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在距离地面四五米的高度之上,我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甲壳虫停在面前。≯八≯一中文≯w﹤ww.
那只甲壳虫通体漆黑,有六只腿足和一对带着倒刺的钳子,它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在距离我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四处晃动着两只黑色钳子仿佛在四处张望。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心里知道这种甲壳虫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弱小,尤其是它们的弹跳力极为惊人。以前在这个远近程度,只要它起攻击,那么百分之百能跳到我的脸上,以闪电般的度钻进体表在我身体里来回游走。幻想着那种感觉,我不寒而栗,也不敢再活动绳索,僵直身体唯恐会惊动了它。
攀爬到这个距离,光线已经非常充足,下边的几个人也看清楚了这些虫子的面貌,欧阳非竹两条腿都开始微微颤,从脖子上摸出一个佛陀吊坠捧在手中嘴里念念有词,一双眼睛死死的顶在欧阳沐身上,很明显是在祈祷他的女儿不要有事。
光头也瞪圆了眼睛,左右看了看将目光锁定在李小龙身上那把重型狙击步枪上,也不管他是不是同意,直接一把抢了过去扛在肩膀上开始瞄准。
虽然狙击步枪打出来的只有一子弹,可是子弹的口径远远要大于普通的手枪和冲锋枪,在加上距离太近,倘若贸然开枪,我和欧阳沐一定会受到波及。用威力如此巨大的狙击枪来对付一只小小的甲壳虫,当真是应了那句歇后语,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光头转着圈调整了几个角度,最终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选择放弃,把狙击枪又扔回给了李小龙。
悬吊在绳索上的我要比其他人更加紧张,目光死死盯住对面的甲壳虫不敢移开半秒,唯恐它会突然袭击跳跃到我的脸上。
不过这些甲壳虫沿着绳索攀爬十几米也不是为了下来跟我对眼,尽管我一动不动保持绝对静止,可那只甲壳虫还是感应到了我的存在,踩在绳索上两条后腿微微拱起,脑袋下方长有倒刺的钳子也向着两侧大大张开,很明显,它已经要开始起攻击了。
现我突然没有了动静,趴在我怀里的欧阳沐也现了异常,微微抬了抬脑袋轻声问道:“……生什么事情了?”
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只甲壳虫上,根本没有心情去理会她,不过为了防止她知道真相后惊扰了虫子,还是动了动嘴唇柔声回道:“放心,没事,其他人正在想办法就我们下去,你闭上眼睛好好等待。”
此时此刻,欧阳沐就像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听我说完之后立刻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睛不再乱动。
几个人之中,视力最好的就是骨头,虽然站在地面上,可他还是看到了蓄势待的甲壳虫,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出声提醒道:“老张,那虫子怕是要跳起来了,你赶紧,赶紧把它弹走!”
这句话是下意识里喊出来的,不过给了我个重要提醒。经过先前的事情,我们从内心里都对这种甲壳虫充满了畏惧,唯恐避之而不及,尽量远远的躲开。可是换一种思路来分析,这种甲壳虫唯一可怕的能耐不过就是弹跳力极好,并且能快钻进人体进行破坏。除此之外,它们与普通的虫子并无区别。
昆虫是没有大脑的,所以也没有智商,一切行动都有本能来进行支配。所以它们的攻击并没有固定目标,自然也没有什么战略可言。既然如此,在它起进攻之前,为什么我不能向对待普通虫子一样将它轻轻弹开呢?
短短几秒钟时间,那只甲壳虫的两只后退已经屈伸到一定程度,接下来过不了多久它一定会直接扑到我的面门而后钻进皮肤开始本能的对人体进行破坏。想到这些,我强心压住内心的恐惧,硬着头抬起了右手,缓缓绕到后方拇指和中指交替在一起使足了力气,随后轻轻一弹。
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蓄势待的甲壳虫直接被我弹飞了出去,化作一个黑色小点摔落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之后慌不择路的爬进了黑暗。
不过我忽略了另一个致命的危险,那就是这根绳索声并不只有这么一只甲壳虫,我虽然轻松的将第一只虫子弹飞了出去,可头顶上那些正在往下攀爬的甲壳虫也受到了波动,竟然被震的离开了绳索,如同黑色的雨点一般掉了下来!
“张瑞,跳!”
正当我一脸惊恐的看向头顶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冷琦的声音,接着就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一把匕贴着我的脑袋飞了过去,直接绳子彻底切断。
绳索被切断,我和欧阳沐立刻失去了支撑点,在即将掉下去的瞬间,我抬起右腿踩着面前掉线用力一蹬,尽全力向着不远处的安全区域跳了过去。
不过因为我和雕像的距离并不是很近,如此用力的一脚其实也只是擦了个小边,实际上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两人的下落路线只是微微生了倾斜,最终的落脚点仍然是那些可以触动的机关的石板之上。
就在我做好了落地之后立刻抱着欧阳沐狂奔的准备的时候,突然感到腰间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接着处在半空之中的两个人就硬生生被横向拉了过去,不偏不斜摔倒在机关区域的边缘。在我们落地的同时,几十只甲壳虫也叮叮当当的掉了下来,落在不远的位置。
瓶躺在地上,我还没有从之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整个人微微有些愣。欧阳非竹立刻冲到近前想要将欧阳沐拉起来看看有没有事情,谁知道用力拽了几下竟然没有拽开。光头咧嘴一笑:“老张同志,这么半天还没抱够呐,现在已经都已经降落了,你就别占便宜了,把手松开吧。”
我做了个深呼吸,接着将两只手举到半空一脸苦相:“天地良心,占便宜的是她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