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正数着时间让发布会赶紧过去,然而就在即将结束的时候,从入口那传来了一片吵闹声,她刚将视线投过去,就看到了不顾保安阻拦并冲进来的陆盈。
陆盈的妆容已经花了,整个人如同疯婆子一样,头发和衣衫凌乱,闯进了记者会,对着正站在台上的黎浅,大声呼喊着。
“黎浅,做人怎么能无耻到你这种地步?你背着霄宴熙在背后做了那么多坏事,你还到处勾引男人,为什么霄宴熙就不能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为什么所有人还被你蒙在鼓里!”
“你看我不爽也就算了,居然还针对陆家!我陆盈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本事就和我抗衡,拉陆家下水做什么?像你这种叫贱人赶紧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陆盈咒骂连连,她对黎浅是恨之入骨,再加上因为黎浅的施压,让整个陆家在多方夹攻之下,不到一天时间,就快要破产,得知这个消息的她自然是明白陆家崩盘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黎浅。
她受不了这份屈辱,更无法看着陆家彻底消亡,于是又冲到了霄宴熙的面前,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了他的双腿祈求着:“宴熙哥哥,我们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啊,你肯定不忍心看着陆家破产对不对?所以你就放过陆家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来骚扰你了!”
霄宴熙垂眸,神色清冷地注视着女人的无理取闹。
陆盈继续哭诉着,涕泗横流,央求着:“宴熙哥哥,你就饶过陆家这一次吧,你也是我爸爸妈妈看着长大的是不是?我求求你了。”
看着陆盈纠缠着他,黎浅是心头一紧,生怕男人会说出什么不对劲的话,到时候让陆盈怀疑了,那真的很可能会露馅,因此她刚准备出去解围的时候,霄宴熙倏然抬脚,陆盈直接踉跄地跪坐在地上。
霄宴熙轻蔑地挑起眉梢,冰冷厉声:“陆盈,你作恶多端了这么久,我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你,可没有一次是将我们的警告放在心上,甚至还明知故犯!”
“如今,无论是你,还是陆家,都因为要为你犯下的过错负责,没有谁能帮的了你,哪怕你以死谢罪,我也不会对陆家心慈手软!”
陆盈被男人的狠心给气到了,他全然不顾青梅竹马的情分,还当着这么多媒体的面羞辱自己,让她尤其愤怒,立马从背后拿出了一个瓶子,就要将里面的硫酸不管不顾地向男人泼过去。
黎浅虽然不知道那个瓶子里的液体是什么,也直接不妙,下意识地出面要给霄宴熙挡住,却反过来被男人高大坚实的身姿护的严严实实。
陆盈手中的硫酸还没有泼出去,赶过来的保镖已经眼疾手快将女人制服,才避免了没有发生祸端。
有的员工已经报警,保镖们立即将依旧在嚷嚷不休的陆盈送到警察手上。
整个记者会现场混乱,黎浅赶紧主持纪律,为安抚受惊的记者们,她立即联系了下属派发赠送小礼品,在这些事都做完后,她回过头重新观察霄宴熙。
没错,她怀疑他在假装失忆,哪怕他真的很聪慧,也不可能在这场记者会上表现得滴水不漏,而且在刚刚应对陆盈的时候,他临危不乱,且反过来护住她的下意识太快了。
种种迹象看来,霄宴熙完全不像是失忆的样子,那么唯一狐疑的点就是他在假装失忆。
黎浅也不好直接质问他:“为什么骗我?既然恢复了记忆,还装什么?”毕竟她没有直接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属实。
霄宴熙自打刚刚护住她以后,就是一脸懵懂,像是置身事外的迷惑表情。
黎浅走过去,紧紧盯着男人的脸,不放过他的一丝情绪变化,询问:“你刚刚为什么要对陆盈那么说?你不是不认识她吗?可听起来你们像是很了解?”
她一针见血地直中要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心暖地改口问:“还有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你怎么会想着第一时间来保护我?”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倘若刚刚没有来得及,那么陆盈泼出来的硫酸绝对会要了他半条命。
霄宴熙垂下了脑袋,支支吾吾的开口:“我不认识那个陆盈啦,只是前两天听到你和别人打电话,说到了这个女人如何,我记了下来。”
“就在刚才,通过她的自我独白,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女人,果不其然,很像霸总电视剧里的恶毒女反派,说话太难听了,还侮辱我们,我当然生气啦!”
黎浅有些好笑问:“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刚刚狂怼她?”
男人轻哼一声,不悦表示:“面对坏女人当然不能心慈手软了,不然留着过年吗?”
黎浅被逗笑了。
霄宴熙清俊的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伸出手掌,用指腹缓平了她皱起来的眉头,温柔地启唇:“漂亮姐姐,你是我的媳妇,我是你的丈夫,丈夫肯定要保护媳妇的,无论出现任何危险,哪怕天塌下来了,我都会站起来支撑着。”
他情深意切地说着,没有半点儿虚假的意思,让黎浅的心如同小鹿乱撞。
她看着这个个子高高的大男孩,发现了他的额头被吓出了一层汗,想必是因为应对刚刚那种不擅长的情况,强忍着自己而出汗的吧。
黎浅不免觉得自己想多了,将那些多余的疑虑抛之脑后,她微笑地拉起霄宴熙的手掌,说:“刚刚被吓到了吧,有没有想吃的东西?我带你去吃大餐压压惊好不好?”
霄宴熙嘟囔着道:“我想吃波士顿大龙虾!电视上放的那种好大好大的龙虾!”
黎浅笑着扬唇:“吃十个都行,你想吃多少,我就给你买多少。”
霄宴熙眉开眼笑,抱住了她的胳膊:“漂亮姐姐对我真好,我最喜欢漂亮姐姐了!”
黎浅摇头笑笑,拿这三岁小孩没辙,紧接着带他离开了公司,前往最近的一家商场吃饭。
然而在她背对着他时,男人漆黑的眸底划过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