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洲倒是没有柳含烟那般慢条斯理,用力搓揉了一番,大差不差的便出了浴桶,照例是先擦干水份。
来到柳含烟面前,倒是记起了她不是说找自己有事商量的吗?
“娘子说的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先说好了,一百灵石的单价可不能降了。”
“谁跟你说这事了,近日,西南方毗邻缺月府的十万大山中妖兽异动,恐形成兽潮,需要各个宗门派人去构筑防线。
我明日便要带队出发了,提前和你说上一声。”
柳含烟这是要去劳什子十万大山抵挡兽潮去了?
柳含烟修为高绝,她的安全阮青洲倒是丝毫不当心,打不过总逃的过。
只是这柳含烟一走,那自己去哪里赚取生活费呢,难道又要重新寻一路子谋生?
就在阮青洲思虑着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时,柳含烟抛了一个储物袋过来。
“不过这灵石倒也不是白给你的,这次可不能像昨日那般匆匆了事。”
好嘛,在这里等着我呢,我说呢今儿个这么大方,害我白感动。
心里吐槽着呢,便被柳含烟一拉一推,阮青洲便成了斜靠床榻的坐姿。
柳含烟则取来一松软蒲团,跪坐在床沿。
她本是那至阴之体,将阮青洲这储存在海底轮的至阳之气吞入肚中。
一如那烈阳下被炙烤的冰川。
是炙热,是痛苦,是融成水重回江河湖海的肆意,是蒸腾化作云雨遮蔽炎阳的决绝。
云销雨霁,彩彻区明。
霎时间,柳含烟感觉眼中的天地都焕然一新。
她感受到了,那困住自己破丹化婴的枷锁已经松动,一缕曙光照耀进了这片亘古黑暗之地。
她已经看到了前方的路,只要沿着这路往前走,不用多久便能成就元婴之境。
反观阮青洲这时,先是感觉自己像是飘入了云霞缭绕之境,身体失重,悬游,飘举在云雾之中。
身体的失重感让他忍不住双手扶着柳含烟的两边肩膀。
他的心跳的厉害,感觉天旋地转一般。
终于,随着至阳之气的倾泄流失,阮青洲彻底晕了过去。
柳含烟将阮青洲扶好平放在木床上,帮他清洁了一番残留的污渍,便给阮青洲盖好了被子,而自己则是摆好了蒲团,盘膝打坐,她要再细细回顾一番刚才的体悟。
卧室中只有一盏烛火飘忽晃动,静悄悄的,都能听见阮青洲的呼吸声。
这就样一夜过去。
阮青洲醒来的时候感觉全身乏力,却有一股说不出的轻松。
身上积攒下的至阳之力这次被一股脑吸走,接下来又能迎来修为的高速提升期。
柳含烟不在屋中,阮青洲翻坐在床沿,将亲传袍服穿上,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臊得一片彤红,在卧室中来回踱步,走累了便又坐在圆凳上生着闷气,倒不是生柳含烟的气,这次并不算破了系统的限制。
正思绪万千呢,木门被从外打开,原来是柳含烟款款而来,手上端着一盘吃食。
“来,吃些东西补补,昨儿个累着了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阮青洲的脸更是红的能滴出血来一般,活像一颗红彤彤的西红柿!
“那个,昨天其实……其实不是我的……”
阮青洲说着便凝噎住说不下去,这种话叫人怎么说嘛,真是丢死人了。
柳含烟却是格外蕙质兰心,似乎明白了阮青洲想说些什么,环住他的脖颈,俯身贴耳道:
“没事的,两个呼吸的时间也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