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受惊的猫一般缩在那里,浑身抖个不停,小小一只。
心脏的位置有些闷疼。
男人的面色瞬间阴沉的犹如要滴出水,眼底掠过一丝生冷的阴鸷,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偏头看向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祁丞郁知道自己错了,但实在顶不住表哥这样沉冷的视线,吓得直往佣人怀里缩。
站在祁薄砚身旁的佣人解释着现在的情况:
“少爷,池小姐好像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只要我们碰她一下她就会很激烈的排斥。”
“我们没办法靠近她,怕她会有更过激的反应,已经通知医生过来了,我们要不要等医生过来再说?”
他没有第一时间靠近她,也是怕她会有过激的反应。
她现在处于高度惊恐的状态。
祁薄砚看着她这副模样,想起那年制服了绑架、强一奸少女的人贩子后,他朝她靠近时,她也是这样。
当年她们没有被束缚住手脚,却是连动都不敢动,因为只要有人动了逃跑的心思,便会被那些被驯化的蛇缠咬致死。
虽然那年的她没有遭到实际性的侵犯。
但在他们救援队没有赶到之前,她们恐怕已经遭受过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
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直接上前蹲在她的身前,朝她伸出手。
可她在察觉到有人靠近时,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别碰我——”
祁薄砚伸过去的手停在半空中,眉间皱得更紧,呼吸的频率也有些不正常,胸腔因为她的排斥更闷了几分。
可他只是停了几秒,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男人低哑沉稳的声线从喉间溢出,“别怕。”
池悠悠紧绷着的身体在这一秒有了放松的迹象,那声‘别怕’也渐渐和记忆中那道声音融合似的。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见她没有明显的排斥,祁薄砚松了口气,安抚性的揉了揉她的头,声音很轻,“我抱你回去。”
她没有说话,但至少不像刚才抖得那样厉害,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祁薄砚先起身,后在她身侧俯下身子,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从种植基地回到庄园主楼其实有很长一段距离,察觉到她亲近他的依赖,男人没有用车,就这样将她抱回了主楼。
医生想要看看她的情况,祁薄砚俯身想要把她先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可她察觉到他的动作,便立刻不安的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小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寻求安全感,“不要。”
祁薄砚放下她的动作一僵,感受到她扫在颈上的温热呼吸,浑身的肌肉跟着绷紧了一瞬。
他只能直接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跟医生道:“就这样看吧。”
结合她目前的症状,和佣人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的叙述,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池小姐这个情况,大约是创伤后应激障碍,可能需要情绪缓和下来之后进行一些心理疏导。”
医生建议道:“目前只能让她待在自己觉得舒适、安全的环境内休息一段时间,逐渐缓解下来后,可以做一些转移她注意力或消除消极情绪的事情,再让专业的心理医生来进行治疗。”
祁薄砚吩咐佣人送医生离开。
安抚了一会儿她的情绪,男人起身将她抱到了客房里,等到她好像好了些许,才和她慢慢拉开些距离。
他注视着她苍白的小脸,看她缩在沙发上怔愣的模样,嗓音低低的问她:“在这里睡一觉,还是我送你回家?”
她抿着小嘴,还是不肯说话。
他扫了一眼她泛着白的唇瓣,起身,想要出去给她拿杯水来喝。
可他刚走了几步,身后的她便立刻从沙发上爬了下来,紧跟到他身前,抬手揪住他身上的黑衬衫,抬眸看他。
她害怕他走。
祁薄砚低眸看她,小姑娘漂亮的眼睛泛着一层湿气,委屈巴巴的模样。
像是他要丢弃她般可怜,却挠得他心痒。
有些东西在这一刻好像根本压制不住。
他用舌尖顶了下腮帮,眯起狭长的桃花眼,头微微压低,声线低哑勾人,“池悠悠,你要是再这样盯着我看,我就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