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20分钟，车子停在了北四环外白莹莹家旁街角的一间咖啡，苏谨走进去点了杯拿铁，神情还是有些黄恍惚。“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小杜？新北方？苏总？......我一个堂堂人民警察的刑警队大队长，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苏总？”

苏谨在心里骂了一句娘。她觉得只有那个怪咖能给她答案。她掏出手机打给谷平，不过响了很久，那边一直没接听。“这个死人。”

挂掉电话，苏谨手机连上店里的wifi，开始浏览微博、微信、新闻门户网站，检索关于新北方的一切报道，发现近期关于淮西教育小镇项目的报道连篇累牍，而其中多篇文章竟然赫然有自己的照片，介绍也清一色为新北方集团分管投资建设的副总裁。在持续的茫然错愕中，她发现了一段某媒体针对自己的专题采访，二话不说她点开链接。这是一个主流权威媒体在淮西项目签约后，针对苏谨和该项目做的专题报道，时长不长、只有15分钟，但苏谨详细的把新北方未来业务战略、项目布局和淮西项目的打造理念做了清晰解释。通过这个报道，苏谨详细的了解了新北方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学科类培训教育集团取得的辉煌成绩，也了解到淮西项目作为一个占地近1万亩，配置有学校、研究院、商业综合体、高端住宅、游乐项目等一应俱全的庞然大物。一边看着，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从她心里升起，紧紧抓住她的嗓子，似乎捏的她喘不过气。“难道，这不是现实空间？”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看看手头谷平带给自己的考研英语书，她讪笑了一下。自嘲的想，“真是无稽之谈，从元宇宙被谷平带回现实就够狗血的了，怎么可能再次穿越，而且还穿越到不同的元宇宙。”

等等，不同的元宇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迅速打开谷平给自己的书，翻到书籍的出版机构，上面赫然落款着“新北方传媒出版公司”，一刹那，整个世界的价值观仿佛崩塌，苏谨快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击晕了。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在脑中升腾，难道，谷平早就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等等，我究竟是谁？或者说在目前的这个世界，这个时空，我究竟是谁？苏谨走出咖啡馆茫然四顾，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这是父亲从小以应用心理学引导为苏谨埋设的性格特质，即便遇到再严重、紧急的情况，她也可以很好的控制情绪，进行理性思考。她再一次开始在内心里进行逻辑推演，但逻辑推演需要一个起点，她假设今天和谷平吃饭等等均为现实世界。那么——假设，如果目前我仍在现实世界，谷平是可信的，按他的说法，我的案子真实发生在元宇宙，同时元宇宙中的我不可能有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但矛盾在于，小杜以及关于新北方的一切报道，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记忆，并还持续认为自己的身份是刑警。等等，没有记忆，没有记忆......难道？另一种假设，如果目前不是现实世界，但明显也不是元宇宙（因为元宇宙中的我会彻底忘记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但目前明显关于谷平、实验室、涮肉、和白莹莹的电话还历历在目），是不是只有一种解释，我目前的时空介入现实和元宇宙之间，即我单向记忆着关于元宇宙中刑警队长的身份，同时在这一层时空中，我的身份是新北方副总裁，同时忘记了一切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可是，我明明记得谷平啊。苏谨彻底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