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二十三年。
护国侯北凰玥与珺皇子莲之墨大婚,婚礼以帝后仪制操办。
仪式盛大,大赦天下。
元京城中各处挂满红绸,青石铺就道路铺满红毯。
天色微亮。
百姓已穿戴整齐聚在主街道,只为寻个极佳位置观看婚礼。
皇宫门口,提供着巨大八角婚车,四周被轻薄红纱罩住。
八个角挂着青玉雕刻的镂空铃铛,微风吹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车前三头长毛巨狼匍匐在地,脖颈处带着三朵红绸攒制的花,奇特又和谐。
长乐宫。
啻玥缓缓睁开双眼,清浅呼吸喷在胸口处,泛着酥麻的痒意。
她低首看向怀中。
啻墨趴在他胸口,右侧脸颊被挤压,樱唇微微撅起,左侧脸颊红扑扑的。
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轻晃了晃“莲包子,该起了”
他晃头摇掉她的手,脑袋扎进她怀里藏了个严实。
可爱的模样,引她心中发软。
摇头轻笑,拿过枕头塞进他怀里,替代她的位置。
掀开被子,极轻的起身,弯腰穿靴。
顿时,啻墨猛然惊醒。
抬手将枕头扔出去,打在她的腰上弹掉在地。
“莲包子不要枕头”
啻玥将枕头捡起扔在床脚,俯身凑近他“那莲包子要什么?”
“要北北,北北抱着莲包子睡嘛”
迷蒙圆眸泛着困意的泪花,对着她伸出两只胳膊,耍无赖求抱抱的模样。
她心下酸软成泥。
十指插入他手缝摁在床上,俯身将人狠狠亲了一顿。
啻墨脑中一片空白,绵长的深吻,致他供氧不足。
被暗住的双手忍不住挣了挣。
啻玥松开他的唇。
新鲜空气吸入肺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还未得以缓解,唇再次被堵住。
圆眸越发水润,唇舌配合与她勾缠。
不知被亲了多久。
他整个人仰面躺成大字型,口干舌燥,抿了抿泛着酥麻痛意的唇。
啻玥俯身虚压在他身上,胸口因喘息起伏不定。
“莲包子,清醒了吗”
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个信息。
若是他未清醒,她便继续亲他。
总归不至他清醒不做罢。
啻墨挣开她的双手,在她肩膀处轻推,两人调换位置。
微微俯身,食指轻点她的红唇“今晚洞房花烛,莲包子要把北北的唇亲肿”
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实在让她忍不住调戏。
她张口便回道“哪个唇?”
闻言,他歪头不解的看她。
啻玥勾唇笑的惑人。
罢了。
晚上再解释给他听。
她抱着人起身,转移话题道“该去洗漱了”
垂在她腰两侧的双腿,欢快的晃动,欢快提议道“北北一起洗吗?”
皇宫中除君后居所,最豪华的宫殿非长乐宫莫属。
凤倾歌登基为帝后,花费打量人力物力,特意为啻墨所建。
长乐取自长久快乐之意。
宫殿内摆设无不透着豪华,后更是引流建造人工温泉。
彰显女帝对珺皇子的宠爱。
啻玥抱着人,直接去宫殿后方浴池。
回答他道“自然,寓意妻夫共浴爱河”
啻墨眉眼弯弯的配合点头“北北说的对”
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他可是参加过帝后大婚。
那时,教养公公分明说,婚前男女双方不可见面。
她将规矩习俗抛诸脑后,为留宿欺负了他小半宿。
现在倒不差这点习俗。
长乐宫殿外,侍从们分站两侧,站了长长的队列,一眼望不到头。
凤倾歌与白瑾非穿着深红色衣衫站在最前方。
眼看渐渐高起的太阳,白瑾非眉间微拧。
“怎么还没起,要误时辰了”
凤倾歌揽过他的腰,让人靠在她怀里,嗤道“玥那个占有欲,你估计没机会了”
殿内两人洗过鸳鸯浴,换上大红色婚服。
婚服红的艳丽,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凌乱无章的图案。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婚服拼凑出两朵并蒂莲。
啻玥将人放在梳妆台前,拿起玉梳为他梳发。
“北北,阿瑾说要为莲包子上妆梳头”
“妻家是我,夫家是我,不好吗?”
啻墨转身,伸手抱住她的腰,昂头笑的甜蜜。
“妻主这般霸道,夫郎甚是欢喜”
桃花眸渐幽深,想将他按在梳妆台上亲。
手指蜷缩压抑住,拉开他的手腕,扶着肩膀将人转过身。
“莲包子若再勾我,今日婚礼便取消”
玉梳从发根梳到发尖。
“一梳欢欢喜喜,二梳长长久久,三梳甜甜蜜蜜”
啻墨透过光镜看她认真严肃的模样。
眸中笑意渐深。
他听过白瑾非成婚时的梳头话。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
作为神界的神,怕是无机会体会白发齐眉。
儿孙满堂……说来遗憾。
心心念念的宝宝是假的,看她模样短时间不会让他怀上。
更何况,神孕育子嗣本就艰难至极。
等下……
她刚刚在床上说的那句话……
啻墨脸色爆红,开口骂道“北北是个大流氓”
啻玥放玉梳的手微顿,转身食指勾起他下巴,将他脸半抬起。
居高临下道“莲包子,我可还什么都未做”
他甩掉她的手,不依不饶为难道“莲包子要画新郎妆,北北会吗?”
言外之意,不会的话赶紧换白瑾非。
“自然”
啻墨不信的挑眉“不许用神力”
“为夫郎上妆,怎能用神力”
他心下不信。
油嘴滑舌可不能上妆。
起身将她按坐在椅子上,双腿岔开跨坐在她腿上。
双眼微闭昂头道“画吧”
不想画了。
又想将他按在梳妆台上为所欲为……
啻玥强压下心底躁动,拿起梳妆台的黛笔,在他眉上轻轻涂抹。
她动作轻柔,犹如羽毛轻轻滑过。
许久之后,啻墨问道“北北,好了吗?”
啻玥心中微叹。
手心在他面容前轻轻滑过,白净的面上无丝毫妆。
她轻咳一声,窘迫道“为妻深觉,莲包子无妆最美”
闻言,他噗嗤一笑。
终于有他家妻主碰钉子的东西啦。
她无丝毫羞恼,拇指在他樱唇上摩挲“还是缺些口脂的”
“让北北涂”
他将脸往她面前又凑近几分。
啻玥启唇精准的含住他的唇。
“唔”
没成想她用此种方法涂口脂,啻墨侧了侧头。
引来她猛然进攻。
霸道又强势,大有不将他亲肿不做罢的气势。
他家妻主怎么这般粘人。
无时无刻不想亲他,无时无刻不想亲热。