“属下告退。”
一心和二月一大早起来,看到傅南霄在水榭阁,大吃一惊,连忙去通知了陆清欢。
陆清欢穿戴好衣物,让膳房多准备了吃食,一脸欣喜地来了水榭阁。
她一身青色长裙,将腰身衬托得很好,婀娜有致,淑女窈窕。
早膳送过来时,陆云笙刚洗漱好。
两个人互相坐在对面,谁也不说话。
陆清欢自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他们二人是吵架了,便自然地坐在了傅南霄的身侧。
阿巧气得想去揍她。
“王爷,你尝尝这个虾饺。”
“王爷,这是臣女特地吩咐膳房做的莲蓉包。”
“王爷尝尝瘦肉粥,国公府的厨子做这个是一绝的。”
......
陆清欢十分殷勤,自己都没吃几口,一直想办法跟傅南霄亲近。
她的双手不方便,只能艰难地用勺子将东西送到傅南霄的碗里。
傅南霄抬眼去看陆云笙。
她竟然无动于衷,吃的欢实。
收回目光,傅南霄心里憋着一股火,对陆清欢的示好照单全收。
陆清欢乐疯了,还以为自己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王爷若是喜欢,以后可以经常来国公府用膳,臣女定会陪着王爷。”陆清欢垂眸,害羞道。
“你的手有伤,不必给本王加菜。”
傅南霄说着关切的话,可眸光却一直落在对面的陆云笙身上。
她脸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平静地好似湖面。
傅南霄心口一阵郁结,将陆清欢给他的东西全都吃了下去。
“王爷胃口真好,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陆云笙缓缓站起身,擦了擦嘴后,便带着阿巧走了。
傅南霄心口窝着一团火气,怎么都消不去。
他倏然站起身,已然吃不下去了。
见他离开,陆清欢也连忙跟了上去。
于是,今日的学塾门口有一副奇景。
陆云笙走在前头,傅南霄和陆清欢并肩走在后头。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嘲笑陆云笙失宠了,怕是婚约也要吹了。
陆清欢温婉大气,和摄政王显然更配!
傅培枫也到了。
见此情景,他唇瓣一勾,自然地去靠近陆云笙,声音很大:“多谢陆姑娘昨日的药,很好用,本王今日已经可以自如走动了。”
言罢,他还挑眉看向傅南霄,像是炫耀。
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那便好。”陆云笙回应得不冷不淡。
她只想快点摆脱傅培枫,他早点痊愈,她也不用天天去太子府浪费时间。
可这话在傅南霄听来,却觉得他们在打情骂俏,心中越发不爽。
上课时,陆云笙继续睡觉,傅南霄冰冷的眸光一直落在她身上,那眼神仿佛有刀子。
木云子看在眼里,觉得头疼,便想了个法子。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道:“三日后,是一年一度的考核。皇上下了旨,诸位不但学识要好,体能也要跟得上去。所以,我决定让你们去城郊的银月山历练。每个人都至少猎到三只野物,可以自行组队,没完成者要受罚。”八壹中文網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抗拒的神色来。
他们自小一直在学习,都是文弱学生,哪会什么打猎。
“夫子,我们不会打猎啊!这不是难为我们吗?”
“是啊,我们若是受伤了,谁负责?”
“夫子,考核可以换一种方式吗?”
......
“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人家几个女子都没说话,你们倒是怕了!”木云子怒斥道。
几个人低下头,羞愧不已。
木云子叹了口气,抬眼看向陆清欢:“陆清欢,你的双手还没痊愈,可以不用参加。”
“夫子,我可以带着药箱,帮大家疗伤。”
“随你。”木云子摆摆手,转头扫向其他人:“你们也不必担心,皇上已经让禁卫军提前处理了银月山的大型猛兽,禁卫军会在将山的外侧围起来,防止你们误入深山。”
众人闻言松了口气。
外侧的猎物就比较普通了,都是一些兔子小鹿之类的。
“为期三日,你们还需要想办法在林子里生存。”
木云子的话刚说完,下面又是一阵哀嚎。
“安静!”他手里的戒尺敲了敲桌子,场面才安静下来:“我会提前给各位分组,届时,你们必须按照分组来行动。”
话毕,他看了眼还在睡熟的陆云笙,无声叹了口气。
希望这个小丫头把握好这次机会。
晌午休息时,傅培枫让人在学塾的院子支起了箭靶,他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弯弓射箭。
羽箭正中靶心。
引得一众学生拍手叫好。
傅培枫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将弓箭扔给随从。
“考核在即,本王设了靶子,你们都可以在此练习箭术。”傅培枫道。
下一秒,他将目光停留在傅南霄身上,勾唇开口:“听闻皇叔的箭术堪称大周第一,不如,展示一下,让大家掌掌眼?”
傅南霄停住脚步,回眸,和他直视。
两人平静的目光里暗藏波涛汹涌。
“皇叔不会是不方便吧?”傅培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停在他的腹部。
傅南霄,看你这次怎么藏!
本王就不信,中了两刀,你还能百发百中。
“没什么不方便。”傅南霄敛眸,眸色冷厉。
昨夜刚发过烧,其实身子虚弱得很,再加上伤口比较重,拉弓射箭这样的动作,极易扯动伤口,也会影响力道和精准度。
傅培枫这是故意挖坑给他跳,为了试探那夜是不是他。
傅南霄心知肚明,但躲不掉。
他拿着弓箭上前,拉弓的瞬间便感觉伤口撕裂一般疼痛。
手臂微微有些抖,傅南霄强行稳住。
“皇叔的手怎么抖了?”傅培枫笑意里含着讥讽。
傅南霄眸光一片漆黑,瞄准了靶心正要松手。
空灵般的声音倏然响起。
“王爷,臣女都说了昨夜那样的动作会很累,你非不听,这不,手臂开始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