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慕寒和郭晓雅随张志强找到朱夫人,朱夫人正在那里哭哭啼啼数落着丈夫朱家壁的不是。
孤慕寒还没开口,郭晓雅抢先说明来意,朱夫人忙说愿意配合,反正自己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个家迟早会被他搞得七零八碎。
郭晓雅轻启朱唇问:
"三十万两银子是给现银还是给银票?"
朱夫人肥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现银没这么多,只能给银票二十万两,其余的都是黄金和首饰。"
郭晓雅不愧是个女匪,自作主张收下银票和金银珠宝转身就走。
柳家桥榨油房,孤慕寒叫赵云定等人放了朱永忠。
朱家壁见儿子得救,带着几个随从先回朱府,等有机会再找孤慕寒报仇。
这时候,月明星稀,孤慕寒和郭晓雅随陆远春的夫人梨花双枪薛颖雪,再次回到薛颖雪的娘家薛老爷的家⋯⋯
孤慕寒睡意沉沉,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开始还以为这是作梦,使劲掐了一下大腿,原来却是真实的存在。
普罗蒂斯国!这似乎是个新兴的国度。
南洲市地处永定河上游地域,世界地图的版块上找不到它的江山版图,水域湖泊。
但它却是个千年古城,四省交界,因此商贾云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
孤慕寒穿着一件迷彩服,下穿一条短裤衩,脚底下穿了双黄色帆布鞋,连袜子都没穿,敞胸露肚,边走边哼着那首不知从哪里剽窃过来的市井小调:
"叫你个不懂事的,你的官难升,上级敬酒你不喝,上级的相好你乱摸,上级走路你坐车,上级讲话你啰嗦,上级的私事你瞎说,上级洗澡你按摩,上级夹菜你转桌,上级听牌你自摸⋯⋯"
孤慕寒正哼着,哼着,眼前闪过一部红色玛莎拉蒂小轿车。
开车的是位妙龄女子,副驾驶室坐着她的女助理。
这条路是通往德馨欢乐广场的必经之路,广场总裁上官颖雪是位白富美。
女助理高露与别的女人略有不同,她的身上弥漫着另类的丰韵气息,成熟的观感,像熟透的水蜜桃,味道别致,别有一番韵味。
"我的个妈,白嫩的肤肌吹弹可破,腰细得像棵杨柳枝呀!真是个另类的妞儿。"
孤慕寒颠颠倒倒稀里糊涂的瞎想着。汽车突然"吱"的一声掉坑里了。
孤慕寒心想:"这不是缘分吗?正想多看美女几眼,美女自己掉坑里了,让我一次看个够。"
他刚想到这里,一个珠落玉盘,清脆悦耳的声音在眼前盘旋:
"你竟然在路上挖坑?"
声音甜腻,犹如梦靥拂面一般,韵味无比。
高挑身材,腰细臀翘,曲线玲珑有致,头发梳得精致整洁,用一条蓝色布带扎了个花结,显得更加清纯甜美。
皮肤水嫩光滑,美目盼兮多情,美唇性感粉嫩,脸蛋精致得像是人工雕琢的一般,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各个部位,各个方面都恰到好处。
女人下车。
挖坑的恶男纷纷扔掉耙子围拢过来,嘻皮笑脸的打量着这个漂亮女人。
为首的这位,长得粗黑凶恶,是个鹰勾鼻,左脸的脸颊上有一条寸多长的刀疤,特别的显眼。
"上官颖雪,不,应该叫你总裁才对,我们不在路上挖坑,你会从车上下来吗?老实告诉你吧,我叫阎三,有一笔账要和你对一下,因此,在此恭候你。"
上官颖雪继承的是爷爷上官云霄的名下产业,与社会混子从无交集,对于什么盐三油四的,几乎闻所未闻。
阎三身后站着一排膀大腰圆的汉子,一个个敞胸露背刺着青龙纹身,他们的架势是要包围上官颖雪,然后逼着她答应他们的什么条件。
孤慕寒见美女遇难,这事要是不管,会后悔一辈子,就为她长得好看,今儿个也要扮演一回英雄救美的好汉哥哥。
他袖着手,慢悠悠地靠了上去。
"上官总裁,今后你在德馨欢乐广场的业务,是不是交由我们过目一下?让我们也沾沾光,从你的利润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红包,沾沾喜气。"
上官颖雪举止得体,说:
"这是什么逻辑?德馨欢乐广场所做的业务本来就没什么利润空间,你们的要求我不会答应。"
她这话刚一出口,旁边看热闹的人一阵唏嘘。感慨女孩子年纪轻轻,独自扛着这么一个企业不容易,千余名员工工资,社保福利,国家税收,等等各种开销,还要被这种地痞混子敲诈勒索。
显然,阎三对于上官颖雪的推诿,早就做好了扯皮的心理准备,对于这种情况,他应该经得多了。
"我们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也很清楚,你要是不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保证你每开一次车出门,次次回不了家,次次掉进坑里。"
旁边看热闹的人开始由唏嘘变成同情:
"唉!这女孩子真是命苦呀?怎么让她遇上这种难缠的事?遇上这种难缠的人?"
"是啊!一个弱女子,不应该承受这种本该属于男人承受的压力啊!妈的,这事要是落在老子头上,老子非跟他们玩命不可。"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白面男子。
旁边一位更老一点的男人推了他一把:"他大爹啊,你何不见义勇为一次,死了保证是个烈士。"
"小声点,没听到那黑大个满口都是混子腔,我去惹他们?等着挨揍呀?"
随着这种胆怯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孤慕寒突然喊了一句:
"要怎样做?你才不为难她呢?"
这话一出口,仿佛晴天里突然响起一声霹雳,围观的群众生怕被阎三等人误会,赶紧让开一条道,把孤慕寒推到最醒目的风口浪尖。
阎三斜眼一看,说话的这人太平凡了,社会上穿迷彩服到处乱窜的不外乎两种人,一种是民工,随便在地摊上花二三十块钱买件这样的衣服,既便宜,又不妨碍雅观,穿出去也不掉份儿。
第二种是那些无知的青年怀揣着军人的梦想,军营没去成,穿件军装满足一下虚荣的幻想。
阎三极其的不屑一顾:
"猪鼻子插大葱,你装什么象?这话也轮不到你问,得由她问。"
上官颖雪多次被阎三用不同的方式威胁,刁难,她的心近乎于崩溃,每次面临这种几近绝望的困境时,围观的群众多数观望看热闹,少数表示同情和怜悯,极个别甚至还说风凉话。
像今天这样有人直接站出来和他们硬刚的,至少在她身上还从来没发生过,因此,上官颖雪心情顿觉晴朗,真有种久旱逢甘露的爽歪。
"不。"孤慕寒说了个不字,人已到了阎三和十几名凶汉面前:
"她的麻烦由我承担,你提的条件我来负责处理,这还不行吗?"
阎三不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愿意当这样的冤大头。
"这话是你说的?"
孤慕寒拍着胸脯:"红口白牙,是我说的。"
阎三指着身后十几名汉子说:
"为了等到她,我们兴师动众,出动大队人马,这误工费,劳务费,军力费,七里八嗦的口水费等等,都得由她出,十万块钱吧,对!就十万块,拿了钱我立马走人。"
孤慕寒补充了一句:
"干脆这样吧,她的事我已经承包买断了,我给你二十万,就着你们人多,你帮我把车从土坑里推出来,我马上给你现钞。"
阎三脸上的刀疤不由自主的抖动了一下,他开价十万本来是高开低走,留了讨价还价余地的,没想到对方这么爽快就答应,甚至还翻倍,愿意给二十万。
一种志得意满的畅快,让他的疤脸摇曳生辉。
好吧,既然把话说了,就不怕他红口白牙,满嘴跑马。
二十万一分都不能少,阎三大手一挥:
"先推车。"
十几名汉子不大费劲就把车推了上来,阎三把手伸到肖建平面前:
"拿钱吧。"
"拿多少?"
"二十万。"
孤慕寒笑了:
"二十万?为什么不多敲诈点?"
话没说完,身形一起,闪展腾挪,人就到了阎三面前。
"啪啪啪。"接连三大巴掌,抽得阎三东倒西歪。
还没等在场的这些人反应过来,孤慕寒抓住阎三的裤腰带,头朝下倒提起,朝身后那十几名手下扔了过去:
"接着。"
"呼"的一声风响,阎三已被扔到了人堆里,跌倒在地下,直呼:
"哎哟!"
阎三喊痛,围观群众也是捂脸的捂脸,搂腰的搂腰,替他感到蛋痛。
上官颖雪刚刚从那振奋人心的场面中苏醒过来,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朝孤慕寒报以温柔的对视。
孤慕寒摊了摊手:
"真是弱不禁风啊,如此不经打,太不过瘾了。"
围观群众心里一阵忐忑:
"这人太厉害了,记住他的样子,今后遇到他,可得多让着他。"
上官颖雪的心情却十分复杂,余生与谁共?
似乎有了答案,但她的脸却是一阵莫名的潮红,心,一阵暖暖的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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