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谭俪突然觉得白筱贝比她还惨。
她看向硬生生憋回眼泪的白筱贝,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以为他们是真的喜欢你?”
“别做梦了,你不过是他们养的一条狗,等他们腻了,就会抛弃你。”谭俪凑近白筱贝,弯腰冷声道。
早点让这小丫头认清处境,对她也有好处。
“不是的!”
这次白筱贝没有任何犹豫,坚定地反驳了谭俪,说完转身就走,不给谭俪继续开口的机会。
谭姐姐瞎说,季瑾司他们才不是这样的人!
白筱贝不想听谭俪说话,也不会再和她说一句话。
“嘁。”看到白筱贝跑走,谭俪重新拿出藏起在身后的东西,走向花坛。
气性还挺大,等着后悔去吧!
白筱贝气鼓鼓地返回,嘟着嘴表达不开心,眼中的光彩都黯淡了些。
她才不是宠物呢,她现在是人类,是他们的朋友。
“去哪儿了?”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明显带着一丝愠怒。
“唔!”白筱贝惊叫出声的瞬间被人从后捂住了嘴。
季瑾司轻拍了下白筱贝的头顶,小声安慰:“是我。”
感受到小家伙冷静下来,他才松开手。
“你吓我干什么?”白筱贝向前走两步,远离“危险”根源,转过身抬头质问。
对上那双天真的大眼睛,垂眸看到小姑娘身上还穿着傻里傻气的大花袄。
季瑾司当即扶额挡住笑颜,气都消了七八成,“没吓你,我一直在那站着,是你没看见。”
他一直在藤墙内门站着,等白筱贝回来。
白筱贝进来后从他眼皮子底下径直走过,愣是没看到旁边多了个人。
个头没见长,胆子倒涨了不少,还敢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出去。
“天太黑了,当然看不到。”白筱贝嘟囔着,同时在心中暗道:而且我这么矮…
对自己的身高定位很清晰。
季瑾司没有戳破她。
在情感方面不怎么敏感的季瑾司,在此时漆黑的环境中,却注意到白筱贝情绪不太对。
他语气略冷地问道:“谁欺负你了?”
“没有…我睡不着,出去透透气。”白筱贝随便编了个理由,没有说实话。
她不想由于告状而闹的不愉快,给大家添麻烦。
以后她不和谭姐姐说话就好。
“睡不着可以在藤墙里玩,别跑出去。”季瑾司承认,他对这个跟他们一路的小家伙上心了。
发现白筱贝跑出去,心底会没由来的感到担心。
看到言诺惹哭白筱贝,会感到生气。
白筱贝开心,他也感到开心。
小团子的情绪和行为总能调动起他的情绪,季瑾司第一次发现,他可以在短短几天内拥有这么多情绪。
……
“你不用管他们,他们想走就走,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就算死在外面,也是他们自找的。”
季瑾司知道谭俪和袁承安结伴出去的事情,对白筱贝出去的原因做出猜测。
尽管知道白筱贝不懂,他还是想说。
“但是你不一样…”
季瑾司顿了顿,用白筱贝能听懂的语言说道:“要是你跑出去发生什么意外,我就让言诺把你那一车零食全部吃光。”
白筱贝:!!!
季瑾司好狠的心!
她绝对不出去!
谁也不能吃她的零食!
看着花袄团子迈开小短腿飞奔回红帐篷,季瑾司心情大好。
对付小孩子还是得用小孩子的招数。
然而季瑾司不知道的是,他心中的小孩儿,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妖。
等白筱贝彻底钻进帐篷,季瑾司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低。
刚从丧尸手下死里逃生,就迫不及待要亲热一番,不管场合不顾形势。
他都懒得管那两不知死活的蠢东西,简直脏了他们的车。
回去就换车,连带着帐篷一起换。
言诺在季瑾司帐篷比在自己帐篷里睡得还死,要不是季瑾司早上一脚给他踹醒,他可能睡到中午都起不来。
很快他感到不对劲。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一觉睡醒,白筱贝就不搭理他了?!
言诺一靠近,白筱贝就跑开,两人在人群中你追我赶。
“小贝贝,你怎么不理我。”言诺手上拿着最后一根巧克力,在白筱贝周围刷存在感。
言诺觉得他很无辜,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几人依次上车,按照之前的位置坐下。
白筱贝上车的最后一刻,言诺终于放弃。
“最后一个,给你吃。”他将巧克力塞到白筱贝口袋里,蔫巴巴地说道:“我等会再来,或者你原谅我了就告诉我一声。”
说完掩面离开,进入后备箱找阳鸿哭诉。
季瑾司:“......”倒没想到白筱贝这么记仇,他就是举个例子,能记到现在。
季瑾司面无表情启动越野车,从早上醒来就表现的毫无破绽。
只要他不说,就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谭俪后半夜回到帐篷,没睡几分钟就被叫醒赶路,眼底的青黑异常明显。
就算困到不行,她也时刻注意着白筱贝的一举一动。
白筱贝要是敢把昨晚的事说出来半个字,就别怪她不客气。
到中午,众人补充体力,再次出发时换成傅泽语开车。
经过一夜和一早上的休息,傅泽语异能充足,在风系异能的加持下,车速翻了一倍。
照这个速度,最迟明天早上就能抵达晨曦基地。
途中傅泽语一个刹车,袁承安整个人向旁边栽去。
言诺吓了一跳,扶正袁承安的身体问道:“兄弟你没事吧?”
即使身体被扶正,袁承安依旧低垂着头,刘海盖住眼睛,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陷入昏迷。
“承安?”阳鸿用脚踢了踢对面人的腿。
袁承安放在腿上的手指动了一下,缓慢扬起头,抬到一半又支撑不住似的垂下去。
言诺将人轻轻靠在车厢上,忍不住吐槽:“这么困?昨晚干啥去了?”
“他昨晚比我睡得还早。”阳鸿皱眉道。
他和袁承安睡在同一个帐篷,袁承安几乎一沾枕头就睡着,早上起的比他还晚,现在怎么可能会困?
没有支撑点的袁承安随车颠簸,轮胎滑过一块石头,袁承安也一头扎到后座的椅背上。
就算这样,人也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