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后,盛京传来消息,皇帝突然驾崩,太子被齐王指控弑君,立刻将盛京周围的所有兵力调来盛京,将盛京团团围住。
权倾朝野又如何,这个世界得兵者得天下,即便被世人唾骂,即便遗臭万年又如何,至少他能够真真实实地将敌人踩在脚下,能够真真实实地坐在龙椅上。
太子与齐王两相争斗,就在太子势力逐渐薄弱之时,燕王突然站到了太子一边,他命定北侯立刻调动北境兵力进京勤王。
白刃的这步暗棋也终于是时候用到了,燕王秘密传信到南境,命白刃带兵将齐王除盛京以外的其余势力尽数剿灭。
一年时间里,东瑞的各个边境势力逐渐统一,但是,如果说都是燕王势力,倒不如说是白刃的势力。
这个少年将军一路带兵稳扎稳打,势如破竹。
但是无令不得回京,白刃势力再大,若没有盛京的命令,他也不能回去。
如果齐王不将太子逼上迫不得已的地步,太子是绝不会下令让边境的兵来到盛京。
燕王便索性让齐王除了丞相府这太子唯一的支柱。
之前齐王只是有些忌惮丞相府的势力,但是权力至上,龙椅的吸引力太大了,齐王等不了了。
一夜之间,齐王被烙上了逆贼的恶名,丞相府在盛京的百余口人,皆被屠杀殆尽,无一生还。
而定北侯所调来的兵力根本无法同齐王势力抗衡,被打的节节败退。
现下,太子想活就只能调边境的兵来京支援。
白刃将南境交给谢钦,他与薛令带着足足多齐王两倍的兵力,一路高歌猛进,朝着盛京进发。
齐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已成死局,在此之前,太师府在齐王屠杀丞相府之时就早早就嗅到了一股齐王必败的味道,不管是民心所向,还是真正的实权,都已经不在齐王的手上了。
太师府本是坚定的齐王追随者,但从那时就开始暗暗转投燕王门下,如今局势已经逐渐明朗,除了身在局中之人,众臣皆已旁观者清。
此处说的便是太子了,太子以为局势逆转,才稍稍放下心来。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太子东宫中,一个身披玄袍,身形高挑,他手持银剑,悄无声息地来到太子房中,一道寒光闪过,太子惊醒,在一阵阵的雷声中,那个给影逐渐向自己靠近。
太子大喊,
“来,来人!护驾!”
来人嗓音低沉,
“别喊了,都死了,就剩你了。”
“四弟,四弟,你,你别杀我,你,你想要什么本宫都可以给你,你若要这江山,本,本宫也可与你共享,我们好歹兄弟一场,你放过大哥吧。”
说着说着,太子从床上摔到地上,然后爬到燕王身边,拉着他的袖子,哭声说着。
燕王蹲下来,将手里的剑的剑刃放在太子的脖子上,
“大哥,这江山恕弟弟无法与你共享了,不过你放心,你不会孤独的,二哥很快就会来陪你的,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好好的在地下侍奉父皇了。”
“不要,不要,你放过我吧,你放......”
燕王没有耐心再跟他说些什么了,手腕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刃划过太子的脖子,血喷涌而出,撒在燕王的脸上。
燕王将剑扔在一旁,厌恶地将倒在自己脚边的太子踢开,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将自己的脸擦干净,接着又擦了擦手,随后一样厌恶的将沾了血污的手帕扔掉。
最后将一个蜡烛扔在太子的尸体上。
即便一夜的大雨,还是没能浇灭东宫的大火。
齐王谋反,刺杀太子,已经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
算一算时间,又到了十一月初五,白刃也来到了盛京附近,按照计划在安昌驻扎一段时间,休整一下,静待盛京的局势变化。
白刃索性就趁这段时间溜去盛京城郊,也不知会不会遇见她。
白刃在去苏虞母亲的墓前,先路过了青云寺,青云寺好像比从前更加气派了些,来往的人也多了些,就像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突然发财了的感觉。
白刃进去逛了一圈,发现里里外外都变了模样,听一路人说,是因为有一日一位王爷陪着他的爱妃来到此处,发现此处环境需要好好的修缮一番,就捐了一笔金额庞大的巨款,之后来往的香客也就多了起来。
也不是不愿青云寺建得更好,只是不知为何,白刃有种自己的秘密基地被人发现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
白刃觉得变了味道,也就没有多待,不知不觉就朝着苏虞母亲的墓走去。
远远看去好像墓好像变大了些,墓碑也变大了。
墓前有好像刚摆放过的水果,和还未燃尽的香。
阿虞刚来过吗?
可刚从青云寺来,为何没碰见她,或许她也觉得青云寺已不再如从前了吧。
白刃是临时溜出来的,什么也没带,他只能虔诚的向母亲祭拜了。
白刃跪在墓前磕头,行礼,
“您放心,我会好好护着她的。”
等一下,这个墓碑好像多了一排字,从前只是“爱妻苏氏之墓”,现在是...
一排写着“母亲苏氏”,另一排写着“父亲苏程”。
什么!苏程!苏大人?他怎么会...
看时间写的是三年前的合墓,三年前的话,阿虞写给我的信也是三年前,此后就再无消息了。
她在怪我没有回去吗?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段回忆,那日苏虞坐在案前看书,白刃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擦着自己的剑和匕首。
苏虞放下书,瞥了他一眼,双手托着下巴,稍稍歪头,
“白刃刃啊,我问你一个问题。”
白刃没有抬头,一心在自己的剑上,
“怎么了?你说。”
“是不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你都会不顾一切的来救我啊。”
“当然啊,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哦。”
听到苏虞的一声“哦”,白刃本能的意识到这个问题他得要认真回答。
他将剑插回剑鞘,放在一旁,来到苏虞身边,蹲下,抬头看着她,
“我可是你的白刃刃啊,你有危险我怎会不救,但是啊,在此之前,白刃刃是不会让阿虞有危险的。”
苏虞像是挠小狗狗一般,挠着白刃的下巴,
“你怎么这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